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向来凡事亲力亲为,本宫对自己的能力有足够的信心,让本宫呆在宫里等待他们送来雪莲,本宫等不了,也没有这个耐心。”
康齐羽也十分了解风九霄的性格,说一不二,怎么劝都是无用功,便说:“那好吧,如果娘娘一定要去,那么这几天里微臣就给娘娘准备前往的东西,那娘娘要带谁去呢?”
“晚晚?”她挑了挑眉,康齐羽的脸色却咻地一下变了。“骗你的啦,晚晚已经是你的人了,本宫自然不会没事就找她,本宫是要带人去的,不过暂时还没想好,你帮忙准备两份装备就好。”
“好。”康齐羽点头答应,同时也有些顾虑,“那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皇上?”
“有机会本宫去告诉他,你就先不要说了。”
“好。”不过根据康齐羽对风九霄的了解,她应该是不会告诉皇上的。
之后的几天里,康齐羽一直在宫外给她准备出行的装备,而风九霄每天都去行宫照顾慕容锐,顺便帮他批阅奏折,好在每一天的奏折都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至于那些所谓的密奏,慕容锐仍然毫不在意。
一日,风九霄在行宫里给慕容锐喂药,逗留的稍微久了一些,就看见雪贵嫔与端着汤碗的宫女们走了过来,她扭头看了一眼慕容锐,他的表情平淡无比,看不出是早知道雪贵嫔会来还是不知道。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雪贵嫔看了她手中的汤碗一眼,发现她正在给慕容锐喂药,勾起唇角一笑,“看来臣妾来错时辰了,那么过半个时辰臣妾再过来吧。”
“什么叫来错时辰了?本宫就那么可怕,让雪贵嫔闻风丧胆么?”
雪贵嫔淡然一笑:“皇后娘娘说笑了,臣妾不喜欢热闹,所以先行告辞了。”
“今天送来的是什么汤?”慕容锐突然开口问道。
风九霄怔了怔,看向雪贵嫔,雪贵嫔转身从宫女的手里拿过汤碗,揭开盖子放到他的面前:“是玉米龙骨汤。”
“这个朕喜欢。”他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从她的手里接过汤碗。
风九霄有种被冷落的感觉,但当着雪贵嫔的面儿她不愿掉份儿,便将药碗放在一旁,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道:“那么臣妾就先走了。”
“好,记得照顾好二皇子和三皇子。”慕容锐只顾着喝雪贵嫔送来的汤,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
她郁闷地离开了行宫,心想这个一直默默无闻的雪贵嫔,居然靠着每天的耐心赢得了慕容锐的喜欢,不过慕容锐也转变得太快了吧,一见到雪贵嫔就把她撇到一边儿了。
那她干嘛还要为了他去冒险?干嘛还要为了他去那种危险的雪山找雪莲?风九霄想着想着就觉得泄气,简直要放弃去雪山的想法了。
回到降霜宫,她才发现,院子里突然多了两大坨东西,而团儿和圆儿两个人正在盘点里面的东西。
风九霄走过去,弯下腰一看,随手拿过其中一个摆放杂乱的东西一看,是一种压缩性的食品,她以前的作战记忆一下子就被激发起来,这些食品是压缩性的,虽然很小但这一小块就能保持人一天的体力,她看了一下数量之多,足以坚持一个月,但这些东西也非常重。另外就是爬上雪山需要用的无烟炉,还有节节撬,十分丰富,风九霄简单地看了一眼,可以满足去雪山的基本需求。
另外一大坨东西和这一坨一样,她点了点头,吩咐团儿和圆儿道:“这些东西全部盘点出来,记在纸上,然后拿过来给本宫看。”
圆儿和团儿虽然迷茫,却也只得点头:“好。”
风九霄进入正宫,拐角走到南南和北北的房间,两个奶娘正在给他俩喂奶,看着这样鲜活而有力的生命,风九霄欣慰地扬起唇角,抱过南南来亲自喂奶。
已经七个月的南南像个小老虎一样,抱起来时不如两三个月时那么绵软,骨骼渐渐变得强硬,在她的怀里不断地翻腾着,似乎想要挣脱开她的怀抱。
风九霄对他低声耳语道:“南南,叫娘亲。”
七个月的南南当然不会说话,他只会张大嘴巴依依呀呀地学着音,像个小精灵一般。而北北则较为瘦弱,比他小了一半不止,两个小家伙睡在一起,北北简直像被风九霄虐待过来似的。
“再过一个月,本宫回来时,就能教你走路了,南南这么聪明,肯定能很快学会的。”
“皇后娘娘,你也抱抱三皇子吧。”奶娘见风九霄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二皇子身上,便低声说道。
风九霄微怔,旋即笑了笑:“当然,三皇子这么听话,本宫也疼死了。”
她抱起三皇子,他瘦弱的身体完全没有南南抱起来时的手感,不禁心疼起来:“你呀,看在本宫的面子上就多吃奶吧,不要总是这么瘦了,要不然你娘亲泉下有知,也饶不了本宫啊。”
奶娘有些忌讳,低声说:“皇后娘娘,皇上吩咐过不许提起雨妃……”
“为什么?”她愕然,并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规矩,“为什么不能在他的面前提起雨妃?雨妃做错了什么?”
风九霄的怒火让奶娘又害怕又郁闷,她低着头畏畏缩缩地说:“这是皇上和太后的吩咐,说是想让皇后娘娘把三皇子当成他的亲生母亲,所以不想让三皇子知道他的生母是雨妃。”
风九霄点了点头,皇上和太后的顾虑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不让北北知道真相,对他来说也太残忍了。凭良心说,她原本的确是想把北北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对待,可她发现她做不到,亲生的与不是亲生的,感觉始终不一样,就像是她抱小孩会先抱起南南一样,在无意中就会偏向于南南。
不,她不应该这样。雨妃这么信任她,将北北交给她,她不能偏心,不仅如此,她应该更偏向于北北才对。
放下北北,她闷闷地来到院子里,下午的风凉爽而舒适,她坐在柳树下渐渐地惬意起来。
团儿和圆儿两个人一人拿着一个小本子,一边清点着那些东西。风九霄认真地想着与自己同伴的第二人,尽管心里有第六感,知道会有人与她同行,但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因此才让康齐羽准备两套装备。
清点好之后,她接过两本本子一看,发现里面的内容完全一样,其中包括足够支撑一个月的食物、无烟炉、草垫、烈性酒、各种救急药物、粗绳子、节节撬、还有一本中药识别谱。
“辛苦你们了,去休息吧。”她微微笑着,打算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来研究这些东西怎么用。
团儿和圆儿莫名其妙地离开了,风九霄走到那一大堆东西面前蹲下,从里面拿出无烟炉来看,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疑问:“这是什么?”
她被吓得魂飞魄散,转过头一看竟是慕容墨:“你想吓死我啊?”
“是你自己太专注了。”慕容墨随着她蹲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一盒食物,揭开盖子咬了一口,龇牙咧嘴道,“我从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又不是给你吃的。”她一把抢过食物盖上盖子,放了回去,“这些是为我去雪山准备的。”
“雪山?”他瞪大眼睛,“你去那地方做什么?”
“找雪莲。”
“开玩笑?”
“是认真的。”
“为什么?”慕容墨抓了抓脑袋,“你该不会是突然觉得雪莲这花儿挺好看的,想探险抓一朵回来吧?”
“慕容锐生病了,需要雪莲,我得去找。”
慕容墨直摇头,一把抓住她的袖子,仿佛她立即要走一般:“不行,我虽然没去过雪山,但我听北堂亦歌描述过,我见到他的时候他从雪山回来不久,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听说是九死一生,我不能让你冒这个危险。”
风九霄白了他一眼:“实话告诉你,你的劝说是徒劳无功的,知道这些东西是谁给我送的吗?康齐羽。”
“他拜倒在你的固执之下了?”
“嗯,我已经决定了,对了,你刚才说北堂亦歌去过雪山?”她头皮一炸,一种无与伦比的激动突然充斥着她的全身,她已经想到了最佳同伴,绝对非北堂亦歌莫属。
“是啊,他说他去那差点丢了半条命。”慕容墨仍然述说着雪山的危险性,丝毫没有注意到风九霄闪闪发亮的眼睛。
“那么他一定很了解雪山的构造,我决定了,和他一起去,他现在在哪里?”风九霄抓住慕容墨的袖子,迫不及待地问道。
慕容墨奇怪又气愤地看着她:“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的话?雪山那里很危险,说不定你还没到山顶就已经在那里丧命了你知不知道?宫里那么多能干的人,让他们去找就行了。”
风九霄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不用劝我了,白费力气,你有时间不如去帮我找找北堂亦歌现在在哪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