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战友,别哭
“有才,你流血了?”刘飞扬看到他的肩膀上红乎乎的一片,血好像有点风干了。
“啊?”王有才歪着脑袋一看“呀呀”大叫起来,在刘飞扬和姚远诧异的目光下,他感觉有点不对头,活动活动了两下胳膊,破涕为笑的说:“不是我的血,不是我的血!”
“血?”几乎又是异口同声。
“哪蹭的?”刘飞扬下意识的端起了枪。
王有才想到了刚才捡鞋的时候,在木头堆旁靠了一会,于是刘飞扬他们又飞快的向那奔去。
“发现踪迹,木头堆附近有血迹。”刘飞扬又拿起对讲机呼叫起来。
“他在那!”刘飞扬果然看到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犯人扶在木头上,可能是体力透支跑不动了。
他们三个端着枪一点一点的向着犯人逼近,此时犯人的眼神依然面露凶光。雨水淋到木头上,再从木头上渐到了他的脸上,浓浓的血水一滴一滴的顺着他脸又滑落到木头上,光着的那只脚血肉模糊,看来今天他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我求你们放了我!”犯人苦苦的哀求着。
“你别做梦了,如果不想死就赶快投降!”刘飞扬知道,他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对付这个家伙比前一个轻松多了。
“我有钱,我有很多钱,我什么都有,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会报答你们的!”犯人扑通跪在他们面前,“砰砰砰”的在一跟大木头上磕着头。
当他磕头的时候,脖子上的一条金链子露了出来,雨水落在上面,更显光洁。
“放了我,它就是你们的,以后我还会给你们很多,别他妈当兵了,傻逼!挣钱,享受生活吧!”犯人一把拽下了脖子上的金链子冲他们比划起来。
“是纯金的吗?”王有才财迷一样走在了刘飞扬的前面。
“是!是!是!”犯人仿佛看到了希望。
“不要过去。”刘飞扬和姚远都拉住了王有才。
“是在我当班期间跑的,我要亲自抓住他!”王有才沙哑着嗓音终于把心中压抑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他不想被载入中队屈辱的历史,更不想被后来人所耻笑,而唯一能改变这一趋势的只有自己亲自手刃这只狼,将功赎罪。
“妈的!让我去。”刘飞扬“喀嚓”拉上了枪机,与犯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犯人幽蓝的眼神一闪,迅速亮出了一柄闪亮的钢刀。
“老哥,小心——”王有才大步的跑过去推开了刘飞扬,未曾及防的刘飞扬摔倒在地,那柄钢刀正插在王有才的背上。
刘飞扬上前扶在王有才身上大叫起来“有才——”鲜血顺着他的伤口汩汩的往外流,脸色苍白的王有才气息微弱的说:“老哥,我说过,我是你命里的福星!”
“有才——”刘飞扬眼中的泪水像这从天而降的雨,能流成一条河。
“砰”一声枪响,犯人的脑门被子弹穿了个洞,他的金链子成了一条血链子。
在不远的空火车箱上,“康排”握着狙击步枪,更显冷峻、威严。一时间战友们都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随着警报声响起,天边已经微微泛起鱼肚白,雨已经停了,火红的朝阳渐渐的升了起来,算一算时间,整个追捕行动历时七小时二十一分。
战友们用警车把王有才送到了医院,因为没有伤到要害,又抢救及时,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虚惊一场”。
每一道山梁,都是一道值得回忆的风景;每条路都有一路难忘的思念。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几载,多少个****夜夜,多少次风风雨雨,刘飞扬的军旅生涯转眼就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是部队让他从脆弱到坚强,由稚嫩到成熟,当流水的警营真正把他变成一名男子汉的时候,他不仅又再一次的走上了人生的路口去重新抉择,是继续留在部队燃烧自己的青春,还是走上社会去从新开始,此时他是犹豫的。
面对分别即将到来的日子,老兵就要告别曾经摸爬滚打的岁月,心情怎能不沉重!
六班已没了往日的热闹,姚远和王有才的恶作剧突然间变成了“跳子”手中的笔记本,只能翻到某一页去搜寻那些记忆中的影像。尽量大家都不去想分别的事儿,然而这种气氛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烈,到了不得不爆发的时候,每个人都像是没睡好似的,红着眼睛,紧锁着眉头,感情都已经酝酿到了极点,只要有一个人先掉下眼泪,整个六班,乃至整个中队,就会流成一片汪洋。
现在讨论最多的就是“走与留”的话题,王有才和姚远的态度很明确,一定是要回去的。人家说,一辈子有了当兵的历史,永远不会后悔。应该说,两年的军旅生涯没有让他们留下遗憾,甚至还可以说是既壮烈又美好,该有的也都有了,只剩下一颗铁打的心去外面的世界再次书写辉煌的篇章。
人的追求决定了人的命运,选择没有错!
王有才的父母都是商人,据他自己说家里有个厂子等着他回去管理,大家听了都觉得他这话里的水分很多,但是也没有当着他的面提出质疑,毕竟从他的长相和智商看来,王有才已经具备了一名商人应该有的圆滑和狡诈,所以反对无效。
铁了心要复员的姚远对自己前途进行了周密的部署,他的计划是到上海闯一闯,用一千块钱的复员费起家,创造一个资本家迅速崛起的奇迹,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只要敢想,一切皆有可能。他老爸代表全家的观点很明确的给他指出了两条路,一个是继续留在部队“改造”,另一个是回到家乡竞选村长。
早上出操的时候,刘飞扬和姚远肩并着肩,一边向前跑,一边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着。
“我才不听他的呢,我爸那人太顽固!”姚远不屑一顾的说着。
“你少做梦了,你以为资本家跟村长似的那么好当,发现你这两年的兵是白当了,越来越白痴了。”刘飞扬突然觉得其实两年时间想彻底的改变一个人还很难。
“我白痴?我跟你说句心里话,别的我没学会,就学着怎么思考了。”姚远的嘴里往出冒着一股股的热气,像一辆刚刚起动的拖拉机。
刘飞扬瞅了他一眼,撇撇嘴笑了。
“哎,我说,你小瞧我是不是?今天我非得给你整了两句则理来不可,我跟你说,有的人他适合当兵,有的人他就不适合当兵,我老姚就不适合。”姚远一副身经百战的架势,洋洋自得的仰着头,两脚不停的向前倒腾,咋一看跟小儿麻痹似的。
“没了?”刘飞扬说。
“咋地?这还不经典啊!”姚远来了一个急刹车,愤愤不平的看着刘飞扬。
“经典,经典!”刘飞扬吐了口气,轻松的向前一跃,就把姚远落下三四米。
“哎,我说,你等我一会儿,我还有更经典的呢。”
姚远迈着大步追了上去。
十月的天,从萧条的柳枝上可以感受到,有一种沁骨的冰凉在淡绿色的叶子中一点点的弥漫开来,整个营区突然有种秋雨到来前的朦胧和寂寥。
在大队统一安排下,地方曲艺学校的师生们走进了二中队,在空旷的操场上为老兵们送上了一台精彩纷呈的文艺演出。营房的正面挂着一副巨大的红色横幅,上面写着几个金色的毛笔字:“‘颂老兵、赞老兵’文艺汇演”
台上热火朝天的正说着相声,台下的官兵笑得此起彼服,坐在马扎上随着人家演员的“包袱”前拥后倒,像是一层层涌起的海浪。刘飞扬此刻算是真正感受到了,都说当兵的是“傻大兵”,这话一点也不假,听着不怎么可乐的相声,一个个的却乐得大有崩溃的意思。这可刺激了那两个唾沫飞溅的相声演员,玩了命的喊,拼了命的叫,大有“士为知已者死”的架势。
刘飞扬不经易的往旁边一撇,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久违了的亲切走进了他的眼帘,高高的个子,黑黑的皮肤,冷峻的面容,还像从前那样高傲和不可一世,是黑磊,就是黑磊,刘飞扬的心像翻江倒海一样,他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碰到他的最有感情的冤家对头,这个家伙整整和他打了一个新兵连,谁想下连的时候,没能同去一个中队,弄得想打都找不到人,刘飞扬会经常的想起他,黑磊的刚毅和坚强,始终是他最钦佩的。
“巧克力——!”刘飞扬现在是真喜欢上杨胜给他们起的外号了,当喊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无不感到亲切和酸楚,隐约中还透着一股苦苦的、涩涩的真像巧克力似的清香。
“呵!神枪手,你小子以后可别跟我较劲了,哥们我是望尘莫急了。”黑磊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看上去很成俗,很干练。
刘飞扬当然知道黑磊为什么叫他神枪手,还不是因为前几天和姚远、王有才一起打死了那两个犯人才出了名的,刘飞扬一时间成了支队全体官兵的神话,而他们三个更是被喻为二中队的三剑客,为支队官兵津津乐道的议论着和崇拜着。
“一见面就挖苦我,你要在提这茬,咱哥俩就比倒立!”刘飞扬和黑磊的双手握在一起。
两个人亲切的坐着,想想日子过得真快,新兵连的时光好像发生在昨天似的,那些人,那些事儿历历在目的都涌现了出来。现在他俩谈的最多的也是走与留的问题,黑磊说,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争取留下,他觉得自己学到的东西太少了,如果就这样复员的话,他会留下很多的遗憾。
黑磊的眼神告诉了他,他是铁了心的。
刘飞扬不用想就知道黑磊的想法,这个家伙是个地地道道的兵迷,他的梦想就是当一名最优秀的军人,只要军装穿在他的身上,他就感到踏实。
虽然人家也经常问起他,你到底想不想复员,刘飞扬的回答是没想好,其实也不是没想好,就是有点不敢面对自己的决定。他也是想留的,至于为什么想留,理由很多,但是让他下了最后决心的是李薇,李薇在电话里半开玩笑的对他说,想娶我这个高才生,肩膀上怎么也得有两个星星吧。也许是说者无心,但是听者绝对有意。两年来,李薇总是鼓励他说,飞扬啊,希望你的青春能真正的飞扬起来!现在回味一下这句话的感觉,还真像是对着满天的星斗,看看哪颗离自己最近,哪颗伸手就能摘下来。
就算李薇不那么说,他也会这么想,虽然自己的两年硕果累累,但是他总觉得离丰收的日子还有很远的一段路程。
刘飞扬忽然想到姚远说过的那句话“有的人适合当兵,有的人就不适合当兵”,自己或许属于前者吧。
他不禁在心里默默的骂着姚远,这个狗东西,说不上将来真的能当上村长!
伴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一个身着蓝色毛衣的漂亮女孩走到队前,莺歌燕语的向大家问着好,那笑容很迷人,像一朵“幽居在空谷”的兰花,清香淡雅,出尘脱俗。美女的突然出现,让这帮两年没有闻到香味的狼,突然炸开了锅,后面官兵扯着脖子恨不能把头拧下来举着朝前看,前面的官兵“嚓!嚓!嚓!”都把相机亮了出来,对准人家不停的按着快门,姚远为了使图像更清晰,干脆把帽子一歪,咧着到了耳丫子的嘴,蹲在美女前面找着不同的角度按着他的那个破手机。
王有才更加的有一套,一溜烟跑到花池边上折了几朵菊花,手舞足蹈的跑上台,把花塞到了人家女孩的手里,刘飞扬清楚的看到,王有才的手顺势的往人家的胸前歪了一下,然后脸一红,转身得意洋洋的跑了下去。
“这两个败类!”刘飞扬冲他俩吐了两口唾沫。
女孩唱的是一首孙燕姿的歌,名字叫“遇见”,可以看得出来,她唱得很抒情,旋律也很悠扬,一下子把复员老兵都带进了一个鲜花遍地的所在,正如歌中所唱道的,
今年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今天傍晚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
我也曾在爱情里受伤害,
我看着路梦的路口有点窄,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总有一天我的谜底会解开。
深秋的夜晚宁静而致远,惨淡的月光空落落的照射着大地,让苍白的夜色变得更加的暗淡。
俱乐部里开着的茶话会却有着另一种寂寞。
“说真的,其实我姚远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兵,而且还经常给中队惹点事儿啥的,但是说,让我离开这,我是真舍不得,我不敢想象假如我脱了这身衣服我得成什么样了,我搞了两年厕所,但我不后悔,面对亡命之徒的犯人,我也没惧过,是部队改变了我,培养了我,是领导和战友们锻造了一个新的姚远,老姚没别的,在此鞠上一躬,二中队永远是我的家!”
姚远的一席话赢得了大家一阵热烈的掌声。说心里话,在这两年当中,关于姚远,刘飞扬就佩服他三件事,第一件是他见义勇为,给陌生女子献血。第二件是他英勇无畏,面对罪犯没有当孬种。第三件就是今天,今天他终于把话说到了点上,说到了别人的心里,或许,正如他话中所讲道的,新的姚远真的诞生了。
一向爱说爱笑的王有才像得了痴呆症似的,不住的往嘴里面塞着糖和瓜子,生怕“过了这村没了这店”。
“你也上去整两句!”刘飞扬冲在一边洋洋得意的姚远撇了撇嘴。
“俺不说!”王有才的语气很坚决。
“你小子,害羞了是不是?”
“老哥啊,我的感慨太多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我就不说了。”
“你就装蒜吧,复员老兵一个都少不了,我劝你还是先酝酿、酝酿吧。”
“说就说呗,多大点事。”其实像这种露脸的活,王有才也不是头一遭,那么多次的文艺汇演,王有才都参加过,应该说心理素质早培养出来了,但此时他的心情是沉重的,心里就像刚下了一场雨,湿湿的,潮潮的。
“你俩嘀咕啥呢?”指导员已经在一边注视他们很久了,人家都在那全神贯注的听着人家复员老兵的真情留言,他俩却视而不见。
刘飞扬:“我叫他也上去讲讲。”
王有才抢过话来说:“俺们都想讲,班长有点等不急了。”
指导员“嘿嘿”笑了两下,向台上一摆手说:“你俩呀,谁都跑不了,刘飞扬讲完王有才讲!”
刘飞扬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台前,在这短短的几步距离里,刘飞扬已经初步想好了该怎么说,这两年的军旅生涯对他自己来讲,应该算是个奇迹,他拥有很多头衔“擒贼勇士”“副班长”“班长”“神枪手”,这些称呼都给他自己的旅途插了一个个鲜活的路标。要说感慨,他也是最多的,与李薇和感情发展就像是那次的追捕行动,起初总是让他很失落,但是最后还是柳暗花明。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成功和失败仅有几步之隔,幸福与不幸又像是一对同胞兄弟,让你在患得患失中喜怒无常。
大家对刘飞扬的这次讲话,抱了很大的期望,都觉得像这样一位红的发紫的佼佼者肯定会一番与众不同的、独到的见解,然而刘飞扬毕竟是刘飞扬,没人能猜得透他心里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下步要做什么。
刘飞扬给在座的所有和他一样面临复员的老兵们唱了一首歌《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记得当初离开家乡,
带着青春梦想走进部队,
时间他充充似流水,
转眼我就要退伍把家回,
告别亲如兄弟的战友,
走出那热气腾腾的警营,
回头在看看熟悉的营房,
历历往事在次涌上心扉,
忘不了第一次手握钢枪的陶醉,
忘不了第一次紧急集合的狼狈,
忘不了第一次探家的滋味,
忘不了第一次过年深夜里独自一人想家时流眼泪,
流过多少汗那,
但我从来不后悔,
吃过多少苦啊,
但我从来不觉得累,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流水的兵,
其实我是真的,真的不愿离开部队!
最后刘飞扬的歌声剩着全体复员老兵一起大声哼唱的翅膀越飞越高,整个俱乐部里仿佛有一股精神像秋天的菊花,傲雪凌霜,越开越艳。
在一阵掌声过后,王有才走上讲台,小脸红扑扑的,先是腼腆的笑了笑,继而又清清嗓子,说:有人说当兵没意思,当武警更没意思,当执勤中队的武警非常的没没意,每天除了上哨就是上哨,很痛苦。直到我走完了这两年的路,我才知道,痛苦的是因为自己要离开……
泪水顺着王有才的脸蛋滑落下来,不少战友都流了泪。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楼道传来了一阵刺耳的警报声,这声音太熟悉了,让在坐的每名官兵同时把心揪成一团。
“紧急集合!”
前两个犯人逃跑的阴影还未完全的消失,听到这个声音让这些兵们再次感到了紧张和不安,中队长和指导员也收敛起了笑容和大家伙争先恐后的往楼下跑,集合列队,准备冲到事发第一线。
老兵们整齐有素的回到各班,扎好了白毛巾按照指定位置在班内“音频视频”系统前排好了队,神情紧张的盯着显示器。
刘飞扬、王有才、姚远并排站着,像一支支蓄势待发的箭。
显示器的对讲系统传出了队长深感安慰又饱含歉意的声音:“是值班员不小心按响了报警器,勤务一切正常,大家可以解散了,老兵继续上去开茶话会。”
没有人怪那个按错报警器的值班员,都觉得这个紧急集合拉得是时候,是送给全体老兵最好的、最珍贵的、最后的一件礼物。
对于战场,他们永不畏惧!
“铛!铛!铛!……”送老兵的鞭炮声响了起来,又有一批老兵将要踏上归家的旅程。
这一天暗淡无光,太阳都是冷的。
刘飞扬那天的眼泪特别的多,他从来没有这么淋漓尽致的哭过,这多么熟悉的面孔,平时不觉得怎么样,真到了离别的时候,会立马从心眼里涌出一股专心的疼。
让他不能面对的是与王有才、姚远和孙明的离别。两年来,他们始终在一起摸爬滚打,战友情已经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棵棵挺拔的白杨树,在沙漠上,它们是一道绿色的屏障,在水边上,它们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王有才哭的眼睛像两个桃子。
姚远这次哭得真的很可爱。
孙明像一位小姑娘哭得很让人怜惜。
再见了,王有才,姚远,孙明,我的好兄弟!
在即将分离的火车站上,队长最后指挥所有老兵唱了一首“过硬的连队过硬的兵”。
过硬的连队过硬的兵,
过硬的思想红彤彤,
过硬的子弹长着眼,
过硬的刺刀血染红,
冲击像狂风,
坚守像铁长城,
过硬的连队英雄多,
过硬的战士样样红!
后记。
叶落凋零起苍茫,回首遥望深思量。
眼前锦旗如大海,曾经狂舞千层浪。
花香盈路夜未央,破晓军歌还绕梁。
思君一别空洒泪,男儿何处不担当。
从军路上三首。
其一。
新兵连。
十里风雪沙满天。
柳叶多情吹木棉。
相识无悔来时路。
血泪交融一片天。
其二。
老连队。
一草一木入眼来。
梁下燕子独徘徊。
门外晓风长入梦。
旧时容颜新渐改。
其三。
机关。
蜿蜒小径情更幽。
梦里添来隔夜愁。
月光淡淡天如水。
渡水何处有孤舟。
钗头凤。
在高墙,对星光,春风点点献国防。
三尺台,四面窗。一行脚印,我来担当。
扛!扛!扛!
树影长,篱外荒,花开花落草上霜。
风雨来,天复凉。钢枪陪伴,不必凄凉。
唱!唱!唱!
制凶残,为民想,甘洒热血溅高墙。
深黑夜,又何妨。雷霆万钧,情满津江。
强!强!强!
践使命,献国防,青春无悔不感伤。
一颗心,永向党,忠诚召唤,一路飞翔。
向!向!向!
身为武警。
风中雨中我挺拔如树。
面对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
身为武警,我深感满足。
巡逻在每一条繁华的街道。
惩恶扬善,我停不下脚步。
哨所上那警惕的目光。
送走了月亮,必将迎来日出。
在人民最需要我的时候。
流血流汗也不在乎。
披星戴月我义无反顾。
冲锋在前要对得起这身警服。
身为武警,我深感幸福。
虽然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
固守信念,我就青春永驻。
没有鲜花更不需要掌声。
远去了春天,温暖依然如故。
在祖国最需要我的时候。
无怨无悔踏上征途。
寄语月圆。
寂寂蟾宫娟娟影,冷冷画屏剪剪风。
声声晚笛悠悠转,脉脉乡愁韵韵中。
人在军旅月为伴,霜草仰首顾离颜。
临节方晓离家远,月满才知思情浓。
手握钢枪望明月,万家灯火入眼帘。
父母妻儿牵念苦,亲朋好友相见难。
豪饮寂寞当美酒,祖国安宁重如山。
兵心胜金照银河,舍我一人万家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