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三个人毕竟是从京中来的要臣,他们什么样的风浪没有经过?什么样的诡异,没有碰到过?区区的小计,怎么能够糊弄住他们?
“交出钱来就没事了吗?”开口大画的是刑部尚书,此时他心中懊恼不已,如果刚才听南宫玉的,在十八弯外安营扎寨休息的话,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偏偏是自己,非要招呼他们找一个背风的地方,眼下倒好,背风的地方成了致命的地方。
“哈哈哈!”山崖之上,那个刚才说话的山匪忽然哈哈大笑,语气里带着嚣张和得意,“我就说吧,这些老油子明显就是大鱼吗?你看看,刚才那些话竟然糊弄不住他们,也倒是,那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让人不知跟谁说这话,下一刻,语气漠然冰冷,“既然如此,让老爷不得不对你们说一声,非常抱歉了,路过十八弯,不把命留下,怎么对得起鬼门这两个字?”
“那也就是说,我们交不交钱,都得留下命了?”南宫玉的眼睛忽然眯了起来,眼底凌厉的光芒闪过。
“是的,这位公子。”那人也是出奇的好,这么远的距离,竟然也能看得出南宫玉,是个年轻的人。
他的语气染上了一丝嘲弄,和一丝冰冷,“区别就在于如果你们先把钱交出来,我们拿到的就是干净的,如果不交出来,就得掺点儿血在拿上来,一个干净一个脏而已。”
这句话说得无比现实,无比的森冷,倒也符合他们这些都山匪的规矩,可是,三个人的心里都知道,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山匪。
“想要拿我们的命,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南宫玉毕竟年轻,血气方刚,再加上身为武将,没有文臣的那种弯弯心眼,所以遇到这种事,在武人的心里,就是直接对上,迎面解决。
“南宫玉!”张泽紧紧的喊了一句,可还是晚了!
“哼,好个轻狂的小子,既然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来人,给我上!”山顶之上的人,其实等得就是南宫玉这句话,话了,他们就可以动手了。
数时间,山崖之上一个个的黑点,如潮水一般的涌了下来,两边的路上,一群群打扮的如山匪一般的壮实汉子,也飞了过来。
张泽的眼里划过一丝困惑,抬眼看了看两边陡峭的山崖,低声喃喃的道,“他们为何不用滚石呢?”
这样岂不是更省时省力,一举多得吗?
一边的刑部尚书,脑袋忽然划过黑线,无语的看着低头思索的张泽。
这为大司马,还替敌人出谋划策呢!
“估计是想留我们一个全尸,好用来做些什么。”常年接触刑事案件,让刑部尚书的分析,更为确切一些。
张泽眼底精光闪烁,抬起头时,那些人已经奔了过来。
身后跟着的几个护卫,和南宫玉一起,把他们两个人围在了中间。
一场厮杀,如约而至。
空气中,顿时涌上了一股冰冷紧张的气息。
而他们三个人不知道的是,同样在鬼门十八弯,距离他们这个入口,仅仅隔着两道弯的山崖之下,同样的,也在上演一幕。
只不过,那边发生的时间要比他们早而已。
被围堵的主人公不是别人,正是本来跟着任奕去往南镜的李三。
其实也不过是任奕用的一个障眼法,明面上,他把所有的人都带走了,其实暗地里,他却把李三留在了这里,特意为这个鬼门十八弯而做准备,又来接应一下,从京城而来的几个人。
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任奕也没想到,付国志竟然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竟然也在鬼门十八弯里埋下了埋伏,正好把李三,围了一个正着。
可是李三终究不是张泽他们,它也不同于南宫玉,这种守在京城的将领。
李三是跟着墨亦之上过沙场的人,即使多年没有拿起刀枪,他的铁血,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这种诡异的微商,在他的眼里,不过是小儿科。
只是,这个粗实的汉子有些怄气,要说诡异用计,沙场上也不少,他错就错在太大意,他得到的消息,是来接应京城来的三堂会审主要官员。
可是,他却没有见过那几个人。
于是,在这个黑夜里,他看见被围堵的几个,文质彬彬的人,就误以为是,京城来的三堂会审官员。
更何况,那些围剿的山匪们,竟然嘴里还喊着什么张大人,什么南宫将军,就是几个称呼就让李三轻易掉以轻心,完全都能对上号,那就是那几个人无疑了。
于是他脑袋一热,嗷嗷的举着刀就跑了下去。
可是到了下面,他才忽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因为等他跑下去的时候,那些围杀的土匪,还有被杀的几个官员,竟然齐齐的转变了方向,围攻起了他们。
李三瞬间就明白,这是为他布的一个局,瞪时胡子一翘,眼睛挣的溜圆,“好你奶奶个熊的,竟然敢算计大爷我,不让你们知道知道李爷我的厉害,你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跟着他而来的这一队士兵,全是从一开始就被他调教出来的士兵,多年的默契,也不是这几个,暗杀的山匪可以比拟的。
一开始深陷囫囵,但是转瞬之后,李三的队伍就显现出了他们与众不同的锐利。
有守有攻,双管齐下,被围的严严实实山峭底下,深深的被他们撕开一个口子,这口子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竟然出现了颓靡的败势。
咣当一声,当李三砍掉眼前唯一是没下倒在他眼前的碍事山匪时,刚才还喧嚣着,到处血腥的山崖,已经安安静静一片,地上躺着的,都是那些所谓的山匪尸体。
“哼,不自量力的东西!”李三儿冷冷的环视了一下四周,不屑的鄙夷道,“就这两把刷子,还敢来当李爷的道,简直都活得不耐烦了!”
他在这边而不屑,那边跟着他多年的一个士兵跑了过来,指着山丘的另一个方向道,“李副将,那边有动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