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祠堂被训之后,墨远峰就开始着手打算着这一切,也就是从那之后,他知道自己的计划能不能正常的实施,最大的阻碍就是他的爷爷,这个但燕国的老功臣之一。
所以他听从了手下一个建议,就是给爷爷做点手段,这点手段就是一种无色无味,吃完之后让人好好睡,但是却懒得动心思的一种药,这种药这几天的效果一直不错,但是今天看来,却不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我在问你话呢,你这么晚不睡干什么去?”眼看着墨远峰沉默下来,墨亦之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加重,他冷冷的看着轮椅上的那个人,脸上的表情已经凝重的仿佛要滴下水。
“爷爷,这么晚了,您还是好好回去休息吧。”墨远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爷爷此时挡在前面,他知道没有一个妥善的说法,他的爷爷是不会离开的。
“所以你这两天就用了那种卑鄙手段,想让我好好睡,然后无视你的行为,是吗?”墨亦之的眼扫过身后的那些人,里面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即使这些人,也都是一个个杀人不眨眼的手,这次是在面对墨亦之的眼神时,竟然一个个的躲避开来。
这种责怪,让墨远峰颜面无存,他的心中不由生出了一股怨恨,无视了刚才的愧疚,直接抬起头来,看着墨亦之,“爷爷我说了,你该回去休息的,我不想对你怎么样,你也不要逼我对你怎么样!”
“混账!”墨亦之冷喝,眉毛和胡须在夜风中都飞扬了起来,一股正然的凛然之意,从周身四散开来,让他们竟然不敢面对,他冷冷的看着墨远峰,语气里的失望和愤怒那么的明显,“你还想对我怎么样?你要是灭祖嘛?逆子,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你辜负了墨家列祖列宗对你的期望,竟然还要想着谋逆叛国,既然如此,我今天就代表列祖列宗将你杖毙,省得做出一些过分的举动,侮辱了我们墨家世代的门楣。”
墨亦之冷冷的说啊,手下一扬,一边的银龙枪被握在了他的手里,然后抬起脚,向这边走来,他的脚步威武雄壮,视线却冷冷的看向了墨远峰身后的那些护卫,“想要保住你们这条小命,都给我乖乖的闪在一边,这是我们也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否则,一并处置!”
这种骇人的气息,在这个微冷的季节里,让空气都凝结了起来,呼吸变得不长,那些人的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股惧怕之意,脚步也不由的向后退去。
眼看着墨亦之的眼里,带上了浓浓的杀意,墨远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心像忽然一横,抬起头来,直直的对视上墨亦之的视线,抿成了一条直线的唇缓缓的张开,低低的说道,“爷爷,天色已晚,你该回去睡觉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远远的传了出去,带着一股诱惑的力量,清晰的传到了墨亦之的耳际,就那么突然的没意志的脚步停在了原地,他的手上依旧握着那把银龙枪,可是眼神却忽然呆滞了起来。
气势依旧在,但是魂魄却像是丢了一段,良久之后,就在所有人紧张的都不能喘气的时候,那个气势汹汹的墨家老爷子,忽然呆呆的点了点头,“哦,知道了。”
忽然的变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退下了,让人的心忽上忽下,像是坐了过山车那般,跟不上这样的变化节奏。
不只是那些护卫的心放了下来,就连墨远峰高高提起的心,也瞬间的放了下来,下一刻,他的脸上忽然一冷,扫过了身后的那个护卫,“你,去送爷爷回去,记得他的膳食要更加的仔细一些,然后自己去刑房,领二十鞭。”
这点惩罚已经算是轻的了,如果不是看在他现在,急需要用人的份上,那这个人可能都不会存在了。
那个人欣喜若狂,赶紧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之后,立马跟着那个苍老的背影,退了下去。
“少爷,我们还要继续吗?”眼看着墨远峰坐在院子里,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中,身后的护卫不由走向前来,轻声的询问着。
“怎么不继续,你派几个人到城外,去给那两位将军,送一个我的亲笔书信,养了这些年,该派上用场了。”墨远峰转过头,对着那个人说道,他的眼底依旧是冷漠无情,完全不是平常那种宽和仁厚的模样,“书信在我书房的盒子里,一共两个,上面有人名。”
那个人得令快速的退了下去,而墨远峰对着身后剩下的那几个护卫,低低的吩咐道,“去把京城当中的那几个大人,给我招呼过来,我在书房等着他们。”
“是!是!是!”身后几个护卫立刻恭敬的弯了弯腰,朝前院疾步而去。
而安排完这一切的墨远峰,则被身后仅剩的两个护卫,推着缓缓的向外走去。
只是他的轮椅没有走太远,忽然抬起手来,让身后的护卫停下,坐在轮椅上的墨远峰抬起头,定定的看着院门口的那棵树,唇角忽然勾起来,露出了一个冷漠的笑意,“冬夜寒凉,阁下在树上是否能受得住,不如下来喝口热茶,我们聊一聊?”
那两个护卫顿时一愣,震惊的看着门前的那棵树,这上面有人?为什么他们没有感觉到?
墨远峰的话音落下之后,那棵树上的一棵树枝忽然晃动了一下,下一刻有一个鬼魅的身影,穿着都偌大的斗篷从树上缓缓的落了下来。
“主子晚上安康。”那人站在院门口外,对着轮椅上的墨远峰,恭敬的施了一礼。
轮椅上,墨远峰的眉头微微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门外的人,他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莫名之意,“我记得,不是安排你回到南方去了吗?怎么还没动身?”
斗篷下的那个人,缓缓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轮椅上的墨远峰,再次恭敬的开口道,“回禀主子,属下明日就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