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有见过热带丛林,作为女子海军陆战队到热带雨林训练是经常的事,但那是在龙朔。这一次看到的可是着名的旭亚丛林。
飞机越来越低,一条跑道出现在林中,几分钟后飞机平稳的降落。
这里位于南纬二度,典型的赤道城市。陈飞行十几个人走下飞机立刻感到热带的潮湿气息,与马力的干燥气候完全不同,舒服极了。周芯深深吸了口气,感受着温热的风带着树木的清香。
机场十分简陋,比马力的机场还要不堪入目,几根木柱加矮墙,围出一座开放式的小房子,顶上再加个茅草盖,就成了候机室。微风从一面墙拂进来,又从另一面飘出去。两架小型飞机停在一角,显得孤孤零零。
陈飞行他们跟着人群出了机场,周芯惊奇的现,陈飞行他们对这里好像很熟,并没有找当地人打听什么,穿街过巷来到一个码头。
陈飞行停住脚步说道:“周芯!这就是旭亚河。”
周芯站在陈飞行身边,看着亚马孙河懒洋洋地平铺开来。黄黄而纯净的河水,静谧而匆匆地流着。河两岸是一望无垠的林海,感觉到心情豁然开朗。
“你们来过这里?”周芯问道。
陈飞行低头点了颗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抬头看着对面莽莽丛林,眼神有些深邃的说道:“我有十几名兄弟永远躺在了这里。”听了陈飞行的话,许宁、赵刚他们神色也有些黯然。
周芯心里一颤,刚想询问,见到陈飞行已经走下一条长长的木梯,站在了岸边。等他们全都下来又上了一条只有顶棚的小船,和龙朔古老的乌篷船差不多,但要窄很多,而且这还是有动机螺旋桨的。
船主是一名看不出年纪的黑人妇女,周浩在身上拿出一沓池币交给她,说了一句什么,反正周芯是听不懂。
小船的动机轰鸣着响了起来,缓缓驶向上游。两岸景色一成不变,全是树,郁郁葱葱,不同高矮,不同深浅,密密绿绿。偶尔有一两座小茅屋,搭在树间的空地上。河上并不繁忙,几只小小的独木舟悠悠地荡着。天上布满云霞,由于船太慢,太阳已经渐渐西沉,沉到水与树与天相交的地方。时而有一群绿色鹦鹉从头顶飞过,真的很美!
船还在慢慢的行驶着,按照船和时间推算,现在的位置应该是距离出地八十公里的地方。突然小船来了个九十度大转弯,靠上西岸。
陈飞行和船娘打了声招呼下了船,走上斜斜地泥坡,穿过一片丛林,沿着一条泥泞小路,向前走着。时间不长,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个村落,这个村落的房子都是木头搭的茅草顶露天小屋。几个黑人小孩光着屁股在玩耍,见到陈飞行他们跑了过来,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可怜巴巴的看着陈飞行他们,嘴里说着什么。
这时一名年纪大概有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在一个茅草屋走了出来,看见陈飞行一愣,紧接着兴奋的跑过来抱着陈飞行一阵大喊大叫。
陈飞行用亚阪语说道:“加西亚!你叔叔德尔在吗?”
加西亚点头:“在!”然后指指身后一个建立在大木桩上的房子。
陈飞行点头,在兜里掏出一把糖果交给加西亚:“把这些糖果分给你的兄弟吧。”
加西亚接到手里,陈飞行带着人走向那个木屋。
周芯问道:“他们为什么把房子都健在树上呢。”
许宁说道:“这里的雨季降雨量很大,建在树上不会被淹到。”
周芯点点头,好奇的看着那个木屋,屋顶铺着芭蕉叶,墙壁四周围绿纱网。走上木梯有一个小门,陈飞行打开一低头钻了进去。
屋里摆着十几张圆木桌,在西面靠墙的地方有一个大大的酒柜和吧台,酒柜里摆满了各色各样的酒。周芯这才知道,原来这里是酒吧。
这里没有电,每张桌子上都放着油灯。有一个看不出年纪的黑综会汉,正趴在一张桌上写着什么。他面前的墙壁上还挂着许多手工艺品,墙角也堆了一些,大概是附近村落里的人做好了放在这里卖的吧。周芯想到。
这时当地时间还不到六点钟,但天已经全黑了,油灯燃烧的气味有些刺鼻。
陈飞行走到大汉身边坐下,“德尔好久不见了。”
德尔抬起头见到陈飞行眼睛一亮,“陈!我们真的好久不见了。”说完转头见到许宁、赵刚他们站起身,挨个的和他们拥抱。
“你们来这里不会只是专门来看望你们那些兄弟的吧。”
陈飞行也没客气,走到吧台里在酒柜上拿起一个酒坛,然后打开盖倒在酒杯里,对着周芯说道:“来!这是他们自己酿造的甜酒,你一定没有喝过,很有味道。”
周芯走过去,拿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笑着点点头:“确实很好喝,好像是饮料。”
许宁他们自己也到了一杯,周浩呵呵笑着说道:“不要多喝,不然你会醉得一塌糊涂。”周芯点点头深以为然,既然叫酒,那就有它的特点。
陈飞行轻轻的摇晃着酒杯说道:“德尔!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暗黑’组织,希望你能为我们提供帮助。”
德尔沉思了一会说道:“‘暗黑’曾经有天池资料组cia的支持,专门为他们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暗黑’脱离的cia的掌握。由于他们掌握着大量的秘密,天池府院一直在全力追杀他们。迫于压力,’暗黑’把总部迁移到了这里,但具体位置我并不清楚。”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不如你们在这待两天,我让族人去搜索一下,应该能得到确切的信息。”
陈飞行点点头,一口把酒喝掉,“走吧!带我去看看兄弟们。”
德尔点头,向外面走去,陈飞行拿起两瓶酒和十几名兄弟跟在后面。周芯默默的走在陈飞行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心情挺好的,现在突然之间感觉到很压抑。
走出来天气有些闷热,圆月已经高挂天空,月光透过云层倾洒而下,但却穿不透厚厚的树叶。
德尔在身上拿出手电筒,在丛林里穿行,脚步的沙沙声还有虫鸣声打破了暗夜的寂静。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密林开始稀疏直到消失出现一块空地。面前是一个木桥,桥下一条小河在静静流淌,皎洁的月影倒映其中。踏过小桥,向右侧一个小山坡走去。来到坡顶,周芯才看见上面有十几个坟墓。坟墓的前面立着用木头做的墓碑,借着月光能看见上面刻着的名字。
陈飞行打开酒瓶,每个墓前都倒点。许宁他们把烟拿出来点燃,放在墓前。做完这一切十几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全都笑了,可眼泪却在每个人的眼角滑落。
“兄弟们!我们来看你们来了。我知道你们一定很想家,等过一段时间,我会想办法带你们回家。”
陈飞行的声音有些沙哑,说完低头点了颗烟,脑海中出现一个个熟悉的身影,耳边又传来了兄弟们的声音。
“老大!我要当爹了,我让我儿子认你做干爹,不过红包不能少。等这次完成任务之后,我就请假回家看儿子。”
“哈哈、、、、老大!你丫的说我女朋友和人跑了才没给我来信,你看看她来信了,说让我回去结婚。等这次任务完了,我也请假回家结婚。”
炮声枪声在耳边回响,一个个兄弟浑身是血的倒在了身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飞行猛的晃了下脑袋,然后把烟头扔在地上转身说道:“走吧!”
周芯双眼红肿,显然哭的很厉害。虽然这些人她没有一个认识,但她能真切的感觉到陈飞行他们身上的悲伤。而她是第一次感受到那种战友生死相隔的伤痛。
回来的路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静,远远的就听见部落里传来“咚咚咚”沉闷的鼓声。
德尔说道:“吃饭了,我们快点走吧。”
当他们回到部落,这里又多了三四十名客人,他们大多数都是来这里旅游的。在德尔的招待下,陈飞行他们吃了一顿极富特色而又丰盛的晚餐。
饭后大家都聚到了德尔的酒吧里。几位当地的乐师奏着热情欢快的音乐,唱着咿咿呀呀听不懂的唐洲南民歌。
周芯坐在陈飞行身边,喝着甜酒问道:“头!德尔是什么人。”
陈飞行喝了口酒,“德尔曾经是天池海豹突击队队员,退伍之后被生活所迫参加雇佣兵。就是上次那场战争,让我们相遇。”
周芯静静的听着,过了一会没有听见陈飞行继续往下说问道:“后来呢?你们怎么成为朋友的。”
陈飞行喝掉杯中酒,然后又倒了一杯,“当时一名受伤的兄弟和他遭遇,他并没有下杀手,而是转身离开了。后来我们全歼了‘土东’还有德尔所在的雇佣兵团,我们把他放了,就这样我们成了朋友。”
周芯眨巴眨巴大眼睛,“那一次你们执行的是什么任务?”
陈飞行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也知道,一些国家一直利用恐怖分子对我国搞分裂活动,这些国家都是以天池为主。‘土东’就是他们扶持的对象,而我们的任务就是消灭‘土东’在境外的势力。当时天池情报部门得到消息,立即通知‘土东’境外的一号人物麦斯一德。他们迅转移到旭亚,想和我们打一场游击战。”
说到这陈飞行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麦斯一德还真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要说跑到原始丛林,就是跑到天上他们的真主也救不了他。一方面在国际舞台上串下跳,大书龙朔人权问题,说什么维吾尔族人遭到了迫害。另一方面安排他的助手寻求一些国家的支持。也就是那一年,天池终于露出了他们丑恶的嘴脸,首席公开会见麦斯一德的助手,接受他们所谓的西域维吾尔族人遭受迫害的材料和录像。霍普金斯中亚、高加索问题研究所和史密斯、里查德森基金会也派出专人前往阿拉木图,会见“土东”分裂组织头目。其它一些西方国家也利用“土东”问题向我们国家施加压力,让我们立即停止军事行动。而国内的‘土东’组织也迅做出反应,由默罕默德萨尔带着人支援麦斯一德。并拿出一亿池币佣金雇佣雇佣军。”
说道这陈飞行的语气停顿了一下:“要不是天池那些戴绿帽子的家伙突然出现,默罕默德萨尔那个杂碎怎么可能跑了。不过我还真佩服那些戴绿帽子的家伙,每次和我们较量他们都没有赢过,居然还有胆量来。而且每次出现都是以雇佣兵身份,也不知道是他们白痴,还是认为我们白痴。”
周芯皱着眉头说道:“这样秘密的军事行动计划是怎么泄露的。”
陈飞行手里的酒杯被他硬生生捏碎,身上猛然迸射出爆裂的杀气,“徐光耀,原J军高级军事特工组成员。20000年被提升为安全组副大队长,就是他泄露了我们那次的军事行动,随后叛逃天池,将我国四名隐身在cia的龙朔特工全部提交给美方。导致其中一名我军高级特工被美军方杀害,其余被捕。”
周芯心情无法平静,紧紧握着双手,咬着牙说道:“徐光耀真该杀。”
陈飞行一笑:“他死了,不过还有几个叛逃的,有时间我会亲自去清理。”
“是国家派人动的手?”
陈飞行摇头:“这些事情国家是不会直接出手的,都是在国外一些华人社团,当他们知道后出资遣杀手,对那些背叛党和国家的叛徒进行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