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父亲正是盛怒,言夏一时不知所措,浑身都限于不可置信之中,实在是没有想到养育她这么多年的父亲竟然是这么的怀疑她。
握着夜北寒的手越来越紧,浑身颤抖,想笑一笑都没有办法。
言诺挡在了她的面前,跟她挤了挤眼睛:“你们先回去吧,不然爸爸又要生气,等他气消了我好好跟他解释一下。”
知道她是好意,但现在一走,不正好变相的承认了这件事,她觉得好笑。
当初正是她不想让爸爸涉足这件事,同意了也算她的错?
言夏推开言诺,看着眼前还在怒火当中的父亲:“爸,你怀疑一切都是我做的?”
言父没有说话,只是眼睛抬也不抬,沉重的气氛让所有人压抑着不敢说话。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祝您早日完成宏伟功绩。”言夏说完,看了言诺一眼,阔步走出了言家。
夜北寒一直沉默,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扶着她。
刚刚出了门,言夏闭了闭眼睛,回头看看言家外的铁门,这是她从小到大的回忆。
她昂起头:“夜北寒,我没有家了。”
夜北寒把她揽入怀中,手指慢慢的顺着她的头发:“没关系,你一直有我。”
言夏现在相当于扫地出门,觉得不应该对这个再有什么留恋了,坐回了夜北寒的车上,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赶紧的接了电话:“喂,你是谁,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夜北寒一把把手机夺了过来,按下了免提,可以听到放大的声音:“还来你选择了你的父亲,那么接下来就有好戏可以看了。”
“你到底是谁!”言夏几乎是怒吼着说了出来,她极为讨厌这个游戏,像是被随意摆弄的玩偶。
可惜电话被瞬间挂断。
她直接将手机关了机,脑袋瞬间跟炸了一样产生剧烈的疼痛。
耳边旁边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声音。
忽然,一个大手握住了她,就想一艘偏离轨迹的轮船又重新找到了扬帆起航的方向。
“夜北寒?”
夜北寒握了握她的手,声线低沉:“相信我。”
相信他……吗?言夏看了看他的神情,觉得此刻此刻的他如何照进黑暗之中的光明,让她感到希望的温暖。
“顾廷霄的所作所为。”夜北寒的声音淡淡的,却让人听得出冰冷和杀伐,这一次是真的把他给激怒了。
顾廷霄……
听到这个名字言夏却觉得熟悉而陌生,之前他们以朋友相称,了无心机,怎么会变成这样,真是匪夷所思。
言夏手指的颤抖还没有停歇,但已经安定了大半:“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他做的。”
夜北寒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很有把握的样子:“是他做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他到底还有什么手段,我很是期待。”
言夏一向了解夜北寒,知道他一旦说出这样的话,必定是已经有了好几成的把握,她的心里现在也觉得安定。
夜北寒并没有把车开到家里,只是直接把车开到了公司里面,言夏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只是知道,这会儿是要出一件很大的事情了。
她乖巧的跟在夜北寒的身后,跟随着他的步伐上了总裁专属的楼梯,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夜北寒的心情不佳,所以自动的退散远远的不敢哪里又触犯了他的眉头。
走到总裁办公室专属的23楼,刘超上赶着过来跟夜北寒说话,点头哈腰的,但夜北寒似乎并没有很想跟他有什么话,黑着脸走了进去。
刘超一脸懵逼,今天的老大是吃了炮弹了?怎么忽然火气这么重。
他拉住了言夏,呵呵的干笑两声:“那个啥呀,今天老大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看起来这么不好惹?”
言夏放慢了脚步,并没有直接的打算跟上去,反而同刘超说道:“你要知道,在资本家的思想里面最不喜欢别人知道的太多,反正你就要知道今天夜北寒的心情很是不好,你少招惹他才能活的长久。”
刘超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刚刚回过神来,言夏已经一路小跑到了夜北寒的办公室门口。
夜北寒微微开了开门:“叫周力蘅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言夏并不知道夜北寒说的这个周力蘅是什么人,看着刘超急忙离开的背影,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举足轻重,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件事必定有这个关系。
夜北寒看她一脸疑惑的样子,于是耐心的解释道:“这个周力蘅是我们公司的元老了,之前你父亲向夜氏申请同意他的工程计划书,这个计划书并没有政府的支持,所以一直是秘密查办的。”
秘密查办?怪不得这件事情会牵扯这么多。
“这份文件我本来是让刘超亲自监督,但夜氏的项目已经让他分心不得,所以我让他交给了自己放心的人亲自督查,没有想到,还是中套。”
言夏点了点头,原来这件事情是这么回事,可是这跟顾廷霄又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
“难不成这个周力蘅是顾廷霄的人?”
夜北寒默认。
言夏的手指微微泛白,真没有想到时隔这么久,顾廷霄却还是玩这么个手笔。
她看着夜北寒,心中五味杂陈。
周力蘅推门进来,是个戴眼镜的小个子男人,看起来很是忠厚老实,如果不是证据摆在了眼前,说不定她也不会相信这件事情就是他做的。
言夏打量了他一番,从夜北寒的身边走了下去,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夜北寒亲自审问。
“周力蘅,最近还富裕吗?”
厉害,上来并不是直接发飙而是先这样的酝酿感情,不得不说夜北寒的段位实在是高,如果不是她这么了解夜北寒,那么很容易顺着他的话就下去回答一个“不高”。
周力蘅扶了扶眼镜:“不,不高呀。”
“打一份工拿两份工资是不是真的很能耐?”
可以看得出来,周力蘅的腿明显有些发软了,他还是在害怕的。
办公桌上的男人手指灵活的转动着钢笔,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是个极其会伪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