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博仁准备了一个月,齐季氏雇了三辆马车送儿子去考试,去考试要找客栈住下,再找个学堂上课,一直等到开始考试。这一去就要一年。
齐季氏收到了儿子寄回来的报平安的信,心里也就踏实了。这一天她拿着信去上官靖婉家,趁着白苏去了田里干活,靖婉自己在家。
丫鬟半夏叩响了靖婉的家门,靖婉给她们开的门。
“姨姨来了,快请进。”靖婉连忙请齐季氏进了院子。“我娘刚出门,去田里干活了。不知道您要来,我也没有准备。您坐我给您沏茶去。”靖婉说着要去给齐季氏倒茶。
“婉儿,不用了,说几句话我就要走了,你坐下”齐季氏对靖婉说:“婉儿,你是好姑娘,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家那个小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怎么才能让博仁更好?”
“您什么意思,靖婉不太懂!齐哥哥一定会中榜的!中了榜……”靖婉有点慌张了,没等她说完,齐季氏就她说:
“婉儿,要你齐哥哥更好,你就应该放手,让姨给他找个能帮的上他的人,而不是占着他,却不能在现实日子里给足他物质上的帮助。”齐季氏想了想又对靖婉说:“婉儿,实话跟你说,我们家虽然医馆开的多,但是花销也是大,现在叶家名下的所以医馆面临着缺钱的现实,正因为这样,我和博仁祖母已经给博仁订了与康家钱庄的嫡女康二小姐婚事,三媒六聘生辰八字都已经合过了。待博仁回来,不管能不能中榜,都要马上和康二小姐结婚。”
齐季氏说完,靖婉心里的十根弦已经崩断了了九根半,强行坚持着这半根弦强颜欢笑的说着“姨,我自然是希望齐哥哥能事事如意顺遂的,只要是对他好的,我一定去做。我和齐哥哥本就不是一路子上的人,说等他也只不过是想让他能去为自己挣个好前程。京城繁花似锦,难免会遇到更好的姑娘,与其到时候齐哥哥找一些不熟家境的人,还不如由姨姨给他订门好亲事。”靖婉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了那个包了好几层,生怕弄坏了弄丢了的簪子对齐季氏说:“今天就把它物归原主吧!”
“婉儿,你真是好孩子,这个簪子你收着,娶康二小姐进门时也是你进门时,只是你要委屈做小,有我在你绝对不会受欺负。我给你另买宅院,你在你的宅院里过的跟大夫人一样。”没等齐季氏说完,白苏推门而进。
“不必了,姐姐拿着你的东西走吧。”白苏没有和上次一样温柔待客,听到自己的女儿让人这么说,她心里的弦已经都断了,心火已经到了胸口,恨不能动手打人了。
“妹妹,这簪子是我给婉儿的见面礼,我承认我利用了婉儿,这就当是给婉儿的补偿!”齐季氏说完把簪子放在了桌子上往外走,来到门口时转身对白苏说:“婉儿愿意,她还是我家准儿媳,不过……”没等说完白苏拿起桌子上的簪子扔向了她。
“出去!带着你的东西出去!”白苏大声的说着。簪子划到了齐季氏的手,手一下子裂了一个口子,鲜血顺着手背留淌了下来。
“夫人没事吧?”半夏连忙给齐季氏检查着伤口,掏出手绢给齐季氏包扎住。
“我没事,咱们走吧!”齐季氏跟半夏说着,一脚踩在了簪子上,被摔坏的簪子彻底断开,齐季氏出门乘着轿子离开了。
生活就是这样,尽管不如意但依旧要活下去,靖婉想起了母亲以前对她说的话,她也明白自己和博仁的家庭背景的差距。纵然自己很爱博仁,难道真的要做小?
白苏知道靖婉的心思,但她没有干扰她,白苏告诉她做自己的选择,一旦选择了就不能后悔,她是没有后悔的资本。
靖婉想着等齐博仁回来,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忍,齐博仁走后两个月杭州下了数天的暴雨,南屏山一带堤坝决堤,村里人在这次洪水中死的死,伤的伤。白苏娘俩不得已要去亲戚家逃难。
临行前靖婉去齐家,齐家人早就举家去京城逃难了。只留下几个看门护院的家丁。
靖婉把一个小匣子交给了一个年老的家丁:“大伯,麻烦你等齐小公子回家时将这个匣子交给他。拜托了,大伯。”
“嗯,姑娘这是我分内之事,公子回家时,我一定交给他。我看姑娘也是要去外地避难,不知道姑娘这是要往哪去?”
“去北边仁和县我舅舅家!这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退。”靖婉说着转身走向白苏,一行逃难的人一起结伴而行。
在路上有好多人都走散了,有的人吃不饱,喝了不干净的水,生了病死在了路上,有的人到了地方就不走了。
白苏娘俩在跟着往北去的同伴一起来到了一个村子里,娘俩也跟着在庄户人家住上一晚在赶路。谁知白苏没有睡意,后半夜的时候听院子里有动静,院子里来了山贼,这户人家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人家,是山贼山下的据点。
眼看着同行的相邻被带了出去,山贼马上就要来自己这边方向的时候,白苏晃起靖婉,连仅剩的盘缠和食物都没有拿,两人从窗户跳出去,逃跑了。
山贼搜到了两人的包裹,并没有再去追她们娘俩。两人一路要着饭,打听着终于来到了白苏的哥哥家。
白苏的哥哥白启见自己的妹妹和外甥女这么狼狈的样子,连忙让他妻子给她们找了干净的衣服换上。
“我知道你们那里发了难,你哥天天都去街上打听南屏山那边来的人有没有你们的消息”白启的妻子绣娘跟正在换衣服的白苏说着。
“舅母,有什么吃的吗?我饿了!”靖婉换好衣服站在墙边低声说着。
“有,有,我这就去给你们拿。妹妹换好了衣服就和婉儿去厅里吃。”绣娘说着去厨房张罗着做起了饭。
白苏娘俩换好衣服来到厅里,绣娘已经做好了饭菜,两人吃饱后。白启安排她们娘俩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