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久不与人交手厮杀,但早年练就的武功仍是非同小可,每一剑使出来既狠又辣,招招准确无误地指向对方要害,就算与她对敌的是江湖一流高手,如果对她太过低估和轻视,也定然会被她狂风暴雨般的剑招杀得手忙脚乱。
那男子实在想不到眼前这看似弱柳扶风的艳美农妇居然这么厉害,甚至让他连拔出腰间长剑抵挡的机会都没有,本来还想保持优雅躲闪姿势的他,现在只得一步步地狼狈退却。
艳美农妇一面加快攻势,一面大声斥道:“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的话,我在你身上捅几个透明窟窿。”她可没想到,她既然把别人逼得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又哪有开口说话的余力呢?
那男子被逼退到江边,眼看再也无路可逃,竟然“卟通”一声跳入江中。
艳美农妇愣了一愣,见那男子入水后竟没再露出头来,只在江面上留下一条向江心延伸的长长水波。
她自小熟悉水性,这些年又在江边生活,时不时也下江去捉鱼玩,知道那男子肯定是借水路逃走,稍稍犹豫片刻就跟着跳了下去,但当她潜到幽深的江心底下时,怎么找也找不到那男子的身影。
正当艳美农妇放弃搜寻,想要潜出水面时,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涌流从暗处袭来。
艳美农妇在江边生活数年,从未见过漓江有如此巨流,急忙将身子一扭,如同一只遭遇洪水的游鱼,灵巧地向水势最弱的一边闪去。
不等她有任何喘息的机会,那股潜流竟不再向下冲击,而是倒转过头来,朝她猛烈地扑来。
艳美农妇知道潜流后面必定有什么巨大的游物在作祟,担心自己若是仓皇浮出水面,会被那游物猛袭自己的下半身,所以就不断地在水下绕弯子,顺便侧目察看想要攻击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饶是她自恃武艺不差,一向胆大敢为,当她好不容易透过混浑的江水,看清扑击她的游物时,还是禁不住吓了一大跳。
那只游物竟是一只足足有二十余尺长的大鳄鱼,血盆巨口中满是锋利的獠牙,只要张开来轻轻一撕一嚼,就能将阻挡它的一切东西咬个粉碎,而它那巨大的鳄尾一摆动,立刻在江上兴起一波波骇人的浪花,让江中所有大鱼小虾纷纷逃之夭夭。
艳美农妇自己从未见过,也从未听人说过,在清流濯濯的漓江中有这等骇人的怪物,今日陡然遇到,拿捏起剑来竟有些不稳,踏水的双脚也变得有些发软了。
那只鳄鱼见她游速放缓,突然一摆巨尾,借着扫水的冲劲,向她再次猛扑而来。
艳美农妇被汹涌的水波扫得胸闷无比,想继续与巨鳄迂回周旋,却突然觉得潜游踏水吃力无比,稍稍停顿一吐气,便发现巨鳄的钢牙大嘴已经伸到面前。
艳美农妇知道再也无法闪避,索性咬紧银牙,迎面向巨鳄冲去。
就在人鳄快要相撞的一刹那,艳美农妇整个身子突然下潜,举起手中锋利的短剑向巨鳄的肚皮划去。
那只鳄鱼的肚皮上并无坚硬的鳞甲,眼看艳美农妇这一剑就要将它开膛破肚,它竟能知晓艳美农妇的用意,伸出巨大的剑尾,迅捷无比地扫向她手中的利剑。
艳美农妇急忙躲开鳄鱼的巨尾,顺势将手中利剑刺向鳄鱼的侧身。
她手中的短剑锋利无比,竟能刺穿鳄鱼坚硬无比的鳞甲,硬生生在它身上削下一块皮来。
鳄鱼吃痛在水中翻腾,突然伸出巨爪,将艳美农妇左臂抓破。
顿时,一人一鳄身上冒出的鲜血染红了一片水域。
艳美农妇刺伤鳄鱼后,虽然自己也受了点伤,但心中的恐惧反而消散殆尽,一面毫无畏惧与巨鳄周旋游走,一面用撕破的衣裳将受伤的左臂缠上。
过一会儿,她揪准时机浮上水面换了几口气后,继续潜入水中与巨鳄搏斗。
巨鳄虽然凶猛无比,但远没有她游姿灵活,她借着出众的水性和手中锋利无比的宝剑,时不时在巨鳄身上削下几片鳞甲来。
巨鳄见久久不能抓到艳美农妇,逐渐变得狂躁起来,不断用巨尾击向江底,让飘起的沙泥把江水弄浑,使艳美农妇无法看清它的确切位置。
艳美农妇觉得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巨鳄拍水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不多时便只有躲藏之功,而没有还击之力。
巨鳄越战越狂,剑尾不停地在江中横扫,巨嘴不停在江中猛咬,把那片水域弄得像一锅快要炸开的沸水,一些农夫远远看到这翻江倒海的场面,还以为是恶龙下凡,马上向天而跪,祈求恶龙不要来找他的麻烦。
艳美农妇苦苦支撑了一阵,感到划水越来越吃力,而一个不小心手中宝剑又差点被巨鳄的剑尾扫走,知道再这样与巨鳄缠斗下去,绝对没有一丝取胜的机会,于是展动身形,认清方向后,向岸边游去。
那只巨鳄似乎也知道艳美农妇要逃走,拼命地在后面追赶。
艳美农妇见巨鳄穷追不舍,也拿出吃奶的劲往前游。
就在她好不容易甩掉身后的巨鳄,抓住岸边的枯草爬上去时,由于恶斗多时早已精疲力竭,脚下突然一个打滑,身子竟像登上没有台阶的天梯,踏空几步后向江中跌下。
巨鳄本以为再也无法追到艳美农妇,正望着陆地准备流下鳄鱼泪,没想到岸边湿滑的泥巴帮了它一把,把艳美农妇从岸上送了下来。
巨鳄立刻将嘴巴张到极至,要把这上天赐予它来之不易的美食一口吞入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