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双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杀掠,带着倾入骨髓的寒光,褚暖暖打了个冷颤,南宫嗪一个转身拖着褚暖暖向着地势负责的丛林中跑去,后面的那些黑面蒙手们很快追逐而上。
两人光着双脚带着血迹,一丛丛高过身高的灌木丛不断地穿过身上带着点点的鲜血,南宫嗪每走一步地上都会留下一个血印,南宫嗪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南宫嗪把褚暖暖放在杂草丛生的地方,让她蹲在地上,后面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不断地靠近:“宝宝,你先在这里等着,等一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千万不要出声。”
“不要。”
泪水突然像冲破了河畔一样倾斜而出,一颗颗晶莹透亮的泪珠不断地打在南宫嗪手臂上,她双手紧紧地抱住他臂膀,泪眼汪汪地祈求着。
南宫嗪快速地低头吻在了褚暖暖那双薄唇上,来不及细细品尝,一扫而过,“乖。”
刚刚说完这句话,南宫嗪站起身快速地向着相反地方向跑去,果然那群人一听见其他的动静马上掉头离开。
褚暖暖握住拳头,双唇紧紧地咬住拳头,才能不发出一点儿声音,泪水模糊了双眼,那脚步声很快就越来越弱,直至消失……
四肢因为刚才的折腾软弱无力,她尝试着站了好几下就是没能站起来,双腿像是注了铅一样沉重,低头揉了揉麻木的双腿,整片深林都处于沉寂之中,安静到刚才的那些画面,好像是她自己凭空想象的一样。
她先是沿着原路还回,海边的几辆车子都已经不见了,真的是一点痕迹都没有,一股寒意不断地从后背袭来,脑海中不断的徘徊着那些难以控制的画面,驱之不尽……
顺着大致方向往前边走,不断地呼喊着南宫嗪的名字一点回应也没有,这条小径的尽头竟然是悬崖,她伸着头往下看下面是黑漆漆的一片。
褚暖暖几近于崩溃的边缘,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衣服内,“南宫嗪!你到底在不在下面?”
“南宫嗪!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双脚离悬崖边越来越近,她蹲着的那片土也越来越松动,稍不小心,就会掉入那万丈深渊。
“嫂子,大哥了?”叶润奇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第一时间赶来了,谁知道到了岸边于董事长说那艘船没有回来,中途触礁,南宫嗪和褚暖暖不见踪迹。
他沿着海边一直到了这里,看着路边沙土上有车子碾压轱辘痕迹,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了过来,没想到就看见了蹲在地上哭泣的褚暖暖。
时楠瞪了叶润奇一样,慢慢地扶起眼睛哭通红的褚暖暖,整张白皙的小脸因为哭泣而变得肿胀,脸上泪痕交织,身体一抽一抽,连站都站不稳,衣服湿漉漉,双脚全是血痕。
“嫂子,求你先别哭了,大哥了?”
时楠见状心里一紧,抓住褚暖暖的双手也加大了力度:“嫂子,我哥了?”
“我,我不知道,刚才、刚才好几个人追着我们,头上戴着黑色的头罩,然后、然后南宫嗪就让我躲在树丛内。”褚暖暖泣不成声,尽量地平复自己,字不成句。
叶润奇暴躁地抓起头发,脚踢着旁边的碎石,“他妈的,到底是哪帮人,我看是活腻了,竟然连大哥都敢动。”
南宫集团的保镖接到叶润奇指令之后,很快分为两帮人马,一方面追踪那几辆越野车,另一方跟着警方一起到悬崖下寻找南宫嗪的下落。
徐沁语跟在警方的职务车一起下来了,跑到褚暖暖跟前,从时楠的怀里接过了褚暖暖,“暖暖,真的是你,刚才我听说夏禹骅说了出事了,我还不相信了,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徐沁语看着褚暖暖目光空洞,身上冰凉着,全身上下止不住地发抖,她用力地搓了搓褚暖暖的双臂,让她更加暖和一点,抓起了正在执行公务夏禹骅的胳膊,“夏禹骅,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
夏禹骅本来正好回到B市休假,他本身跟南宫嗪也算是有点交情,在加上褚暖暖的这层关系,不免对这个案子更加重视几分,“现在情况不明了,我先去开车去追踪一下刚刚那几辆车,看看有没有什么重大突破。”
“暖暖,我们先到车上坐着休息下,南宫嗪可不是一般人肯定会没事的。”徐沁语试着说服褚暖暖去暖和的地方休息一会。
时楠看褚暖暖身体完全处于虚脱状态,甚至整个人神志都有些不太清晰,也劝到:“是啊!嫂子,我哥从小就受的是精英教育,而且中间几年去西点军校锻炼过,这些事情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我要去悬崖底下看看,楠楠你带我去悬崖底下看看好吗?”褚暖暖抓住时楠的胳膊一遍遍地哀求着,像个可伶无助的孩子,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时楠掩面小声哭泣着,又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褚暖暖,双手轻轻拍打褚暖暖的肩膀,褚暖暖继续呢喃着:“南宫嗪不可能丢下我的。如果他再丢下我了,在这个世界上我真的是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我?”
“是不是我该死?我把身边的每一个对我好的人,都害死了,我天生就是……”徐沁语抱住褚暖暖的头,小声地安抚着,“不是这样的,暖暖,相信我,南宫嗪一定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