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儿,我们没走,没吓坏吧!”顾念死死将时小非搂在怀中,激动得鼻子都红了。
时小非稳了稳情绪,又推开对方耍横,“你回来做什么?看我饿死没有?不用你假好心。”
时林昆一声轻嗤,“错了,我们是忘东西了!”他转而过去主卧,将立柜里面的行李箱拿了出来。
“走!”男人对女人发号施令。
“等等非儿!”顾念把手向身后递去。
时小非不领情,傲娇地别过头,鼻子一哼。
“少啰嗦!”时大总裁一手搂着顾念,一手拉着行李箱,甩都没甩儿子一眼,直接走去电梯间。
小家伙和时老头结下梁子,拧着眉毛,思绪万千,他默默在心里告诉自己:念念一定会主动过来,求我跟她一起走的。
顾老师眼巴巴地看着熊孩子,可人家就是没有跟上来的意思,也不想走了。
时林昆在她耳边压低嗓子,“非儿的性格我了解,你越贯着,他就越蹬鼻子上脸,哎,这一点不知道像谁。”
顾白兔瞪了男人一眼,他含沙射影几个意思?
不一会儿,电梯来了,顾老师被时灰狼连拉带拽,硬塞进轿厢,她咬了咬牙,眼看着男人按下关门键,也没阻止。
就在梯门马上要关闭的时候,一只小手出现了,紧接着白胖的身子也跟着挤进来。
时小非板着一张脸,无声无息地站在边上,装高冷,脸对墙角。
“时墙角,名副其实呀!”老子讽笑。
时小非“切”了一声,嘴上不敢说,心里默念:你也没好到哪里去,时木棍时木棍时木棍!
时林昆故意对顾念又说又笑,后者哼哈答应,唯独小家伙一个人呆着,没人搭理。
出了电梯,就是停车场,时大总裁拉着顾念走在前面,后面紧随一根小尾巴。
两个大人向车的前排走去,一个小孩犹豫慢行,最后喊道:“念念!”
“嗯?”顾念转头。
“你答应过我什么还记得?”
“我记得。”
小家伙张了张手,“那好,过来,咱俩坐在后座。”
顾老师不敢接话,只是把目光投向某位总裁大人。
但见他点了一下头,才兴奋地甩开男人的大手,像中彩票一般,美滋滋地抱起时小非,上了车的后座,“非儿,晚上我陪你睡!”
时大总裁的右手顿生空牢牢的失落感,他撇了撇嘴,上车,开动,加油,走人。
酒店到机场,时小非一个人霸占顾念,心里别提多美了。
呵呵,让老爸让出念念是第一步,往后,他还要继续反抗。
念念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永远是我一个人的!
待到上了飞机,小家伙才连乎上当。原来,他们三个人的座位是挨着的,顾念在中间,老爸和自己分立两边。
这也叫陪自己睡?分明陪的是两个人。
况且,他们两个还肆无忌惮地谈天说地,完全把自己当成透明人。
时小非在埋怨声中,进入梦乡。
第二天,睁开眼,已经是祖国的领域。
回到冰城,顾念一行人直接驱车,前往王院长提前联系好的,一家权威精神科医院。
因为打过招呼,接待的女医生态度热情,办事效率也很高。
顾佩云被带去一间专门的检查室,在那里她的脑袋戴上一个金属网状,满是触点的特殊仪器,利用电脑检查脑电波。
屏幕上有波浪形的弧线划过,顾念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揪了起来。
之后,女医生又做了头颅CT和脑电图,抽血检查生化,X光以及MRI等检查,通过对病人血液里的某些生化指标对脑成像的影响,判断患者是否患病。
如此这般,一直忙到中午。
待到检查结果出炉时,时小非已经坐在长椅上,枕着顾念的大腿,睡午觉了。
医生请病人亲属入内,详谈。
顾念三人紧紧张张,像是等待法庭的宣判结果。
“经过详细的检查,”女医生说到此处,顿了顿,“我可以肯定地给出结论:患者顾佩云没有精神分裂症。”
闻言,时林昆眉峰一凛,而顾念则更多茫然。
“怎么可能?”连顾母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结论。
有十多年了,她从知性美丽的女画家,跌落神坛成为人人嘲笑的作女疯子,从一开始的心有不甘,到后来的慢慢接受,自己已然适应这个称呼。
而现在,有人突然告诉她,自己根本不是神经病,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念抿了抿嘴唇,“医生,你好,首先,我并不是对您的检验结果有什么意义,我只是想提供一个信息,我们顾家有遗传性的家族焦虑症,我外婆就患有类似的疾病。”
“焦虑症是一种轻微的精神类疾病,只要不受到恶意刺激,不影响日常生活,情绪控制得当,完全不用服药。”医生继续说:“但是精神分裂症却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病,病人发病时完全没有意识,会自言自语,产生幻觉,有的甚至有伤人倾向。”
时林昆问道:“您的意思是,我岳母虽然有病,但没那么严重。”
“是的。”医生点点头,“现在所有医院都是联网的,信息互通,昨天王院长跟我通过电话后,我特意在网上调取了顾佩云的病例,我发现神志病医院的柳医生,完全是将患者作为精神分裂症治疗的,这是重大的误诊。”
顾念想起多年前的一幕,“我记得我妈妈第一次住院时,基本不影响生活,但是住院后不久,我又去看她,她就不认识人了。”
医生挠头,“那我就不确定具体什么原因了,但是,以现在的检查结果看,顾佩云精神方面没有问题,是正常人,具有完全的行为能力。”
时林昆问:“医生,你的检查报告我们可以拿走吗?”
“可以,”医生气愤地说道:“庸医,居然把一个正常人关进精神病院,一定要告她,就算上法庭,这份报告也是准确有效的……”
出了医院,时林昆三人都低沉着脑袋,各有心事。
顾家母女已经隐约觉察出什么,但有些事不当面挑破,不能完全确定。
时林昆对董原说:“非儿还没醒,叫司机把他送回军区大院。”
“是的,时总。”
“董助理,我上次让你扣下的女人呢?”
“您说那名女医生吗?哦,我派人把她软禁起来了。”
“好,现在就走,咱们马上去会会这个柳慧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