小公主回忆着自己老爸平时的样子,一脸认真地对褚暖暖说:“我知道啊!爱就是对你很好很好,没有你他活不下去,会天天做梦想你,会收藏很多你的照片。”
褚暖暖替小公主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南宫嗪至始至终都没有出来,也没有跟自己心爱的女儿告别,反而衿衿一直很难过的样子,抱着褚暖暖的脖子问:“妈妈,你是不是更爸爸离婚了?”
对于她和南宫嗪离婚的这件事情,褚暖暖并没有打算对小姑娘隐瞒,褚暖暖蹲在地上,摸了摸小姑娘的额头:“小公主,知道什么叫离婚嘛?”
小公主低着头很少见的沉默着,从褚暖暖的角度上看只能看见一颗毛茸茸脑袋:“知道啊!离婚了之后,爸爸妈妈就不能生活在一起了,我只能选择跟着爸爸或者跟着妈妈,有爸爸的时候就没有妈妈了,有妈妈的时候就没有爸爸。这样衿衿真的很可伶,为什么不能像其他的小朋友一样同时拥有爸爸妈妈了。”
小公主说着说着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褚暖暖心里自然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把小公主揉进了自己怀里,“妈妈,待会儿给你买好看的芭比娃娃好不好?”她想着她小时候对这些好看的芭比娃娃丝毫没有抵抗力,那么自己的女儿也应该是喜欢芭比娃娃吧?
南宫嗪站在二楼的楼梯上看着在客厅的母女俩,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一家三口能变成这个样子?外面无限风光的他,为什么在婚姻上却如此的失败?
小公主一抽一搭的哭声,让褚暖暖整颗心都差点化掉。谁知道小公主突然用力地挣脱出她的怀抱,蹬着小腿不断的往着里面跑的屋子里跑,褚暖暖连忙跟在了后面。
“衿衿,不要乱跑这样妈妈会很担心你的。”
小公主打开了一间儿童房,整间房子堆满了不同季节发布的芭比娃娃,很多芭比在市面上已经消失了很久了,谁知道小姑娘突然在芭比娃娃身上乱踩,把很多芭比都破坏掉了。
“我不要这些芭比娃娃了,我不要这些玩具,我只要爸爸妈妈。我不要跟你们其中的任何人分开,我只想要爸爸妈妈在一起。”小姑娘不一会儿嗓子就变得沙哑了,小小的脸蛋也哭花了。
本来扎好的丸子头也已经被破坏掉了,小小的身体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着,褚暖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小姑娘,他们给了她生命却没有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并不是一对合格的父母。
褚暖暖坐在地上陪着小姑娘,面对着和小姑娘的控诉,竟然把她说的哑口无言,在和小朋友相处上,褚暖暖总是不得要领。
过了好一会儿小公主才渐渐地安静下来,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父母永远不会生活在一起的这个事实,终觉抬起了那双泪眼汪汪的眼睛,用手臂擦了擦,“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走了之后爸爸会伤心难过!这个家里面再也没有人陪爸爸说话了,也没有陪爸爸吃饭了,更没有逗爸爸开心了。”
小公主看着褚暖暖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意愿,褚暖暖的心一下子好心碎了一样,到底是南宫嗪带抚养长大的,所有的事情都在为南宫嗪考虑,就没有想到她这个妈妈也会伤心难过吗?
南宫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们后面,双手抱住衿衿,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轻地替衿衿擦拭着眼里的泪水,小姑娘紧紧地抱住南宫嗪的脖子,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褚暖暖甚至在想,她是不是不应该回来,不应该破坏他们父女俩本来平静而美好的生活。在衿衿的生活里早就接受了没有妈妈的这个现实,现在她却一声不响地回来了,要把她从爸爸身边带走,如果她是衿衿恐怕也很难接受吧!
小公主把头埋进了南宫嗪的脖子里,小小的身体一抽一搭的的,哭的大人心都化了,“衿衿,爸爸有话跟你说。”
最后,南宫嗪抱着小姑娘上楼了,父女俩不知道在房间里面说了什么。褚暖暖坐在楼下的客厅内,坐立不安。同时也在不断地自我反思之中。
父女俩过了好久终于从楼上走了下来,南宫嗪右手牵着小公主的手,左手拉着一个粉嫩的儿童拉杆箱,“里面有衿衿平时爱穿的衣服,里面还有一本书,上面记录着衿衿的一些喜好和对付她的一些小技巧,会对你有些帮助。”
褚暖暖接过南宫嗪手里的拉杆箱,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过分,人家父女好好生活了四年,她现在突然出现了像是一个恶人一样专门拆散他们父女俩。
褚暖暖带着女儿还是坐进了车内,南宫嗪派了张车子送她们,从上车的时候衿衿一直在沉默着,小脸背了过去看着窗外,倒是跟她小时候倔强的模样一样。
“您就是我们总裁夫人吧?”前面司机看着褚暖暖平易近人的样子,忍不住想要跟她说说话。
褚暖暖连忙解释着:“不是……”
“怎么会?跟着总裁后面的人都知道您的存在,二楼一间房间内摆的是您和总裁的结婚照,您怎么可能不是……”二楼采光最后的地方却一直没有人住,南宫嗪也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扫,直到后来有个小佣人趁着南宫嗪不在里面,好奇地走了进去才知道原来是一间空着的婚房,里面慢慢的都是褚暖暖和南宫嗪的照片,照片中的南宫嗪面带着微笑,是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司机刚刚话说到嘴边,才觉得自己失言了,又赶忙着捂住了自己嘴唇。
褚暖暖正在消化着司机所说的话,手里的手机不断嗡嗡作响,褚暖暖慌乱地接起手机,“喂,于教授。”
“暖暖,你昨天晚上跟南宫嗪在一起吗?”于柏晔从三十二层慢慢地俯瞰着下面,嘴角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昨晚他一直在做梦,梦到了他的妻子,他的女儿,一向温婉的妻子不断的指责着他,指责着他自私、冷漠,不值得拥有幸福。
四年前,作为褚暖暖的朋友,他作为一个她的主治医生,南宫爷爷的一切阴谋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当第一次他看见褚暖暖那双灵动的双眼,他就深深地被吸引住了,所以他选择做了一个卑鄙小人,将他所知道的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而昨晚一向对他温婉可人的妻子,竟然生气大怒地指着鼻子骂他,说她怎么会爱上他这样阴暗的男人。
“暖暖,其实三年前威胁你拿孩子换父亲的人并不是南宫嗪而是南宫嗪的爷爷,对于这件事我想南宫嗪是不知晓的。因为在你怀孕的时期,南宫嗪不断的让他的朋友打听你的消息,是我自私地把你的消息封闭了……”
最后,褚暖暖已经不清楚于柏晔说了什么,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断了,小姑娘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望着窗外。
“太太,这个路口过后怎么走?”司机回过头看了褚暖暖一眼。
褚暖暖满脑子刚刚她拉着女儿走的时候,南宫嗪正站在二楼的阳台前望着她们,宽大的睡衣下似乎能看见南宫嗪瘦骨嶙峋的身体,那样颓败、落寞的表情竟然会出现在南宫嗪的脸上,褚暖暖的心跳骤然停缩了几下,对着前面司机大喊,“麻烦你赶紧掉头。”
车子很快停在了刚才小洋楼下,小公主慢慢吞吞地走了下来,褚暖暖心急如焚干脆直接抱起了小公主,急速地朝着院子奔去。
南宫嗪还穿着那件单薄的睡衣,也不见家里的佣人,偌大的别墅变得清冷,南宫嗪背对着他们手里拿着喷壶小心翼翼地浇着衿衿种的番茄,那模样就像是对待一个稀世珍宝一样,或许是因为过于专注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们。
褚暖暖抱着衿衿站在原地脸上的泪水却不自觉地落了下来,“爸爸!”
小姑娘的一声呼喊打破了平静,南宫嗪的身体明显地顿了顿,过了片刻之后才缓慢地转过了身子,那张俊脸上先是带着诧异,然后突然绽开了笑容,笑容转瞬即逝变为沮丧,放下手套慢慢地走了过来,“你们是忘记带什么了吗?叫司机送过去就好了,没有必要再跑一趟。”
柔和的阳光照耀在褚暖暖的脸上,整个人都发出耀眼的光芒,南宫嗪眼睛有些眩晕,总觉得她在向着他微笑。
褚暖暖又向前走了一步,两个人脚尖对峙,她抬着头望着南宫嗪琥珀色的双眸,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我们忘记带你了!”
他险些以为自己听错,再回过神的瞬间,将褚暖暖狠狠地抱在怀里,“褚暖暖,这一次是你自己选的,是你先招惹我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你了。”
褚暖暖没有说话,把自己深深地埋进了南宫嗪怀里,张开双手抱住南宫嗪的腰部,渐渐破涕为笑。
三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院子里的佣人也渐渐地走了出来,看着幸福的一家三口,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只是每过多久,衿衿就探着脑袋从南宫嗪的胸膛挤了出来:“爸爸,你把我勒的都不能呼吸了。”
一时间,院子内的大人全部逗笑了,这栋别墅也迎来了从未有过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