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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秃尾巴老李回家

凡出生在天津的老人都有一种亲身体会,就是在几十年以前,每到农历六月二十八这天,必定下雨,而且是阴云密布,粗风暴雨。但是,雨不会持久,只是把那炎热的天气,驱赶得远远地,下到人们感到满意为止。为什么每年到这一天要下雨呢?有个古老的传说,那就是:六月二十八,秃尾巴老李回家。秃尾巴老李是谁?他回家干什么?回家跟下雨有什么关系?下面,我就把这段传说给大家讲讲。

据说在六七百年以前,在天津西边的南运河边上,有一个叫李家台的小村子。村子里有一户人家,姓李,是一个教私塾的老先生,家中还有一个妻子和年幼的姑娘。姑娘叫小铃子,长得受人喜爱,十六七岁时,出息地如花似玉、貌若天仙,不仅勤劳善良,而且聪慧过人。加上在爸爸的熏陶下,她从小就熟读四书,能歌会唱,有时还见景生情地编些歌样的句子自己放声歌唱。因嗓音清脆,歌声悦耳,不仅村上人爱听,就连那树上的小鸟和家中饲养的鸡鸭鹅及猫狗都在她一唱时,就围在她跟前,一动不动地听着。全村的人都赞扬李老师两口子养育了这么一个人喜人爱的姑娘是天大的福气。

就是这么一个快乐幸福的家庭,厄运却突然降到了他家的头上。李老师患急病死了,妻子哭得死去活来,因为平常眼就有毛病加上悲伤过度,导致了双目失明。就这样,家庭的担子就落到了刚刚十八岁的铃子姑娘肩上。铃子自小就是个乐天派,几个月的伤痛岁月过后,她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因为从小勤快,经常帮助妈妈爸爸耪地、收割、种菜、打水、摆弄鸡鸭鹅,这些活干起来是轻车熟路,她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劳动及服侍妈妈的事上,生活得很滋润也很愉快,双目失明的妈妈也得到了安慰。

一天,她到河边去洗衣服,看到这些小鱼们都聚在她跟前,感到很愉快,于是嘴里又哼起了小调:

鱼儿们过来听我唱,

我把故事给你们讲,

从前这里无人烟,

死气沉沉真荒凉,

前人到此来开拓,

才变成如今这模样。

我在岸边把歌唱,

叫你们鱼儿来欣赏,

我们陆地上生活美,

你们在水中也欢畅,

咱们之间似朋友,

我愿为你们来歌唱。

她那悦耳动听的歌声一起,就见河里的鱼儿们纷纷游到她的面前,不仅有各式各样的鱼儿,就连那长期沉在水中或水底的虾米、乌龟和螃蟹也都露出了水面。尤其使铃子感兴趣的是其中有一条金黄色小鲤鱼,离她最近,并且不断翘首摆尾地仿佛向她扑来。铃子看了老半天,心想这个小鲤鱼,可真有意思。在她唱完了之后,她把手伸向水里,冲着那金黄色的小鲤鱼说:“你爱听我唱歌吗?你要爱听就跟我回家,我天天都给你唱。”她刚说完就见那金黄色的小鲤鱼,仿佛像有灵性似的,一下子游到了她的手心,就在她的手心中来回翻动。铃子姑娘这时已把衣服洗完,她用那半个葫芦的水瓢舀了两瓢水放在小木盆里,把金黄色小鲤鱼安顿好之后,夹着洗完的衣服端着小木盆就回家了。

铃子回到家,就把在河边发生的故事跟妈妈说了,并且把小木盆端来,叫妈妈摸摸那金黄色小鲤鱼。妈妈把手刚伸进小木盆,那金黄色小鲤鱼就在妈妈的手边游荡。妈妈虽然看不见,但是对小金鱼有一种亲切的感觉,高兴地说:“铃子,这可是条生命啊,它来到咱家,看来是有缘的,你可要好好照料它,千万别叫它受到伤害。”妈妈说到这儿,略停了一下,又说:“你把咱家那个鱼缸找出来,刷干净,盛上水,叫它在鱼缸里游吧!可别忘了,天天给它喂食,因为鱼缸不是河,不喂食会把它饿死的。”铃子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按妈妈的嘱咐,都弄妥之后,把盛有小金鱼的鱼缸搬到了自己的屋中。

白天,铃子把一切应干的活干完了,把妈妈服侍上床之后,就回到了自己屋中。她一进屋,拉过凳子就坐在了鱼缸旁边,对着那正在游荡的小鲤鱼说:“我来了啊,我唱支歌给你听啊。”她刚说完,就见那小金鱼在鱼缸里不断地翻腾,又像是在跳跃!她高兴地唱了一段平常给小弟弟小妹们的歌,边唱边看,见那小金鱼跳跃得更勤了,她看着挺有意思,唱完之后又冲小金鱼说:“你爱听吗?”她的话刚说完,就见那鱼儿不跳跃了,把嘴一张一闭地不断吹出一个个气泡。铃子看了心里明白了,这是表示回答我的话,它是爱听。于是跟着又说:“你爱听就好,我再给你唱一个,这可是我心里憋了很久的话儿,只能唱给你听。”铃子说完就唱了起来:

我是一个孤单的姑娘,

唯一的亲人就是我的娘,

这里虽然地处荒凉,

但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张狂,

可惜的是,缺少一个知音,

来陪伴我度过这寂寞的时光。

今天,一股幸福感涌上了我的胸膛,

遇上了你这金光灿烂的水域小将,

你为我的歌声捧场,

温暖了我那郁结愁闷的心肠,

特别使我心动的是,

你以献身的精神来到了我的闺房。

你就是我的知音,

你就是我长久盼望的雨露阳光,

我愿意日夜陪伴着你,

随时为你歌唱,

我愿意一辈子不离你的左右,

来满足你爱听歌的愿望。

当铃子姑娘刚刚唱完这首歌后,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歌声!这歌声洪亮悦耳,铿然有力,因为这是一个男子的歌声,而且又像是与他对歌似的,所以,一下子把铃子的心抓着了。她全神贯注地听着,那歌唱的是:

年轻貌美的铃子姑娘,

你的勤劳、善良的作风早已被大家颂扬,

尤其是你那悦耳动听的美妙歌声随风飘荡,

给一切生物带来了陶醉与张狂。

是你的歌声使我离开了那生活安逸的故乡,

是你,用温柔的手把我带进了你的闺房,

我感到非常荣幸,

因为你,我才走进了你这高雅的殿堂。

我就是你的知音,

我愿意和你共度那美好的时光,

如果你不嫌弃,

我将永远陪伴在你的身旁。

优美、动听、直白的歌声令铃子姑娘心花怒放、如痴如醉,直到这歌声戛然而止时,她才回过味来,才感到诧异,立刻警觉了起来,因为屋里没有任何人,这歌声是从哪来的呢?虽然歌声已止,可余韵绕梁,耐人寻味。她满腹狐疑,于是壮了壮胆子,大声地发问:“这是谁在我屋里唱歌!?”

“是我,是你带来的那条金黄色的小鲤鱼!”

“啊!”铃子一下子懵了,她吓坏了!可是,在她镇静下来之后,脑子里想起了妈妈给她讲的《牛郎织女》的故事,其中牛郎是个放牛的,他能够摆脱哥嫂的欺诈和织女成婚,都是那头老牛给出的主意。老牛是条神牛,牛既然能说话,这条小金鱼说话也就不新鲜了。她想到这就冲那小金鱼说:“你是神仙吧!”没等小金鱼回答,她又补充了一句:“要不就是一条神鱼!”

“不!我不是神仙,也不是神鱼,我是东海龙王的三儿子,他们都管我叫龙王三太子。”

“龙王三太子就你这么小个?”铃子有点不信。

“你要是不信,我变成原型叫你看看好不?”

“哎哟,你可别变成龙,那要叫我妈妈知道还不吓死!”

“你不用害怕,我变个人行吧?”

“其实,你变成龙我也不害怕!听你的歌,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三太子。”铃子的口吻又缓和了些。

“好吧,我变啦!”当这金黄色小鲤鱼说完这句话后,就见那鱼缸里的水像开了锅似的沸腾起来,霎时间那水就成了迷雾,不大工夫,整个屋子都被迷雾罩着,铃子什么也看不见了。就在此时,她听到背后有人说话:“回过头来吧,我已经变成人了!”铃子急忙回身,就见那迷雾逐渐消散,在离她仅仅有二三尺的地方,站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这个小伙子一露面,铃子就惊呆了。就见这个年轻人,头顶一酱紫色方巾,脚上一双洒鞋。虽然脸色像是因长期在外流浪,被风吹日晒地稍微有些黑,但从体格来看,无疑是一个朝气蓬勃、气宇轩昂的美俊男子。加上两眼明亮炯炯有神,年龄又和自己相仿,她一看,立刻就喜欢上了。虽说心里喜欢,但听过对方亮明身份,觉得自己与三太子相比,身份悬殊,所以未敢表示亲热,只淡淡地说:“刚才听了三太子的歌,贫女自感不如,还望太子赐教。”

“咳,你不要以为我是三太子就高人一等,我唱的那是歌吗?只不过嗓门大点而已,哪有你的歌好听,日后还要请你指教啦。”

“三太子来到我这儿,就是为了听我唱歌吗?”

“不完全是。”

“那么……”没等铃子说完,三太子就把自己来的目的全盘托了出来。

三太子因为是小儿子,龙王派他的任务就是沿管辖的水域进行巡视。这是个清闲的差事。因经常巡视,有时还变化成各种人物到陆地上游逛,他不仅接触了各行各业的百姓,还了解了不少风土人情。所以,对人间产生了兴趣。他总想有一天也像人间百姓一样过上男耕女织、男女相爱的平淡生活。又因为不断地巡视,随从中的鱼鳖虾蟹也不断地向他介绍各地奇闻轶事,其中就有铃子歌唱的事情。因为下属们说铃子姑娘的歌声优美,谁听了都感到是一种幸福的享受,所以今天特地来听听铃子的歌声。哪知,一听就被这歌声吸引着了!他下定了决心,要留在人间。当姑娘热情地伸出手来,他接受了邀请来到了姑娘身边。三太子在叙述完整个过程之后,直截了当地向姑娘提出了要求:“我决心已下,想留在人间与你结成百年之好,姑娘意下如何?”

三太子的这种直白,铃子姑娘一时不知所措。但是,她终究是个有心计的姑娘。她知道,虽然三太子长得仪表堂堂,言谈举止又没有丝毫傲气,在这些方面是无可挑剔的。但是,如果以后他过不了民间的困苦生活,中途离我而去,我将如何承受?想到这,就想试探一下,于是说:“三太子的心情我领了,可是,我难以答应你的要求。”

“为什么?”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圣人教导:男婚女嫁必须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亲已经病故,尚有一母,没有她的同意是不行的。我母亲在这村子里生活了几十年,对村里人都了如指掌,只要提起某人,她脑子里都有印象。不仅知道这个人高矮胖瘦、年龄大小,还了解他们的脾气秉性与为人处世的道德品质。可对你来说,在她脑子里没有印象,即使你把跟我叙说的话再重复给她,她也不会答应。因为她对你不了解,而这个了解并不是三言两语或短时间可以奏效的。”

说话听音,锣鼓听声。三太子在仔细听了铃子姑娘的话后,立刻就懂得了铃子的意思,正像那古人云:心有灵犀一点通。他知道,自己的形象在铃子心目中已经占有了位置,只不过,她担心的是怕我一时冲动,日后反悔,那样,会给她终身带来伤害。作为一个年轻的女子,产生这种想法是理所当然的。我既然对她一片真心,何不借此机会进一步向她说明呢?他想到这就说:“你说的这一切,我完全赞同。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做母亲的能不关心吗?母亲的关心是对女儿的爱护,对自己未来的女婿在不了解之前不会同意是对的。你提到的了解,这对我来说,可是至关重要。我知道,这种了解正像你所说的那样,绝不是三言两语或短时间就能认可的。”三太子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见铃子姑娘那温情脉脉的样子,知道她赞成自己的说法。于是把话一转,把自己肺腑的话都掏了出来:“我的身世已经向你坦诚相告了。我虽然出身龙宫,但是,通过长期对人间的了解,我已经对人间产生了感情。所以说,我长期留在人间的决心是不会变的!我这个人,向来襟怀坦白,从不食言。我对你是一片真诚绝无半点虚情,我为你可以作出任何牺牲,哪怕等上三年五载,也绝不会变心!我爱慕你勤劳、朴素的为人,我爱你那朴实善良的心肠,我爱你那给百姓带来欢乐的歌唱,因此,我将永远和你相伴,直到白头偕老。至于你的母亲,我将像对待我的亲生母亲一样,给以关心与照顾,叫她老人家长时间来观察我、了解我,直到完全认可为止,到那时咱们再举行婚礼。我这话是真诚的,如果你还有顾虑,我可以向你盟誓……”

“行啦,别明誓啦,你的话我都听懂了。”铃子姑娘不等三太子盟誓就把他拦了下来。铃子的用意是在试探三太子。因为,从一见面,她就对三太子有了好感,这时又听了他这一番话,心里像长了小草似的。一个情窦初开的姑娘,听了这番话能不动心吗?何况她又是一个读过书、懂得好多知识的女子,古书上那些男女情爱的故事,她看过不少。所以,当三太子一开始向她提出百年之好时,她就对三太子产生了好感。因为当时对三太子尚不了解,听了之后,也仅仅是春心蠕动了一下,而现在则不同了。三太子一番真诚的话逼得她再也没有退身步了,怎么办?是答应他的要求,还是……就在她不知怎么回答时,突然听到东屋传来妈妈的声音:“铃子!”她连犹豫也未犹豫,“唉!”了一声,立刻奔向了东屋。

待了不大工夫,铃子回来了,一进门就冲三太子说:“你真是幸福的三太子,我妈妈睡觉还想着你啦。”

“你妈妈想着我?”三太子疑惑地问。

“是啊,不信,你看看这是嘛?”铃子说着把手向三太子一伸,就见铃子手中拿着一个似荷包大小的一个小布袋,还挺鼓鼓囊囊的。

“这里面是嘛?”

铃子一边把包打开一边说:“你看啊,这是鱼虫子,是小金鱼爱吃的食。”

“你妈妈怎么会有这东西?”

“咳!这话说长了。我妈妈就爱养小金鱼,有二十多年了。这不,不能养了嘛!”

“怎么不养了呢?”

“打我爸爸一死,我妈妈天天哭,最后把眼给哭瞎了,也就没法养了。要不,我们家怎么会有鱼缸呢?”

“眼瞎有多长时间啦?”

“我爸爸死了有半年多了,我妈妈眼瞎也有四个多月了吧。”

“未瞎以前,眼有毛病吗?”

“没毛病,眼尖极了,地上掉根针,她一眼就能看见!有一日,我爸爸吃那郎中配的药丸子,一不小心,黑药丸从手中溜下去,正掉在黑豆笸箩里。我爸爸扒拉了老半天也未找着,我妈妈知道后,奔过去扒拉两下就看见了。”铃子说到这,跟着又说:“要不是眼看不见,还喊我干嘛,她早般地就给拿过来了。”

三太子一听铃子解释,才知道铃子的妈妈眼睛瞎了,心说,“这可是天赐良机,我可不能错过”,想到这就说:“能叫我看看吗?”

“你看了有嘛用?你又不是郎中。”

“不,不,你误会了。你妈妈就等于我妈妈,她老人家有病我能不关心吗?我想看看我能不能治,怎么也得想办法把你妈妈眼治好。”

“是吗?那太好了,还没看出来你会治病。”铃子跟三太子说了句玩笑话,跟着又说:“那好吧,你跟我过去吧。”

他俩刚走到铃子妈妈门口,就听见铃子妈妈说话了:“铃子,把鱼虫子放鱼缸里了吗?”

“放了。”铃子一边答应,一边招呼三太子进屋,然后跟她妈妈说:“妈妈,我找来一个郎中,他想看看您的眼能治不能治。”

“那太好了,先生多喒来?”

“我给您找来了,现在就在您这屋里啦。”铃子说完就冲三太子说:“先生您给我妈妈看看吧。”铃子他妈妈一听先生已经进屋了,立即要坐起来。三太子一看,紧走两步,来到床边对铃子妈妈说:“老妈妈,您躺着别动,这样我得劲,您也舒服。”铃子妈妈一听,就不动了说:“那就谢谢先生,多受累吧!”

三太子过去,用手先把铃子妈妈的眼皮向上翻开,仔细看了看,跟着低下头用舌头在眼球上舔两下,然后又把另一只眼的眼皮撩开,也用舌头舔两下。完后问:“您有嘛感觉?”

“凉不几的,挺舒服。”

“您舒服就好,别着急,我再来一遍啊!”三太子说完,又照样在两只眼球上用舌头舔了几下。就这样,一共重复了三次。完后说:“您闭上眼睛歇会儿,我叫您睁时您再睁。”听三太子一说,铃子和她妈妈就耐心等着。

在三太子用舌头舔眼球时,铃子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触动似的,启发了她的灵感。铃子自小就聪明睿智,跟爸爸学了不少知识。爸爸讲过的她都深深地记在脑子里。所以,一看到这情景,立刻想起了她爸爸讲过的一段故事:“有两只鹿,一是公鹿,一是母鹿,正悠闲自在地在树林里游逛。突然天空爆响了一个火雷,霎时,森林火起,成了一片火海。大火骤起,两只鹿吓得立即飞奔,想离开火海,当她们跑到一棵大树跟前,树上掉下了一个粗点的树枝,正好卡在公鹿的角叉上。因为是带着火的树枝,公鹿感到灼热,一边跑一边甩头。可那根树枝因为卡在鹿角上了,怎么也甩不下来,直到跑出老远,才总算把它甩掉。由于树枝在头上待的时间很长,在鹿的脑袋上烧了有巴掌大小的一块,毛都烧光了,头皮也烧破了,公鹿痛得直叫,一直跑出火海才停下来。这时母鹿叫公鹿卧下,它用舌头在公鹿烧伤的地方舔啊舔啊,舔了多少次,就见那公鹿被烧伤的地方肿消了,肉皮也一点点地愈合了。”爸爸在讲完这段故事时又说:“鹿有这种本事,山里的别的野兽也都有类似这样的本事,就连家里养的鸡猫狗也同样有这种本事。”由于想到了这个故事,所以,看到三太子的动作,铃子思想上立刻产生了一种信心,她想,既然野兽的唾沫都有这样的功效,那龙的唾沫,也就是书上说的龙涎,一定会比那野兽的功效大,妈妈的眼一定能叫三太子舔好!当她正想到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三太子的声音:“老妈妈,把眼睁开吧!”

三太子的话刚说完,铃子的目光立刻转移到她妈妈的脸上,就见她妈妈的眼一下子睁开了,过去那双明亮的眼睛又出现了!还没等铃子过去,就听她妈妈大声地喊:“老天爷啊,我可看见亮了!”妈妈这一声喊,铃子激动得一步扑到了她妈妈身上,眼里含着兴奋的眼泪说:“妈妈,是真的看见亮了?”

“是真的,这不连你的模样也看得清清楚楚吗?”妈妈伸出手来抱着铃子,说完了这句话跟着又说:“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位先生,我得好好谢谢人家,你挪开点让我看看。”铃子的身子一躲,她妈妈一眼看见在屋子当中站着一个英俊、潇洒的年轻后生。她一见人家还站着,立刻跟铃子说:“快把凳子拿过来叫人家坐下!”妈妈说着就伸手去够靠床边的小褂。

三太子一听叫他坐下,立刻说:“我不坐,您的眼睛能看见东西了,我也就放心了。”这时的铃子并没有听她妈妈的吩咐去拿凳子,一边按着她妈妈一边说:“您先别着急起来,先生先不走,叫先生先上我那屋坐会儿,等您穿好衣服再去谢人家也不迟。”三太子一听铃子的话,再看铃子的动作,立刻就明白了。因为铃子她妈妈是脱了衣服躺在床上的,自己呆在这不方便,于是知趣地说:“我先上那屋待会儿,一会再过来陪您说话。”

长话短说,铃子她妈妈在听了铃子的叙述之后,带着感激的心情,认定了三太子是个中意的女婿,于是铃子和三太子成了夫妻,对外就说是铃子他爸爸未死之前相中的倒插门的女婿。民间对倒插门的姑爷有一句谚语,那就是:“招赘上门,双方认同,男随女姓,养老送终。”因此,三太子也就叫李龙三了。

铃子和三太子结婚后,夫妻恩恩爱爱,和和美美。白天同耕共读,夜晚同床共寝,侍母奉孝,互敬互勉,你敬我爱,如胶似漆。转眼十个月了,铃子生下一个黑黝黝的大胖小子,按照随姓风俗,孩子姓李,叫小龙。夫妻有了孩子,又给家庭增加了乐趣。三太子有了儿子,心里挺高兴,但是他又有些担忧。因为龙种有一种天赋,幼年时还看不出与人间的小孩有什么区别,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无论是容貌还是体魄都会起变化,尤其是到了成年,那天赋会身不由己地表现出来,如果到那时一旦现出了龙形,还不把人们吓死。连自己都不想回龙宫了,何况孩子呢?为此,他走了几天脑子,最后,下定决心,在孩子身上点了七七四十九下,把李小龙的天赋穴道都给封闭了,铃子并不知晓此事。

一晃,三个年头过去了。一天,三太子跟铃子说:“我爸爸,老龙王六百岁的生日快到了,我曾经答应过,到时回去给他老人家祝寿,本来想带你们母子同去,皆因两界两隔,无法同行。我想提前回去,把龙宫的分水珠拿来,再和你母子同去龙宫,你意下如何?”铃子听后心里特别高兴,她早已听三太子讲过龙宫的奇特异景,早就想去看看,听了之后立即同意,因此就择了一个黄道吉日,一家子欢欢喜喜地吃上一顿丰盛的晚宴,转天一早,三太子就走了。

三太子走了,一直就没有回来,铃子天天盼、月月盼,可就是杳无音信。虽然知道是去了龙宫,也知道龙宫就在东边的大海里,可却无法前往,就这样一直等了有十年。三太子不回来,铃子并没有任何抱怨。因为相处三年,她对三太子的为人了如指掌,她知道三太子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三太子心地善良、为人正派,他不回来,一定是遇上了麻烦或是遭遇不幸。她一直惦念着三太子,在这些年里,把对三太子的感情全都倾注在了孩子身上。她从小就教育培养孩子,把自己从爸爸那儿学来的知识,都传授给了孩子。儿子李小龙自小聪慧过人,对那些启蒙教育的书籍都背得滚瓜烂熟,不仅爱诗书,还懂得扶困救贫、尊老爱幼等立本原则,村里人都称赞他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一天,李小龙拿着羊鞭放羊去了,铃子在厨房做饭,铃子的妈妈在院里,坐在小板凳上,正逗着一群鸡在争食。这时门外走进一个人来,铃子的妈妈还没张嘴,对方先说话了:“老奶奶,这是李龙三的家吗?”

“你找李龙三?”

“不,我是李龙三的朋友,是他叫我来找他的婆娘。”

“哎哟,可谢天谢地啊,我的姑爷可有信啦。”铃子他妈妈说到这,又说:“李龙三在哪啦,他自己怎么不来呢?”

对方一听赶紧回答说:“他现在正遇上点事,等事办完了就会回来的。”来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说:“他这儿有封信,叫我给他的婆娘,他婆娘在吗?”来人说完,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您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丈母娘,他婆娘是我闺女。”铃子妈妈一看来人手中的信,又说:“他婆娘正在做饭,我去把她换出来,你跟她说吧。”老奶奶说完就去厨房了,不大工夫,铃子出来了。铃子高兴得了不得,立刻把来人请到屋里,来人跟平常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腰有点弯。他立刻把三太子不能来的原因说了,事情是这样的。

那是在三太子与铃子结婚之后不到一年的样子,老龙王从北海带来一条孽龙。这条孽龙是北海龙王的第七个儿子,自小受母亲溺爱,到处招灾惹祸,长大了,又窜到北海管辖的各个水域,纠集水族中一些泼皮无赖,到处煽风点火、欺强凌弱,弄得各地水族不得安生,纷纷向北海龙王哭诉。北海龙王多次教育,他不仅不知悔改,反而要向大太子下毒手,想要那龙位的继承权。北海龙王一怒之下,下令把他捆绑起来,想将其斩首。当时正值四海龙王联席会议,孽龙的妈妈痛子心切,哀求大哥东海龙王,东海龙王碍于情面,一边向北海龙王解劝,一边教育孽龙。孽龙原以为有妈妈保护才天不怕、海不怕地胡来,一看爸爸真动怒了,再加上大爷出面,他不得不承认了错误,完后,又花言巧语地下定决心改邪归正。尽管他说得天花乱坠,北海龙王仍然不信孽龙的话,最后东海龙王只好把孽龙带回,自己慢慢地教育。东海龙王当时的想法是,北海的邪恶势力浓重,不如东海水族温顺,孽龙离开那块地方,就不会再滋生邪念了。哪知,没过一年,孽龙旧病复发,他借口深入水族、了解族情,窜到东海的各个水域,散布流言飞语,挑拨离间,最后利用东海龙王的宽厚性格与一些失势的虾兵蟹将结党营私,在东海龙王600年寿诞之日,包围了龙宫,扣押了东海龙王及各个太子,包括回家给父亲祝寿的三太子。

这个送信人又说,这条孽龙阴险狡诈,之所以如此猖獗,还因有一身呼风唤雨、电闪雷鸣的本领。他为了取得龙王位置,不敢贸然杀害东海龙王,因为杀了东海龙王等于夺权,上天会惩罚他。所以,他对这些被囚禁起的龙、鱼、虾、蟹等龙宫高级文武官员给以丰盛的待遇,劝他们主动让权,只不过在答应之前,行动不能自由。

这位送信人最后说:“我原是三太子的随从,三太子到各水域巡视我都跟着,他被你接走时是我亲眼看见的。孽龙造反时我也被他们关押,后来就放了出来,最近一个多月,我被派去海底大牢当狱卒,这才有机会见到了三太子。三太子非常想你,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于是写了一封信,叫我想尽一切办法把信交给你。”送信人说着,从口袋里把信掏了出来。铃子迫不及待地接过了信。送信人把信交给铃子之后说:“我把信送到了,得赶紧回去,因为我是趁孽龙出巡时偷着出来的,一旦回去晚了,叫孽龙知道,我的小命就玩完了。”

送信人走后,铃子迫不及待地把信打开,信中的内容和送信人说的基本相同,只是结尾上有两句话:一是,孽龙施暴不少时日了,没见天庭惩罚他,父王猜测可能是天意安排的一次劫难,望你耐心等待;二是,不要把这事告诉小龙,以免使他心灵受到创伤。铃子看着信,那泪珠不自然地扑簌落了下来,心想,三太子在海牢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一定是吃了不少苦。从信中的话来看,何时解脱,他也不知道,我一个人间的弱女子,更是无能为力了,只好按照他的嘱咐,把孩子教育好,别无他法。她看完信后,回到屋里把信放到抽屉里。

饭做好了,李小龙也回来了,三口人坐在炕上吃着饭、聊着天,铃子她妈妈看见外孙子那高兴劲儿,就说:“小龙啊,你不是天天想你爸爸吗?你爸爸快回来了。”

“是吗?多喒来?”小龙一听,举着筷子高兴地问。

“姥姥,您怎么这么说呢?谁说快回来了?!”铃子一听立刻感到妈妈的嘴太快了,哪知,她妈妈反而又说了一句“我说假了吗?人家送信的都跟我说了,他爸爸现在正在外面办事啦,等事办完了就回来了。”铃子一听立即后悔自己没有把三太子的嘱咐告诉妈妈。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想隐瞒也不行了,可是她还想把这件事岔过去,于是说:“是说办完事就回来,可这是件麻烦事,一时半时也办不完。”

“管它办完办不完,反正我是叫孩子听了高兴,省得他三天两头地问,怎么爸爸还不回来?”她说到这,又说:“那个人不是送信来了吗?我不认识字,给我看我也不认得,你把信拿出来叫孩子看看,不就放心了吗!”

“人家是送信儿来了,不是送信!”

“谁说不是送信?那个人亲口跟我说的,我还看见那个大信封了。你不叫孩子看,是不是他爸爸出事了?”

“没有。”

“没有不更好吗?拿出来叫孩子看看!”

“行,行,咱先吃饭,回头我把信拿给他看。”铃子知道再想隐瞒也不行了,只好答应妈妈的要求。

李小龙是个懂事的孩子,在妈妈多年教养下,懂得晚辈如何对待大人之间的争论,自己不能插嘴。所以尽管自己渴望立刻看到爸爸的信,但在妈妈和姥姥未取得一致的时候,自己只有沉默,以谨慎的态度对待,直到妈妈答应了,也未言声。

李小龙终于看到了爸爸给妈妈的信。看信之前,铃子给孩子讲述了自己与他爸爸的那段历史,并且一再告诫他,姥姥并不知道他爸爸的真实身份,看完信后,不要谈及龙宫之事,免得姥姥担惊受怕。小龙深知妈妈的苦衷,所以跟妈妈配合得很好,看到妈妈高兴了,自己也放心了。

李小龙虽说才14岁,可也算是大孩子了,长得又不矮,而且臂力过人,家里的繁重活都由他承担。另外,他心地善良,遇到村里人谁家要是挖井、盖房,他都不请自到,又因为他看书看得多,懂的知识多,一有闲工夫,坐下来就给大伙讲那书上的故事,口才又好,有时讲到精彩时,引起大家极大兴趣,讲到幽默时,引得大家哄堂大笑。因此全村的人都喜爱他,管他叫小李子,孩子们也跟着大人叫。就这么一个平常挺乐观的人,自打看了信之后,成天地双眉紧锁,寡言少语,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只有铃子知道孩子的心思,虽然不时地开导他,可是仍然激发不出他的乐趣。就这样,几个月的工夫,再看这个孩子大变样了。历史上曾有过伍子胥过昭关的故事,说的是伍子胥为了躲避楚平王的追杀,七天七夜出不了昭关,愁得须发皆白,才逃出了昭关。这个故事这时在李小龙身上又出现了,腮帮子瘪了,眼眶子塌了,脑门上也出现了皱纹,面部明显得苍老了,头发上也出现了少许白发,虽然精气神未减,可从外形上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村里人都奇怪地传言,说小李子怎么变成了老李啦?村子里的人这么叫,孩子们也戏谑地喊他老李,可他并不在意,日子一长老李就成了他的代名词。

光阴似箭,转眼到了端午节。老李在集市上卖完一篮子鸡蛋,和同伴们一起回家时,正走到一个三岔路口,就见往东的岔路口上有许多人,他想过去看看,同伴们说,看那干嘛,快回家吧,你没看见天阴下来了吗?他出于好奇,执意要去,把篮子叫同伴捎回家去,自个人过去了。他走到那群人中,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年迈的秃顶老人,地上还放着一根跛子用的、支在腋窝的拐杖。听人们议论,才知是一个要饭的乞丐,可能是没吃饭饿得走不动了。从老人那状态中看,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样子了。见到这种情况,他想到了古人曾说过“渴时一滴如甘露”的话。心说,面对这苟延残喘的老人我能看见不管吗?能忍心看着他这样死去吗?佛经上不是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不如把他弄回家去,好好照顾,兴许能使他脱离厄运。想到这,他蹲在老人跟前说:“老爷爷,你是饿得走不动了吗?”就见那老人有气无力地一句一句蹦出了一些不完整的句子,从那含糊不清的句子中听出了点原由:老人急于回家,因为错过了有饭铺的地方,一天多未吃东西了。本来腿脚就不利索,眼又模糊,走到这块地方,一个凹坑踩空了,摔了一跤,好容易爬到这棵树底下就再也没力气了。老人求人们发发善心,把他背回家去。李小龙问他家住在什么地方,老人用手往东一指,说:“就在前边不远。”当问是什么村子时,老人说:“你要想背我回家,你背上我,我给你指路。”

李小龙听后,二话未说,伸手就把老人扶了起来,一翻身背上了老人。人们帮助他把拐杖拾起,他拿在手中,迈开大步就向东去了。这时围观的人们也都散了,李小龙背着老人刚走出一里多地,下起雨来了,雨愈下愈大,李小龙抬起头来,想找个避雨的地方,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小庙,他加快了步伐向那小庙跑去,因为他们是向东,小庙在南,他刚跑了几步,趴在背上的老人说话了,这时老人的话也利索了。老人说:“后生啊,你是想避雨去吧?这雨要是下三天三宿,那不就把我饿死了吗?你的好心不都白费了?”他一听老人不叫进庙,可又怕把老人浇病了。于是,赶紧把老人放在道边茂密的草地上,脱下小褂,盖在老人的脑袋上,把拐杖交给老人,当把老人重新背好后,叫老人拿拐杖顶起小褂,拿小褂当雨伞,又开始上路了。又走了一里多地,这时雨不下了,他们来到了一条河边,他向河两边一寻摸,模模糊糊老远处有一座桥,他立刻奔桥的方向走去。他刚一迈步,老人又说话了:“后生啊,那桥离这儿可有二里多地了,过了河再回到这对面就是四里多地,你不怕累,我还饿得要命呢。”小龙一听赶紧问:“那怎么办?”老人说:“这河也不太深,就到你脖梗子,你趟过去吧。”小龙一听河深到脖子这块,他叫老人松开搂着他的手,身子向旁边一倒,顺老人滑下的机会,抓着老人肩膀,双手把老人举了起来,跟着向河中走去。俗语有句话叫“水没胸,把命扔”。小龙虽然水性极好,可他不是在游泳,为了把老人安全送过河,他憋足了气,一口气趟到了对岸。他未有休息,继续背着老人上路,又走了一里多地,来到了一片沼泽地,这种地他走过,深深浅浅,稍不小心就会陷入泥坑中。因为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他怕连累老人,于是又停止了脚步。他刚想是一直走还是绕道,老人又说话了:“后生啊,走啊!我饿得都快死了,你还犹豫嘛!抬起头来看看,对面那个大庙就是我的家。”一听老人说对面大庙就是老人的家,于是小龙毫不犹豫地走进了沼泽地。奇怪,这片沼泽地并不是那种他曾经走过的样子,跟走平地一样,只不过有泥有水罢了。过了沼泽地,直接进了那座年久缺修,破得不像样子的大庙。当小龙把老人从背上放下时,想替老人找吃的,老人指着地上一个坛子说:“这里有我吃的东西,你累了吧,先躺下闭眼歇会儿吧。”小龙听老人的话,一看老人身旁确有一个坛子,就放心地躺在老人身边闭上眼想歇会儿,哪知这一闭上眼就着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他睁开眼时,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就见那老人现在是满面红光,神采奕奕,坐在一个蒲团上,那根拐杖就在他跟前,笑嘻嘻地望着他,这哪像初见时那奄奄一息的样子,而且这座破庙现在也变得富丽堂皇了。记得刚进得庙时,门窗散架,四壁涂炭,供桌倒地,神像破裂,屋内只有东一堆西一堆的稻草。而现在,不仅神像如新,供品满桌,窗明几净,连那稻草也一根不见了。就在他惊讶之际,就听那老人说话了:“小伙子,抬起头来,看看那墙上是嘛?”他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一看,见墙上密密麻麻地写了好多字。他站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首七言诗,那诗句是:

李氏洪水卧路边,

小将怜悯问来源。

龙腾虎跃身矫健,

与人方便意志坚。

我和曾祖曾开战,

有幸相互结善缘,

仙机错过难寻觅,

缘由助你斩孽顽。

李小龙虽从小就爱读诗文,开始看了几遍,却未能悟出其含意,愈看不出含意,就愈发引起他的兴趣。看着看着,突然眼睛一亮,立刻就明白这老人不是一般人,肯定是个神仙。他立刻跪倒在地,一边向老人磕头一边说:“师父,您收下我这个徒弟吧!”老人对他的举动未表可否,只问他一句:“这墙上的字你看明白了吗?”“看明白了,这叫藏头诗,那每句的头一个字,连起来不正是‘李小龙与我有仙缘’吗?既然我与您有仙缘,您就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既然你看出是藏头诗,能说出这诗的意思吗?”

“弟子学疏才浅,不懂诗中的奥妙,望师父赐教。”

“好!我叫李玄,字洪水,别号李铁拐,是上八仙中的一员。当初我弟兄八人因渡东海,曾与东海龙王进行一次决斗,后经观音菩萨从中调解和好。因天意安排,东海龙宫有一次劫难,现在劫难的期限将满,玉皇大帝派我来帮助你除掉孽龙。”李小龙听了这番话之后,立刻明白了诗中的含义,才知老人装作奄奄一息的乞丐,目的是看看自己是不是有这番仙缘,同时也知道这位老人原来是上八仙中的一员。自打看到了父亲的信后,知道孽龙霸占了龙宫,并把爷爷和父亲等人囚禁于海牢,小龙虽然恨之入骨,但却无能为力,今天遇此良机焉能错过?于是再一次向李铁拐磕头,并说:“听了师父的这番话,弟子茅塞顿开,望师父明示,您将怎样帮助我?我又如何行事?”李铁拐说:“按照天意,了结此劫难的大任应在你的身上。你本身是龙子,身怀龙种的各种技能,我只要解开你身上的各种穴道,你就可以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电闪雷鸣,战胜孽龙。但是解开你的穴道,你要承受极大的痛苦,具体的方法是要接受我七七四十九掌的拍击,你是否有此决心?”李铁拐说到这,又说:“如果你愿意接受拍击,并且敢于在与孽龙搏斗中不怕失败,顽强拼搏,立誓要把孽龙除掉,我将会收你为徒,否则的话……”未等李铁拐说完,李小龙说:“师父您不要再说了,弟子全明白了。弟子愿意遵照师父指示,愿意接受拍击并向您立下誓言,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弟子的决心已下,不完成除孽大业誓不罢休!”

按下李小龙不表,再说那孽龙,几个月的出巡,他走遍东海水域江湖河泊回到了龙宫,正在龙宫饮酒作乐时,侍卫蟹将军上前禀告,海牢的鲶鱼狱长求见说有机密向大王报告,孽龙一听,立即召见。这鲶鱼狱长原是老龙王亲信,又曾经是三太子的亲近随员。这小子是个见风使舵的家伙,谁有权势他巴结谁,龙王及三太子有权时他很受宠爱,自孽龙占了龙宫之后,他立即投靠了孽龙。但是,他一方面讨好孽龙,另一方面却又不断地向龙王及三太子哭诉说自己是在忍辱负重,表面上是为孽龙做事,实际上是伺机行事,因为自己的心是永远和龙王及三太子连在一起的,一旦逮着机会,将置孽龙于死地。他那巧舌如簧的花言巧语,还真把龙王和三太子蒙蔽了。因他是海牢狱长,用纸用笔、找人送信也要找他帮助,所以,三太子信的内容他都清楚,连那三太子选中的送信人也把他当作了好人。哪知这个坏蛋一见孽龙回宫了,就迫不及待地立即向孽龙作了汇报。

孽龙当初夺了龙宫,又扣留了三太子,可他并不知道三太子在民间与凡人结婚生子的事,今日一听立刻紧张起来。因为他懂得龙种有天赋功能,一旦长大了那功能可以随心所欲,趁他尚不到发挥的时候,把他除掉,以了却我的担忧之心。想到这,他立刻开始了行动。

李小龙一走有十来天未回家了,铃子和她妈妈慌了,只知孩子看热闹去了,但是去哪了,问谁谁也不知道。全村人对老李的突然失踪也挺关心,一时成了庄子上的一桩新闻。第十天的夜里,铃子睡得正浓,突然有人敲门,她起来去开门,见一个眉目清秀、身穿一粉色长袍、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妇女,说是姓何,她知道她儿子在哪。铃子一听高兴得不得了,于是跟这姓何的女子就走了。不多时辰来到了一座庙宇,庙宇大殿后身有一间屋子,铃子进屋一看,这屋子还真大,屋内设施也挺齐全,迎面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面部朝里的人,床边上坐着一个秃顶的老者。这老者一见她们进来,笑着跟那姓何的女人说:“有劳何仙姑辛苦了,都请坐吧。”那叫何仙姑的女人听了,立即招呼铃子坐好。这时那老者冲着铃子说:“你不是想你儿子吗?”老者说着回首拿手一指“快起来,看看是谁来了?”那人则一翻身,还未坐起来铃子立刻认出了自己儿子,那眼泪立刻从眼眶子里流了出来,跟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床边,一边拥抱着儿子一边呜咽着说:“你怎么在这儿?是得病了吗?”说完回头又向老者问:“是您把他救了吧?”

“大嫂,不要激动,听我慢慢道来。”老者说完这话,跟着就把全部过程,包括雨淋、过河、走沼泽地、识诗和七七四十九拍击的事都给铃子讲了,最后他说:“今天我叫何仙姑把你找来,是有件紧急的事情要你把它处理好,因为这是除掉孽龙的关键环节。”完后老者把孽龙已经知道三太子尚有一个龙种的儿子的事告诉了铃子,并说,他明天将去你家,孽龙不会伤害你,他目的是奔你儿子去的,儿子不在他不会下手伤害人。可是,孩子的功能要得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发挥,现在才刚刚进行十天,尚有三十九天。我已经算出了他去你家的时辰是辰时到巳时,他要是去了,你得想办法稳住他,或是叫他死了这份心。”老者说完问:“你做得到吗?”“我保证做到!”铃子坚决地表了态。她刚说完就见屋子里一片空白,老者不见了,儿子不见了,何仙姑也不见了。她一惊,突然醒了,原来自己仍在炕上躺着啦。刚才的一切,原来是个梦,可是梦中的一切,包括铁拐李与何仙姑的动作与表情依然历历在目。

孽龙打好主意之后,就装扮成一个农民的样子,来到了李家台。他进了村想找个人问问,可村子里冷冷清清见不到一个人,他正想推开一户人家的门问问,正巧有一个老太婆从院里出来。他过去,唉了一声,说:“李小龙的家在哪你知道吗?”这个老太婆一看这个人一点礼貌也不懂,可一听是找老李的家,于是带着气说:“自己找去!走到头往南拐!”他知道自己说话太随便了,心说,得控制着点。他这样想着就一直往前走,因为是从东边来的,当走到村子西头,仍然见不着人,可往南一拐,嗬,还真有人,而且还不只一个,是一大群人。他走过去向一个岁数大的老头问:“老大爷,这是李小龙的家吗?”他这么一问,忽拉过来一大帮人。

“是李小龙叫你来的吗?”孽龙叫一个年轻人问懵了。因为他不知人们也想知道李小龙在哪,所以这么一问,他立即说:“不是,我是来找李小龙的。”

“你认识李小龙?”

“我不认识,我是来找他要钱的。”

“李小龙怎么会短你的钱?”

“不是短我的,是去年找我儿子借了一两银子,我今天来是要债来的。”

“不可能,李小龙家不愁吃、不愁喝的,他怎会找你儿子借钱!”

“不信没关系,你们把李小龙叫出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问嘛?李小龙都没了十多天了,你没看见大伙儿这不正商量着往哪找他去吗。”

孽龙一听人们说的话,才知道李小龙失踪了。但是他仍然想进一步核实一下是真是假,就在这时见一个妇道人家从门里出来了,这妇女一出门就直奔他来了。这妇女走过来冲他说:“这位大伯,您是找我儿子吗?”他一听问话,就知道这一定是李小龙的妈妈了,跟着就把刚才说为儿子来讨债的事说了。铃子一听,心说,“这个王八蛋!使了这么一个狠毒的法子,想用这个法子把我孩子逼出来,亏得仙人保护,要不非得遭难不可!”于是,假装着悲痛的样子说:“短你孩子的钱好说,可我的孩子走了十多天了,到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您想,我不是比您还着急吗?这不,街坊邻居们都出来帮助我想主意去找孩子吗?您的孩子把钱借给我孩子,说明这小哥俩有交情。您住得远不远?求求您把你的孩子找来,我跟他谈谈,还兴许找出点线索来啦。要是您的孩子帮助我把孩子找着,您可是积了大德啦。钱不就是一两银子吗?我一定还给您。”当铃子说到这儿,邻居老王头说话了:“要是把孩子找到,别说一两银子,十两银子我们也凑得出来!”铃子一看邻居在帮她说话,她又进一步向孽龙进攻:“您要是还不放心,您把地址告诉我。只要我孩子回来,我立马把他带到您那儿去,我说出的话绝不食言!”

“算了算了,既然你的孩子找不着了,我要是把钱拿走,还会有人怀疑我是来诈骗的啦。那就等你儿子多喒回来再说吧。我呢?最近也没工夫,过两月再说吧。”孽龙没办法下台,只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自己打退堂鼓了。因为他有他的打算,他知道,李小龙未到十八岁,还有好几年的工夫了,他不着急。心想,过两月再来也不迟。因为有这种想法,所以说完话就走了。其实,他哪知道,这是铃子使的一个手法。因为梦中听仙人铁拐李告诉她,孽龙今天头晌午辰时到巳时来,所以她早般起来了,按家去告诉叫他们这个时辰都上她家来,名义上是叫众乡亲合计帮助找孩子,实际上是借众人之口叫孽龙确认孩子确实是失踪了,众人的话总比一个人说强,这样孽龙就不会怀疑了。孽龙本事再大,他也想不到这是铃子设计好的一个退兵之计。

七七四十九天到期了,李小龙的穴道全部被打通了,铁拐李把现形的咒语告诉他后,又叫他演绎了几遍。他这时不仅能演绎腾云驾雾、呼风唤雨,还可以布云遮日、电闪雷鸣。这天,已经六月二十五了,在临行之际,师父又把如何对付孽龙的一些办法告诉了他,他拜谢师父后奔李家台走去。当他走在路上时,立刻被路上的景象惊呆了。他记得五十天前这片地方绿叶葱葱,而现今是禾枯叶蔫,一片荒凉,有的田地由于缺水已出现龟裂现象。他用从师父那儿学来的法术掐指一算,才知这是孽龙在施孽。等他回到李家台后,看到自己生长的地方也同样是满目疮痍。于是,决定先进行施雨,解救百姓疾苦。但是,他知道,布雨是龙王的职责,自己一旦布雨,那孽龙必定会来查访,到时一定会找布雨者搏斗,他也可以借此机铲除这只恶魔。但是,这条孽龙并不是等闲之辈,他不仅法术高强,而且诡计多端,如不能速战速决,那将会给百姓带来灾难。怎么办?他琢磨了一道也没想出一个妥当的办法,直到走进了李家台,看到人们唉声叹气时,猛然想出了一个极妙的办法。

李小龙回到家后,妈妈和姥姥可高兴了。在吃饭时,他把这七七四十九天的拍击结果和获得法术的过程做了介绍,把一路所见和个人的想法也跟妈妈及姥姥说了。铃子为难了,因为当初跟三太子结婚的事,全村人都知道。可是,人们并不知道三太子是条龙。如果消灭这条孽龙需要全村的乡邻协助,必定要向大伙讲清楚。铃子想了半天,考虑还是先听听妈妈的吧,于是叫姥姥给出个主意。姥姥原来也跟村里人一样,不知三太子是条龙,可是在一起生活的三年里,也看出这个姑爷不像个普通人。因为其夫妻相敬如宾,对自己又格外恭敬照顾,一直庆幸自己有福摊上了个好姑爷。姑爷走后,自己对外孙更是疼爱有加。只是上次孽龙来村找李小龙后,闺女才跟自己敞开心扉说出原委,才知事情真相,也知道了外孙子下落。当听外孙子谈完之后,又见闺女为难,于是便说:“孩子说得对,是叫乡亲们知道真相的时候了。我相信,乡亲们知道咱是为大家解除痛苦,一定会帮助咱们的,你还犹豫什么?”

全村的老少爷们、婆婆、妈妈、大闺女、小媳妇,一听说有人会施法术下雨,解救庄稼,人们一窝蜂地都涌到了铃子家。铃子从一个多月前,孽龙来找李小龙开始谈起了自己的婚姻,一直谈到这次干旱是孽龙造的罪恶,最后谈到了小龙遇见仙人等等。这时人们才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听到铃子说“今天把大伙召集来是要求大家共同携手消灭孽龙”时,人们欢呼了起来。有的人大声喊道:“老李!你说吧,叫我们干嘛,只要把孽龙消灭,什么困难我们也不怕!”有的人说:“老李,有嘛办法你出,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不在乎!”

李小龙被大伙那种激昂的语调感动得热乎乎的,于是他把要求大家协助的事情说了出来。他说:“这条孽龙法术高强、心狠手辣,而且诡计多端,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惧怕金属的敲击声。原因是他在北海海域横行霸道,多次受到他爸爸的惩罚,每次惩罚前,他爸爸都叫卫士齐敲铜锣。敲锣是召集官员当众惩罚罪犯,每次锣声过后,孽龙都经受一次重罚,日子一长每当锣声一响,他就吓得心惊胆战、浑身酥软,得几天才能恢复精力。当我与孽龙搏斗时,望大家助一臂之力,敲锣!”

“我们这没有锣怎么办?”

“好办,没有锣,敲铜盆不也一样嘛!洗脸盆、洗脚盆不都是铜的吗?这可是家家都有的啊!”

“对!铜盆不也是铜吗?咱们村没有锣,我看,那就敲铜盆吧。”

“乡亲们,可别忘了,铜盆不如锣声音大,大伙使劲敲啊。”

大伙这么一说,李小龙可高兴了。于是又接着说:“还有一档事。大家要记住:龙庭的职责是调解水域、行雨滋润,在他的管辖内,有巡视夜叉,遇有情况即刻上报。我行的雨是中雨小雨,是庄稼上需要的雨量,一旦被他知道,他会赶来和我搏斗,因为龙行带雨,他来时,必然带来的是粗风暴雨。你们待在家中,看我行雨,一旦听到狂风暴雨的声音,立即出来敲铜盆,一是为我助威,另一个则是削弱他的战斗力。愿咱们共同携手消灭这个孽龙,行不行?”

“擎好吧老李!”

“你放心吧,老李,我们一定全力支持你!”

“对!大家回去快做准备吧!”铃子看到人们的情绪都鼓动起来了,立即结束了这场集会。

孽龙正在宫中寻欢作乐,一听巡视夜叉说在禁雨地区下起雨来了,立刻感到不对头,他掐指一算,原来是他一直想除掉的那个李小龙干的。算是算出来了,可又疑惑了,这个小崽子还未长大怎么会行雨呢?后来一想,明白了,自己不也是十六岁就会行雨了吗?当初父亲说这叫早熟,这小崽子可能跟自己一样,也是早熟。而且听夜叉说,下的只是小雨,说明这小崽子目前还成不了气候。尽管如此,还是早早般般地把他宰了,以了却心头之患。想到这把酒杯一推,立刻窜出海面,带着粗风暴雨向李家台飞去。

此时的小龙正在天空行雨,因为他处在空中,就见东面突然起了一片乌云,而且耳边也传来了那狂风呼啸的声音。他怕人们把敲盆的事忘了,想下去告诉妈妈一声,他刚下到半空,就见那孽龙已经快到他跟前了,他原想翻身迎战孽龙,一眼瞅见妈妈空手刚从院里出来。他这么一犹豫就听空中传来一声狂妄的吼声:“好啊,来早不如来巧,叫你们母子俩见鬼去吧!”小龙一听这话,立刻感到妈妈的处境非常危险,于是一下子扑向妈妈。哪知,孽龙在空中未动,他把手一张,放出了一个电雷,就听“轰”的一声,在小龙身后响了。这一响雷正击中小龙的尾巴,一下子把小龙的尾巴炸下了一截,幸亏小龙行动快,拿身子护着了妈妈,使妈妈躲过了响雷,可小龙却受到了这一电雷袭击。小龙哪吃过这个亏,他一看妈妈无事,忍着疼痛立即飞上了天空。此时,那孽龙正在天上来回挥舞着大雨,一看小龙飞上来,又哈哈狂笑了起来:“你这个小崽子,尾巴都没了,还敢逞能吗?”

“你不要猖狂,你那是暗箭伤人!有本事咱俩搏斗一回,看看谁能打败谁?”

“搏斗就搏斗,我还怕你秃尾巴小龙崽子!”

小龙一看孽龙那种神气劲,知道今天要凭本事跟他斗恐怕难以取胜,好在已经做好了准备。我先从精神上给他来个下马威,想到这就说:“你可听好了,别看我小龙的尾巴叫你给炸掉了一截,我今天也要把你宰了!”说到这,小龙冲地上大声喊着:“妈妈!妈妈!快准备敲锣啊!”他这么一喊,孽龙一愣,心说:“怎么搏斗还敲锣?”他刚想到这,突然听到地面上当当当地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他像受了条件反射似的立刻感到心惊肉颤,就在这一愣神的工夫,那小龙张开大嘴,一下子叼着了孽龙的尾巴。孽龙这时慌了,有尾巴可以活动自如,尾巴被狠狠地叼着,活动就受限制了,他左摆不行,右摆也没用。这时再听到那震耳的敲盆声,便感到浑身酥软。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地面的锣声对他是最大的威胁,而这个锣声是小龙的妈妈在地上带头指挥的,于是立刻想出了狠毒的法子,就是先把指挥敲锣的,也就是小龙的妈妈弄死。如果成功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妙法,既摆脱了锣声又会使小龙放开叼尾巴的嘴去救他妈妈,只要这一招成功,他就可以除掉小崽子。想到这,不顾尾巴的活动,把手一张,一个电雷照小龙的妈妈打去,就见一道闪光,随后就听“轰”的一声,铃子和小龙的姥姥应声倒在了地上。孽龙这一动作,是小龙没有想到的。他听到地面轰的响声,把叼着孽龙尾巴的嘴向外一拽,一眼看见倒在地上的妈妈和姥姥,而且地面上的敲盆声也弱了,心说:“要坏。”正在着急时,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想到这,立即把双爪一伸,左爪一道闪光,把孽龙的眼睛罩着,右爪一个雷电,就听“咔”的一声,把孽龙的天灵盖给掀了,孽龙的脑袋立即开了花。他见孽龙被击毙了,把嘴一张,孽龙整个身子瞬间就掉在了地上。

孽龙死了,小龙也回到了地面。雨停了,晴朗的天空又再现了。人们欢呼着、兴奋着,谁也不去理会那横尸街头的孽龙,都涌向了铃子和她妈妈的身边。小龙也钻进了人群,抱着妈妈的躯体大哭了起来。这时人们才发现小龙的屁股血肉糊烂。有人说,他看见那是小龙的尾巴被孽龙那个响雷炸的。人们一听,立即呼喊着:“我们要给老李报仇啊!”人们说着一齐涌向了街头,有的拿棒槌打,有的打脚踹那孽龙,更多的人则回家拿来斧头、菜刀、锄头、叉子一类的家伙。不大工夫,把那孽龙剁了个稀巴烂。

铃子和她妈妈在全村人的护送下,埋在了村子里一个最高的土台上,立了碑,写下了日期。小龙在坟前点上香,烧了纸钱,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说:“妈妈、姥姥,你们安息吧,现在孽龙已经受到了惩罚,我得趁这个机会去东海解救我的爸爸和爷爷。”

“我现在就要走了,但是我忘不了今天的日期,我会永远记住,今天是六月二十八,每年这一天,我都会来看你们。”他说完后,向众乡亲们一一告别,然后一念咒语,立刻化作一条金色小鱼,飞上了天空,向东方飞去。

因为这天是六月二十八,所以每年这一天,在天津广大地区都会下雨。每当这天下雨时,人们就会说:今天是六月二十八,是秃尾巴老李回家看他妈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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