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求陛下不要将公主嫁去西楚,陛下想让臣做什么都可以啊!”崇璟满目通红扑跪在慕容仲卿面前,众目睽睽之下,他竟一分颜面自尊也不要了,他的心只紧紧牵挂在眼前一袭凤袍加身的佳人。
慕容仲卿看了看已然落泪的慕容清婉,“堂堂骠骑将军扑跪在地,成何体统!男儿膝下有黄金,快点起来!”
“陛下,您明明已经同意让臣娶公主,为什么又要突然反悔将他远嫁西楚!臣不服!”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古的道理,和亲就得嫁嫡亲公主,清婉身为上国公主,享着公主尊荣,就得为天下百姓做出些贡献,将军还是起来吧!”
见慕容仲卿的语气已然变得生硬,崇璟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与慕容清婉四目相对,一眼万年,他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额前暴跳的青筋渐渐消落,他忽然笑出了声,慕容清婉走近他为他轻轻拭去眼泪,柔声道,“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建功立业,以后娶一个好妻子,不要再念着我了。”
崇璟握紧拳头,眼睁睁看着她转身离开,一袭红衣,却不是为他,为何相爱的人的路总是那么难走,那么多阻碍?
他红了眼,暗暗发誓要一生不娶,要听她的话好好建功立业。
……
“慕容仲卿!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你还我姐姐命来!你活着有什么用?皇位真的那么重要吗?牺牲了清婉,如今又牺牲姐姐,你开心了吧!”崇璟双眸圆睁,装满了恨意,红血丝遍布眼部周围,眼泪滑落,少年却转身离开,在慕容仲卿视线中消失,这一消失,便是十六年……
帝谨言抿了抿唇,心知他的无奈,“带孩儿去见见母后吧。”
慕容仲卿笑了笑,“走,带你去见见她,十多年了,她肯定很想你。”
椒房殿里陈设淡雅清新,让人眼前一亮,心生舒服,不难让人看出这殿生前主人是一个多么温柔婉约之人,这突然让慕容仲卿想起来自己的母妃慕容清婉,二人脾性相投,难怪会成为闺中密友。
慕容仲卿温柔地点着一炷香,柔声道,“婉婉,遥临回来了,你看,他的眉宇间有着两分你的柔美,多好看,对不起婉婉,我现在才找到我们的孩子,但是你放心,我很快就来陪你了,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这些年也不见你入我梦来,我好怕有人会欺负你。”
听着他的话,帝谨言抿了抿唇,知道他已经后悔,只是这世间事,没有后悔药可吃,只是伸手搭在他的肩头安慰。
云梦泽的伤似乎也好得差不多,他日思夜想想要回家,却被告知还不能回。
明治三十年,帝谨言改名慕容遥临正式被封为太子,入住东宫,大臣中议论纷纷,却不敢多言。
明治三十一年,皇帝慕容仲卿第二日清晨未起,太医前去查看发现他已然仙逝,唇角轻勾,一脸幸福,一时之间整个宫殿笼罩着悲凉气氛,百姓哭声一片。
看着他的遗容,慕容遥临“扑通”一声跪在地,感觉心中闷痛得难受,他叩首道:“父皇,您和母后终于在一起了。”
云梦泽抿了抿唇,只是轻拍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国不可一日无君,三日后,慕容遥临登基为帝,改国号为贞治,是为贞治一年。
“你在外十多年,怎会明白我朝局势,老臣不服!”内阁首辅大臣于钟文头发花白,语气却中气十足,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随着他一言出,一些老臣纷纷站出。
“慕容皇室虽只有你这一个嫡亲,却有不少偏支,若非陛下遗诏,你一个近日才回归的太子怎会捡了这个便宜?”
慕容遥临勾了勾唇,“看来众位大臣皆不服朕?”
于钟文将玉圭藏于怀中,扭头就走,随着他一走,一些老臣看了看他,也拂袖而去。
云梦泽见势头不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崇璟也怒言,“不想做这大臣就滚!”
慕容遥临挥手示意,看着他们离去背影,心中却有了自己的想法。
自他登基,大赦天下,全国税减三年,他勤政爱民,曾三次礼贤下士去往于钟文家中,毫无帝王架子。
为了能更好听到百姓的声音,他设了谏臣阁,以于钟文为首的谏臣在朝堂上的直言不讳让慕容遥临很满意,而他,也渐渐让人臣服。
面对外族入侵,他御驾亲征,不损一兵一卒便打了胜仗。
短短半年,慕容仲卿所统治的上国繁华程度竟还比慕容仲卿登基时候的鼎盛还要略超一些,半年后,军队扩充一百万,兵强马壮,百姓安居乐业。
慕容遥临还亲封云梦泽为大将军,手握三十万大军,掌御林军。
不过,慕容遥临哪都好,就是不愿纳妃,这可把人急坏了。
“居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没在身边陪着你,真的有些抱歉。”云梦落一脸歉意。
慕容遥临将她揽紧几分,“不许说抱歉,你很好。”
“嗯。”
第二日,听说上国要攻打西楚,凤歌皇帝风温言率军而来,欲帮上一把。
“风温言?你怎么来了?”慕容遥临有些意外。
风温言看了看他身旁依旧美得绝尘的云梦落,眼底浮现出一丝落寞,他笑了笑,“听说你要攻打西楚,我特意来帮忙,以报当年之仇!”
慕容遥临勾了勾唇,当年西楚懒懒散散,不愿意帮助凤歌真正攻打他国也是明智之举,却没想到他会记到现在。
“不过我要等帝羽把我母妃送过来。”
风温言勾了勾唇,一把折扇轻转便开,“怕是帝羽不会还给你了,我听说清贵妃娘娘现在就在他手里,以此威胁你退兵。”
“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若敢伤我母妃一根毫毛,我定让他死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