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伏的指甲里发现了一些人体皮肤组织,经过化验与提取到的杨成的毛发DNA比对,认定是同一个人。”技术组的李会吾向南思道报告化验结果。
南队长坐在办公桌后仔细地翻看着尸检报告,并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头儿,经过追踪侦察,那笔600万元的巨款被分别划入了建设银行的两个私人的户头,现在怎么办?”王成武一阵风似地进门来汇报着:“我敢肯定,这两个私人的帐户百分之百地是杨成使用假身份证开设的,目的就是为了转走赃款。”
“是呵,头儿,各种证据都指向杨成,现在是到了要采取措施的时候了。”李会吾也向南队长建议道。
“杨成?他当然有很大嫌疑,可是证据恰恰又表明他不是凶手。”南队长终于开了腔。
“怎么不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李会吾对上司否决自己的判断很是气恼:“第一,会计室的门是用钥匙开的,而杨成有钥匙;第二,邵红电脑设置了密码,只有杨成有权限进入;第三,死者的指印里留有他的DNA;第四,他有作案动机。”
“是呵,这些足以给一个人定罪。”南思道的神情严历起来:“但是许多冤案也是如此形成的,这里有个漏洞不知你是否看见?”
“漏洞?!愿闻其详。”李会吾心有不服。
“尸检报告显示,陈伏是被人用钝器击中后脑顷刻间毙命,那又怎么会与凶手博斗,并在指甲里留下凶手DNA呢?”南思道问。
“那有可能是在用钝器打击之前两人有搏斗呀!”李会吾愣了一下之后才说道。
“在凶案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那里显示凶手是从背后袭击一招将陈伏毙命的,陈伏甚至都没看清凶手的长相就死于非命了。”南思道放下手中的检验报告:“不过,你的这份报告对我启发很大,而且杨成做为重大嫌犯,应当立即发通缉令通缉。”
“队长,我还认为极需要立即冻结被划转到这两个私人帐户上的600万元。”王成武急急地建议:“我们必须要为群众挽回财产损失。”
“不,不。”南思道摇头否认:“钱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是食饵,我必须要使用它钓住罪犯。”
“这罪犯还会犯险取钱吗?”王成武表示了怀疑。
“目前不大可能,因为在罪犯的计划里出现在了杀人的意外情况,使得他原本神不知鬼不觉拿走600万元的预谋泡了汤,但是他绝不会甘心的,就象狼为了偷食羊圈里的羊,明知有陷阱也会冒险一样的。”南思道目光里透出深遂。
“头儿,你是怎么知道那天陪邵红销案失不是杨成呢?”我从文件堆里抬起头问。
“喔,在案发现场的电脑桌上我发现杨成使用的电脑鼠标是在左手位置,这证明了杨成是个左撇子,而那天销案的人一直是在使用右手接你递的茶杯喝茶,并且用右手在笔录纸上签名的这样说你懂了吗?”南思道笑了起来:“好了,你该起草一份通缉令了……当然是通缉杨成,难道是我吗?”
“不用通缉了,我来投案自首了。”门外走进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右耳裹着一道纱布,身上穿着一套米黄色皱皱的西服,浑身流露出一种落魄街头的气息:“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杨成,但我绝对不是杀人犯。”这个男人挥舞双拳,象喊口号似地向我们吼道。
“不错,我是很想杀了陈伏这个该死的家伙。”在询问室里,面对200瓦的白炽灯下杨成说下了这番话:“我早就知道陈伏与我老婆有染,可是谁让我在外私下用公款放贷却收不回借款,又炒股亏本欠下众多债务呢?!陈伏正是利用这一点使用金钱控制了我——他让我保管小金库那都是一些对他有所求的企业老板赞助款——他对我随意支用这些钱听任不管,这就是他与我老婆厮混而我不得过问的代价,但同时我也就掌握了他的许多私下交易。我需要钱,他有许多黑钱可供我用,我为什么要杀他?”
“谈谈那四百万是怎么回事吧?”南思道紧盯着杨成问。
“我炒股票亏本了,就挪用了那四百万元,就是这么回事。”杨成的回答很干脆利落:“这四百万元,我会归还的,我可能挪用公款,可我绝不会杀人的。”
“那你耳朵上的伤是咋回事呢?”南思道突施冷箭。
“这个……这个……”杨成猛然问卡了壳。
“我想,那是陈伏抓伤的吧?他的指甲里还残存你的皮肤组织。”南思道微微一笑。
杨成摇了摇头,无奈之情溢一言表:“这正是我来主动投案的原因,昨天晚上,应当说今天凌晨,我回到家里,发现陈伏依然躺在我老婆身边,一怒之下就发生了拉扯,这伤就是这样形成的,你们不会就此认为是我杀了陈伏吧?。”
“嗬,嗬”南思道的笑声充满了不信任:“你有动机,有作案时间,重要的是你还有伤——无论如何你是重大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