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情况九千岁若不以退为进,皇上必定会有一千种法子逼九千岁就犯。现在夫人想必明白九千岁在朝中立足有多艰难了吧!”珊瑚一脸心疼道。
离云倾很快冷静下来,“好了,珊瑚你先不要急,九千岁既然是被冤枉的,我自有办法为九千岁洗清嫌疑。”
“谢夫人,奴婢就知道夫人一定会救九千岁出来!”
离云倾脸上微微一怔,沉静的黑眸里闪过一抹疑惑。她现在怎么没想着借此报复千珏殇呢!
“九千岁自请入狱看似置之死地,其实也是一步生棋。”
“奴婢怎么有点听不明白?”
“若非九千岁自请入狱,现在皇上应该已经派兵包围东厂了。现在至少东厂保住了,那些锦衣卫就能助我们尽快查清此案,还九千岁一个清白!”
珊瑚和夜冷一脸恍然大悟,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夫人果然聪慧过人,珊瑚说的没错,有夫人在九千岁一定会没事!”
离云倾一脸自信道,“你们想想九千岁何等狡猾,他怎么会真的蠢到将自己困在天牢呢?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只要我们想明白了,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夫人所言甚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命东厂的锦衣卫全力追查此案。”夜冷拱手道。
“嗯,除此之外,你要想办法尽快找到妙妃的尸体!”离云倾想通过妙妃的尸体,知道妙妃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世上唯一不会说谎的就是尸体!
“是,属下这就去办!”
夜冷应声便消失在马车里,只看到马车帘子微微晃动着。
离云倾柳叶叶眉深锁,若有所思道:“妙妃明明已经为她姐姐良妃报仇了,又被破例封妃,照理她不应该去行刺皇上,反而应该想办法争宠?”
“奴婢也想不明白,更可气的是,妙妃死前亲口承认,是九千岁指使她行刺皇上的!”珊瑚咬牙道,恨不得将妙妃碎尸万断。
“九千岁可知道此事?”
“奴婢还没来的及将此事禀告九千岁。”
“马上去天牢!”离云倾脸色越发难看,有死者的亲口指证,想要为千珏殇洗清嫌疑确实很困难,不过越是困难,她越要试一试。
“是!”车夫应声道,重重扬起手中的马鞭,马车快速往天牢方向驶去。
——
金銮殿。
顾堇年出现在殿中时,百官皆是一脸诧异。昨日顾侯才与娉婷郡主成亲,怎么今日一大早就进宫上朝呢!
按皇甫国的规定,官员新婚可以请十日假,不必上朝。
不过很快,那些官员们就互相交换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出了昨日的事情,顾侯必定更加厌恶娉婷郡主,或许两人根本就没圆房。
“恭喜顾侯!”
“顾侯真是我等学习的楷模,刚成亲就上朝为皇上分忧,真是忠君爱国!”
“向顾侯学习!”
顾堇年绷着脸,根本不将那些官员们的冷嘲热讽放在眼里,始终一脸淡然。
众人见此,也不敢做的太过,全都闭上嘴气定神闲的等着上朝。毕竟顾侯手握整个皇甫国大半的的兵力,得罪顾侯的后果不是他们能承担的。
“顾侯,皇上请您去养心殿叙话。其他大臣有本呈上来,无本可以退朝。”木公公手持拂尘走进殿中,精明的眼神落在顾堇年身上。
顾堇年心里咯噔一下,皇上不会因为他不肯与娉婷郡主圆房,所以单独问罪于他。
不过他既然做了,就不惧皇帝的责难。他可以娶娉婷郡主,却并不代表他要与娉婷郡主睡在一张床上。这是他万万做不到的事情!
其他大臣狐疑的看了顾堇年一眼,纷纷交上自己手中的奏则,然后默默的离开金銮殿。
顾堇年随木公公来到养心殿,就见皇甫西一脸急切道:“顾侯总算来了,朕有急事想与顾侯商议。”
“皇上有何事尽管直言,臣必定尽心尽力为皇上分忧。”顾堇年还是第一次见皇甫西对他如此态度。
“昨夜妙妃行刺朕,被朕及时拿下,她临死前亲口承认是受九千岁的指使。朕质问九千岁时,九千岁便自请入狱。现在九千岁已经被关在天牢内,此事朕一直压着,就是怕引起朝中动荡,不知顾侯有何高见?”
顾堇年没想到一夜之中宫上会发生这么多事,不过只要皇上不逼他与娉婷郡主圆房,他倒并不介意插手此事。
“皇上,臣觉得九千岁行事一向谨慎,万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朕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妙妃明明身份可疑,却能入宫为婢。还有妙妃帮良妃翻案,也是九千岁与安平郡主从中使力。妙妃死前又亲口承认是受九千岁指使,这些让朕不得不怀疑九千岁有不臣之心。”
“既然如此,皇上打算怎么处置九千岁?”
“这也正是让朕头疼的原因。”
顾堇年拧眉思虑片刻后道:“没有充足的证据前,皇上贸然处置九千岁,必定会引起东厂的不满。臣觉得皇上还是派人细查此案,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要先轻易动九千岁。”
“那便只能有劳顾侯了,顾侯刚正不阿,忠君爱国。由顾侯来查此案,再合适不过了!”皇甫西就是要将顾堇年拉进来,到时由顾堇年来处置千珏殇,而他便能置身事外。
“臣这两年一直在侯府侍弄花草,只怕有负皇上所托!”顾堇年为难道,这坑他不想跳,至少在没有好处前,他不会这么跳下去。
“朕相信顾侯能为朕分忧,除非顾侯不肯!”
“臣自然愿意,只是臣这双手两年都拿着花铲,又如何能为皇上分忧呢?”
木公公冷眼旁观,皇上倒是算的精明,可惜顾侯又不傻,怎么可能轻易被皇上利用呢!
只是皇上这机关算尽,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皇甫西气的肝疼,果然顾堇年在计较他这两年一直被困圣京。可他若放顾堇年回边关,那岂不是放虎归山。
“娉婷郡主确实太过任性,朕会接娉婷郡主接进宫好生管教,顾侯觉得如何?”
“皇上的好意臣心领了,不过娉婷郡主既然嫁入顾侯府,就是顾侯府的人。老侯夫人自会亲自教导娉婷郡主,就不劳皇上费心了。”顾堇年也不是吃素的,好不容易有机会回到边关,他绝不会放手。
“朕听闻边关最近不太平,百里国的士兵时常滋扰边关百姓,顾侯若能帮朕解决此事,朕可以让顾侯每年回边关一月,解边关百姓之忧。”
“臣谢皇上恩典!”
顾堇年一脸欣喜,别说回一个月了,就算能回一日,于他也已经够了。
皇甫西心里再不爽,也只能压下去。“此案不宜再拖下去,顾侯十日内给朕一个交待!”
“是!”
顾堇年明知道皇帝这是在故意为难他,可是他还是应下了。因为他太想回到边关,回到属于他的地方。
天牢。
离云倾走进阴冷的牢房,只觉得一股寒意从皮肉渗到骨头里,冷的她直哆嗦。
“这里为何如此寒冷?”
“夫人有所不知,为天牢就建在圣京最阴冷,最阴寒的地方,所以格外冷。”珊瑚解释道,小心的为离云倾披了披风。
“那你可有为九千岁准备御寒的衣物?我担心九千岁会受不了这里的阴寒。”
“夫人放心,奴婢来之前就准备好了衣物和吃食。”
“这就好。”离云倾继续往牢房深处走去,越走越觉得冷。就连墙壁上的几盏微弱烛火,也让人觉得是冷的。
“你怎么来了?”千珏殇负手伫立在牢房前,冷冽的眼神盯着离云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