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史蒂夫揽下了这桩业务,就好像他们仍然是合伙人一样,而且他还是头儿。
我怎么会让这种事再一次发生?
维多利亚原本打算拆伙,可是史蒂夫却在撬她的客户。他用强势的胡诌打动了格里芬叔叔。
史蒂夫告辞了,说给他们俩留点单独相处的时间,之后再和维多利亚在医院的大厅碰头。
为了确保走廊里的警察听不到她的话,在他关上门之前,维多利亚什么也没说。也许她仍有办法把史蒂夫踢出局,或者至少把他挪到副手的位置。“格里芬叔叔,你在电话里说要谈的法律事务是什么?和斯塔布斯有关系吗?”
“我儿子会告诉你一切的。你还记得朱尼尔吧,小公主?”
“我怎么会忘记吻过的第一个男孩呢?”
格里芬点了点头说:“朱尼尔知道我要和你见面后,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谈起你了。你父亲从前总是说我们的生活一向密不可分,我们的家庭紧紧相连。纳尔逊甚至还想过你和朱尼尔最后会走到一起。”他的眼神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这该死的世界真古怪,小公主,但是当我的年纪越来越大,我就越来越信天命。似乎有些事情注定会发生。”
***
一个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的男人匆匆穿过重症监护病房的大门,朝护士站的值班员点了点头,然后步履轻盈地继续向前走。
一直向前走,表现出自信,就好像你就是这里的医生。
这是史蒂夫的入侵法则。有一次他为了进入警察局的拘留室,谎称自己犯了罪。还有一次,他穿着杀虫人员的制服闯入一家公司的办公室,对着墙角猛喷杀虫剂。他甚至还扮作护理人员,争取到了一个受到人身伤害的客户。
从护理人员到医生,常人的一小步,律师的一大步。
大门敞开的医生更衣室让医院成了最容易混入的场所之一。外科手术服、白大褂、听诊器应有尽有,如果你想更专业一点的话,甚至还可以拿上些最新的安非他命样品。
现在史蒂夫穿着胶底白鞋和外科手术裤,套着一件白大褂,上面还有个名牌,写着“G·科斯尼伯格,医学博士”。
史蒂夫看见有扇紧闭的门外站着个警察,便走过去问:“警官,我们的病人情况怎么样了?”
“鬼知道。”那个警察回答说。另一个剃着寸头的年轻警察说:“你们的人不让我们进去。”
“我去看看他是不是能说话了。”
史蒂夫走进房间,关上了身后的门。本·斯塔布斯仰面躺着,鼻子上戴着个氧气罩,身上仿佛长出了一大堆管子和电线。他身材矮小,脸庞瘦削,双颊凹陷,皮肤泛着病态的灰色,活像一条琥珀鱼。他的胸脯上裹着厚厚的绷带,旁边有台机器跟着他的心跳哔哔作响。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斯塔布斯先生?”
斯塔布斯的眼睛是睁开的,但是目光涣散。看上去他似乎正处在半清醒的状态。
“我们马上就可以教会你滑水。如果你从没玩过。那就要多花一点儿时间了。”
仍然没有反应。
史蒂夫往床边走近了些,说:“斯塔布斯先生,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那男人无神的眼睛眨了眨,头也微微动了一下。
“谁干的?”
斯塔布斯动了动嘴唇,可什么话也没有说。他慢慢地将右手从床单上举高了几寸,颤抖地伸出两根手指,活像个正在兜售迈阿密海豚队球票的黄牛,一个非常虚弱的黄牛。
“二?什么意思?两个人袭击了你?”
斯塔布斯的手落回床上。这时门开了,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中年男人旋风般地冲进了房间,身后紧跟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你到底是什么人?”男人质问道。
“您先请。”史蒂夫回嘴说。
“G·科斯尼伯格医生。创伤科主任。”
“我叫马库斯·维尔比,是佛罗里达州医疗卫生部的内部安保人员。出于职业礼节,我今天仅仅是给你一个警告。”
“警告?你在说什么鬼话?”
史蒂夫摘下名牌,将它掷给了医生,说:“你这里安保有很大问题啊,科斯尼伯格。”
所罗门法
第二条:一定要预设你的委托人是有罪的,这样能节约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