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除了他二叔三叔,席修言想不到还有谁?
总不能是杰森死而复生吧!
正想着,盛齐洺那头就报出一个名字:“白宇飞。”
席修言挑了下眉,竟然是白宇飞。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盛齐洺轻笑了声,“老实说,我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我也很惊讶。你说白宇飞,消声匿迹了四年,冷不丁地又出现了,居然还跟陈女士搭在一起,啧啧,我怎么也没想到啊!”
要不是因为是白宇飞,半夜三更地,他不会打这个电话。
完全可以留到明天再把这个消息告诉席修言。
“是很令人诧异。”
当年若灵失踪时,白宇飞也就跟着人间蒸发了。他还以为,白宇飞为了忘情,去了别的地方,永远不会再回来。
没想到,这四年里,他一直跟在陈心华身边。
“还有更令人诧异的呢!陈女士现在把白宇飞当第二个杰森在培养!”盛齐洺再度语出惊人。
这句话,包含了许多信息。
不用详解,席修言都明白。
但他已经没有当初知道杰森跟陈心华的关系时那么羞于启齿和恼怒了。
大概是,他从骨子里,已经不把陈心华当成是自己母亲了。
“我想要提醒你的是,白宇飞一直没忘了若灵,这四年,他虽人跟着陈女士,但心不在她身上。我想说的是,白宇飞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对你母亲忠心耿耿,他们两个人的合伙,很容易瓦解,你要不要……”
“不用。”席修言不等盛齐洺把话说完就打断,他果断的拒绝对方的提议,“陈心华想干什么,尽管让她做,白宇飞这样的墙头草,我不屑挖。”
四年前就是他对手,四年后,就更不是了。
席修言不相信,一个手下败将,还能在他这里翻盘。
“不要就不要,我也看不上。不过是为了想再刺激一下陈女士罢了。”
说是刺激,不如说是报仇。
当年陈心华把若灵逼得跳海,苏可卿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盛齐洺就是想让陈心华再尝尝痛彻心扉的滋味。
“谢谢你的情报,我知道了。”席修言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握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星星点点,不知在想什么。
翌日。
席修言一到公司,朱七就报着一叠资料疾不而入。
“总裁,美国那边,好像有动静。”
“是陈心华要回国了是吗?”
“不单单是这个,她不知用什么法子,联络旧部,现在公司高层,有三分之一被她说服,企图罢免张成的代理董事一职。”
张成是席修言一手提拔上来的骨干,美国那边被收购后,就被派遣到分部担任代理董事一职。
张成有才,又肯做实事,底下高层和众位股东一开始不满,满腹诽议,但也很快就默认了他的存在。
一直都干得好好的,突然要联名罢免,可见陈心华这回下的功夫不浅。
“你马上打电话告诉张成,让他先稳住,不要被旁人影响,耽误正常工作。另外,再给那边发个紧急通知,告诉他们,有谁不满张成的,大可离开公司,手里所持股份,公司愿以两倍价格收购。”
“两倍?”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即便席氏有钱,但也不能这么花呀!
“你有意见?”席修言挑眉看他。
“不敢。只是,两倍价格会不会太多了点?”朱七提出疑问。
“是多了点,可要不是把饵放得足足的,他们怎么看得到我的决心。”席修言道。
他就是要让他们都知道,公司没了他们,他席修言照样做得风生水起。
他还要让他们知道,任何人跟他做对,都是枉然。他席修言谁也不怕,别说是三分之一,就是所有高层跟他唱反调,他也不惧。
他早就防着这一天了。
所以这四年里,安插了不少人在那边,细心培养,韬光养晦,现在该是他们上战场的时候了。
“你给我们的人带句话,让他们随时准备接替位置。”席修言最后吩咐。
“知道了。”朱七立即明了,领命火速退了下去。
当陈心华带着高傲的姿态,约见席修言时,美国那边,已经不是她走时的那番景象了。
“介绍一个新的朋友给你认识。”
咖啡厅里,陈心华款款落座,白宇飞就在她旁边,肩碰着肩。席修言看在眼里,恶心在心里。
扯了下唇,嘴角满满讽刺:“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连阿猫阿狗都拣回去当宝。”
“人呢,是比杰森略逊了些,不过,了胜于无。”陈心华也是没得选择。
“你当宝,那是你的事,拿到我面前污我的眼睛,这就不应该了。”席修言看着杯里的褐色咖啡,直觉白宇飞那张脸比这个还要难看。
“很快就是一家人,介绍给你认识有什么不对?”陈心华说得理所应当,却不知这番话在席修言听起来,已经厚颜无耻到一定境界了。
这真是他的母亲么?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母亲?
盛齐洺猜得不错,陈心华不配做席家的人。
“怎么,生气了?你不是一向不在意我的所作所为吗?”陈心华看他脸色终于硬了,唇角微微上扬。
“我生气?你没有资格让我生气,我只是在替我父亲抱不平而已。”席修言漠然道。
“你父亲?”陈心华突然脸一崩,声音尖锐道,“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就是他!”
“你为人妻,不知检点。为人母,没有半点慈仁之心。这世上,人人都可以指责你。”
且属他父亲最有权力最有立场。
但,陈心华却不知心里生了哪股子的恨,满腔愤懑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他有帮我当妻子么?嫁进席家这么久,他有疼过我一天?爱过我一天?哪怕半点尊敬?”
席修言眼睛一眯:“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这样诋毁,有什么意义。与其说别人,还不如多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你看看你这些年,活得像什么样子,你值得人疼,值得人爱,值得人尊敬吗?”
倘若换成是他,他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妻子。
即便是死了,怕也是要气得从阴间再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