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句乱七八糟的话,被山崖之上的李三听了个清楚。
嘴角一撇,李三的脸上划过不屑,出奇的回了南宫玉一句,“还友人敌人呢,你现在对于我来说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呢,先把他们收拾了再说。”
李三说完这句话,大大的眼睛看向了山崖之处,那里,有不少的黑点正徐徐的向山崖之上爬来,这是那边被分过来的人,他们要过来对付李三他们。
李山的眼里划过一道光,下巴晃了晃,立刻有七八个人向那边走去。
他们走着不着急,不着慌,走到那里,悠闲的看着山底下那行黑点,直到差不多了,才开始搬起脚底下的石头,纷纷向下砸去。
这一招是致命的,也是无可挽回的,虽然有些冷血,但不可否认,这一招的有效。
山崖之上,顿时响起了嗷嗷的惨叫声,惨叫声中,是一个个从山山崖上掉落下去的人。
这边在放冷箭,那边在扔石头,本来已经定好的局势,因为李珊她们的出现,出现了一面倒的变化。
今晚,是付国志派来的那些杀手们的浩劫之日,在这个鬼门十八弯,他们就注定有去无回。
李三的诡计多端,再加上南宫玉的奋力抵抗,让局势很快的收拾了个干净。
山匪们没有多长时间就被收拾完了,山崖之上和山崖之下的两行人,也终于有了机会可以见面。
“你确定是张泽,而你确定是刑部尚书,你.....是南宫玉?”李三抱着胸,看着前面有些狼狈不堪的三个人,眼底明晃晃的怀疑。
“我不是张泽,难道你是吗?”
“本官如果不是刑部尚书,那还哪来的刑部尚书?”
几乎异口同声,张泽和刑部尚书同时开口,唯一沉默的,就是一直盯着李三的南宫玉。
李三斜眼瞟了瞟南宫玉,无视她眼里的不服气和倔强,而是看向张泽和刑部尚书。
他这个人,在墨亦之手下十多年,虽然外表看起来粗犷,但是却是有名的粗中有细。
大大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视线来来回回找过张泽和刑部尚书,李三缓缓开口,“那么既然两位都说自己的身份是,那么,在下倒是有一点不不解,几位这是到哪儿来?要去哪儿呢?”
“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回答他的,却是语气很不好的南宫玉。
“哈!”李三怪怪的笑了一声,语气确凿的对南宫玉道,“你还态度不客气,那我就更不客气的告诉你一句,如果你们不给我交代个明白,今晚还真就交待给了这鬼门十八关了!”
“你威胁我们,可知道下场!”南宫玉的眼睛忽然圆睁,恨恨的瞪着李三。
“是不是威胁,他们两个可是知道的。”李三用下巴点了点,沉默的张择和刑部尚书。
南宫玉回过头去,就看见张泽的眼底有些凝重,那双满是皱纹的老眼,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李三。
“想要知道我们的答案也可以,那这位壮士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呢?”张泽到底是姜还是老的辣,没有回答李三的问题,确实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李三瘪了瘪嘴,显然很不高兴遇到这样的人,偏偏,他遇到的好像都是这种人,油头滑脑,老奸巨猾。
“我是谁不重要,我来这里干什么也不会告诉你,我也只能告诉你的事,我来这里是接人的。”虽然不情愿,李三还是说了出来。
“接人的?”张泽忽然笑了,花白的眉毛下,双眼精光闪烁,“是那位派你来的吗?”
他说着,抬手指了指天上,眼底恭敬一片,然后他看着李三,“难道你有没有告诉你,我们几个人,真正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李三忽然被噎住了,愣愣的盯着张泽,他憋了良久,他憋出一句风马不相及的话,“你怎么老得这个样了,明明很多年之前见过你的时候,你还有点丰神俊朗的样子,现在能变成一个真正的老头了?”
李三说这句话很无力,但是语气间透露的熟稔,一副遇见熟人的模样。
却让张泽瞬间愣住了,刚才的精光瞬间飞散,有些犹豫不定的,看着面前的这位壮汉,“你是.....”
却不想,李三又撇了撇嘴。视线滑过张泽那花白的胡子,语气有些怪怪的道,“别的都变了,只是这把胡子,看起来还是那么结实。”
一句话,让张泽的下巴顿时抽了抽,仿佛多年之前的那种疼痛,又忽然清晰了起来。
他恍然大悟,抬起手指只知李三,花白的胡子一直颤抖,“好你个李壮实,竟然还在拿这件事来戏耍老夫,真以为老夫老了,就打不动你了吗!”
张泽说着,佯装愤怒的要抬手打向李三。
李三身后的那些士兵,忽然动了动,下一刻,却被李三的一个眼神制止在原地。
张泽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好小子,当年的淘气劲儿没了,威严倒是不少,也是好样的,竟然能管住这么些兵了。”
张泽的语气,带上了浓浓的欣慰,谁能想到,在今晚这个机会,惊魂动魄的时候,救他一命的却十多年前老是戏耍他的那个小孩子。
那个时候,墨亦之正是当壮年,先皇在位,常年游走在沙场的墨亦之很少回来,但是每次回来,他们都要痛快的把酒言欢。
诉说着家国,诉说着儿女情长,而墨亦之那时候,总是会经常的出现一个小小的少年,他长得虎头虎脑,甚是可爱,没有其他人的睿智和机敏,有的却是直冲冲的傻劲。
因为张泽和墨亦之的熟稔,那个少年也跟着他肆无忌惮起来,最过分的一次,是有一次他在院子里午睡。
朦朦胧胧的醒来时,刚坐直了身子,下巴上忽然的疼痛,忍着疼痛,他低下眼仔细看去,却发现自己长长的胡须下面,不知何时被什么人,绑上了一块大大的石头。
睡觉时因为自己是躺着的,石头是搭在自己身边的竹藤椅上,都还没有觉得什么,只是这起来的时候,那酸爽,至今让他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