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诧异,李海月的风声探的不错。
微微一笑做礼,没有接话茬。知道李海月后边有事等她。
果不其然,李海月抿了一口茶水,故作关怀:“莫让你家官人再被勾了去。忘了从前的事儿了?”
明月紧忙接了话题:“过去的,倒是有李家对不起杨家的。妹妹不想再提,怕惹得官人与婆母不悦。”
李明月答非所问,转移了话锋。正恰逢生母段氏派了人来寻,明月随意便推了李海月的愿意,母女二人散步在庭院中,李海月搀着段氏的双手与其紧紧扣住。相视一笑,段氏触景生情眼中泛起泪光。
感慨到:“明月长大,已是成了亲的少妇。不再是那个当年被风一吹就到,站在娘亲身后哭个不停的瓷娃娃了。”
明月笑着,双唇大幅度的勾起。
忽的,段氏转过身:“杨家对你可好?”段氏突然神色紧张,想起当时李家对杨家的逼迫与不留情面。
明月脸色凝固,眉目间淡淡的愁绪。撇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慢慢挽起衣袖,露出臂弯红色的一点……
长安阙楼内,
妙菱熟门熟路的推开长琼房门:“姑娘,杨啼请见。如不是他难缠悲戚,婢子绝不会通报的。”妙菱低头认错,声音小小。
长琼微微回眸在房门处的妙菱。面无表情思量着什么。妙菱蹲下身子:“扰了姑娘兴致,是婢子的错。”
“无妨。”长琼安慰。想起杨啼该是贼心不死。点明:稍后映湖西桥见。
妙菱想开口提醒,可能吴靖淮也会在那个时间点来。却无可奈何,只好照办。
杨啼背立面对长琼,一身石灰色袍服。宛若初见时般:“柳眉如烟,含情凝涕,一身红色广袖纱衣,宛若盛唐气象画中的女子。媚眼如丝,勾人心魄。”
杨啼感慨道出,这是第一次见到长琼时的所感。
长琼思绪飘远,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其它感想。
杨啼低头,思量着什么。转身看着长琼,平平开口:“你气质不凡,品味高贵。真要在烟花之地享尽此生?”杨啼询问,似乎带着不甘心。
“我带你去庭园,那里可如此一般。你无需再在花楼谋生。”
“你竟也如此粗俗么?”长琼闻言双眉紧皱。眼中带着审,厉声驳回杨安。是人变得快么?总觉自他成亲后性格开始颓废。还是当局者迷,被欣赏一叶障目。
长琼能够看到,杨啼瞳孔后灰白色的无奈。可是那又如何?连作为一个男人的气魄都没有,还在强求什么?
杨啼重重闭上双眼,带着认命的语气:“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长琼静静的瞧着,看他还有什么下文。
他忽的又激动起,紧忙抓住长琼双肩:“你但凡还有些许不甘心,我便带你走!哪怕沦落到天涯海角。”见长琼似乎有了反感,双手努力的挣脱他。
杨啼泄了气;
长琼皱眉,轻声问道:“你饮酒了?”杨啼无可否认,应了。
“何时开始的?”
“自成亲那日起。”
长琼想起与杨啼初相识时,他就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儒玉公子。只知道品茶作诗,品味不凡。待人体贴温和。
曾以为,他虽然被迫娶了李明月。但还是会尽一个丈夫的职责,可听了他逃婚。长琼心里的荒唐感竟然凭空而出,一个男人的责任担当走丢了吗?
想到这儿,心中默默拿他与吴靖淮做了比较。他虽然喝花酒,抱美人。繁多都是为了给别人打假象,让外人误以为他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傻公子。可长琼知道,吴靖淮皮囊下四通八透的心。
看惯了尔虞我诈,明争暗抢。
而杨啼呢?他的确看重儿女之情。若是在几月前,长琼还会欣赏万分。夸他是个不负的玉公子,可如今他却已有家室。不再是自由属身。
竟还在痴心妄想。
“长琼。”杨啼小声道:“对不起。”
魏长琼有些傻眼于他性格转变。呆呆得望着他。不知如何作答。
“杨啼!”长琼和杨啼直直的望向声源处。只见远处划来的船上,吴靖淮站在船头喊着。
对于杨啼,他似是刻意的打搅。但对于长琼,他却是救她解脱的神。
吴靖淮同时不忘回头嘱咐划桨的小厮再快些。一个回头之间,吴靖淮不满船速。与小厮争夺船桨之间,不小心滑了手,直直掉入湖中,留下迸起的水花。
杨啼看不下去,对着吴靖淮大喊一声:“用船舱上的竹竿!”
只听得吴靖淮一声答应,拿起竹竿直直往湖中一插,猛力一怼。船身在原地打起转。惊的湖中的鱼群受惊乱窜。带出水面上层层波澜。眼见的水漫上了船中。杨啼也束手无策。
长琼轻笑吴靖淮是真的蠢,召过一旁船上的妙菱。“击船铃。”
难不成都认为这船铃只是阙楼的装饰?连吴靖淮也不例外?妙菱拿起小锤,在金黄的铃上敲打了几下。顿时,声音远扬,远处的岸边大喊了一声,随后在竹竿上亮起红色灯笼,驾船而来。
吴靖淮登上新的船后,继续朝着长琼驶来。杨啼失神的离开西桥,与吴靖淮的船相逢经过时,略带羡慕看了他一眼。
“来吧,我陪你散心。”吴靖淮站在船头前,向长琼伸手,扶她下来。知道她此刻思绪定然烦乱。
船身所经之处荡起层层涟漪。待划到映湖中央时。她轻笑,用手拨弄着湖水。借着岸上花哨的灯光,可隐隐看见藏匿在荷叶中的几尾鱼。
不知是被船身上的红灯笼所发出的光吸引,还是涟漪扰了他们的平静。时而抬起头在水面吐出气泡。
“怎的想起。与他去西桥?”吴靖淮照顾长琼身高,歪着头问她。
“映湖西方,因芦荡丛生多填了几分荒凉。久而久之,来往的人便不再从这里游乐。”总之听来听去,吴靖淮还是认为长琼的回答,可以节省为两个字:清净!
“怎么了?”长琼望向闷闷不乐的吴靖淮。从刚刚开始便一直这副德行做派:时不时踢一踢船上摆设,拽几下船舱上的灯笼。
吴靖淮低着的头抬起,有些气闷的问她:“你们还有什么好聊的?”
长琼愣住,随后笑嗔:“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吴靖淮回看她一脸笑意,自己却像个闷葫芦似的,一点笑不出来……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