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博仁在叶盛文之前就认识婉蓉,婉蓉在没有被卖进红坊之前就认识齐博仁,两人可算是青梅竹马。
婉蓉和齐博仁是同乡老家钱塘西湖南岸的南屏山山下,齐博仁家世代行医,到了他这已经是第九代单传,他天资聪颖,对文章,药方过目不忘,六岁变能闭眼闻香识药,十岁就能给人诊断抓药治病救人。乡里的人没有不认识他这个小神童的。齐博仁的母亲想着让他好好学习能做个太医光宗耀祖。偏偏齐博仁放荡不羁,没有做官的心思,长大后更是母亲说什么他偏不做什么。
齐博仁十八岁还没有成家,古时候这就是大龄青年了,不是没有人上门做媒,甚至是有女方让媒人上门提亲,都被齐博仁给气跑了。他的婚事就这么耽搁着。
齐博仁在十六岁时花灯节上认识了比自己小的婉蓉。齐博仁一眼就对婉蓉定了情。婉蓉当时才十二岁,齐博仁几经打听找到了婉蓉的住处。
婉蓉的本名上官靖婉,婉蓉是家中独女,她三岁时,上官府被先帝下旨抄家发配到了南屏山。打那起一家三口在南屏山定居。婉蓉那天去给自己的父亲买药经过花灯大街,她并没有注意到齐博仁。
当齐博仁打听到婉蓉的家在哪,去找她时,婉蓉的父亲因为没有钱在继续买高昂的药掉着命,已经死了。
打哪起齐博仁常常来找婉蓉以各种借口给她送东西,有吃的,有喝的和用的。两人从陌生到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婉妹妹,你快点长大,等你长大,我就来娶你。”齐博仁跟躺在草地上的小靖婉说着。
“齐哥哥,你说什么呢!”小靖婉害羞的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瞥了一眼齐博仁。
齐博仁摸了摸她的头,两只眼睛充满了爱惜,甜笑着对靖婉宠爱的说:“不着急。”
“你老说这些不找边际的话。不理你了。”靖婉害羞的说着。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内心也向往着以后美好的生活。
两人悠悠的走在路上,一路上两人偶尔的相视一笑都是显得那么动人心弦,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小靖婉的家门口。
“明天见。”靖婉对身后的齐博仁说着。
“嗯。我看你进门,我再走。”齐博仁用含情脉脉的眼看着靖婉对她说。
靖婉进了家门,齐博仁回了家。齐博仁回家后她的母亲趁着夜色坐着轿子亲自去了靖婉的家里。
靖婉和自己的娘亲吃了晚饭正收拾着。齐博仁的母亲齐季氏叩响了屋门。
靖婉打开了屋门,问齐季氏:“请问您找谁?”
“你就是上官靖婉吧?”齐季氏说着顺势走进了屋里,四处打探着屋里的摆设。直至看到了靖婉的母亲白苏。
“不知姐姐到此有什么事?还是找什么人?”白苏先开口问齐季氏。
“我是齐博仁的母亲,今天我是想找妹妹商量一下小儿和令爱女的事。”
“姐姐说笑了,我家靖婉还小。齐公子人品出众,家境优越,只怕我家靖婉空难高攀。”白苏一听这话知道齐季氏得来意,要是真的说媒不可能趁着夜色来,而且亲自来。再说白苏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什么没见过。
没等齐季氏说话,白苏继续说着:“姐姐可能误会了,齐公子也是见我家死了至亲,孤儿寡母的可怜我们娘俩才送了一些银两和衣食用品。我知道齐公子的宅心仁厚肯定和姐姐平日里的言传身教有莫大的关系。我原想着要登门谢谢姐姐,但我想着我们终是戴罪守寡之人,不便登门叨扰姐姐。没想到姐姐今日竟屈尊来到我们这么个破落小院。我们真真的拿不出什么好招待姐姐的,靖婉去给你姨姨沏碗新制柚子茶来,让你姨姨尝个鲜吧!”
靖婉去给齐季氏沏了碗茶给她奉上。齐季氏当时竟不知怎么开口说话了。
“妹妹果真是识大体见过大世面的人。是姐姐唐突了。不过我来还有一事是想请靖婉帮忙的,还望妹妹答应。”齐季氏放下手中的茶,对白苏说。
“齐公子救了我们娘俩,姐姐就是我们娘俩的救命恩人,上刀山下火海姐姐只管说就是。”白苏说着。
“妹妹真是一颗玲珑心,我也不绕弯子,我想让靖婉劝说博仁进京学习赶考,光耀我齐家门楣。”齐季氏说着自己的想法:“只要靖婉能说动博仁,他二人的婚事,我做主就这么定了。”
“姐姐,不提他们的婚事,靖婉一定会劝齐公子进京科考的。好男儿定要报效朝廷,光宗耀祖!更何况齐公子大小就是七窍玲珑心,只要他愿意肯定中榜。”白苏说着
齐季氏拉起了白苏的手激动的说:“妹妹,真是难得的明白人。成与不成姐姐在这先说声谢谢了。”说话间齐季氏从发间抽出一支银丝冰裂翡翠发簪交给了旁边靖婉的手中。
“婉儿,这是博仁的曾祖母传下来给齐家儿媳妇的,现在我把它交给你!”齐季氏对小靖婉说。
“姨姨,这么贵重的东西,靖婉不能收。”靖婉对齐季氏说。
“傻丫头,夫人给你你就收着,你的福报还在后面呢!”齐季氏贴身丫鬟说着靖婉。
“姨姨既然给你,你收好就是了。”白苏对靖婉说后,小靖婉用手帕把簪子小心翼翼的包了起来。
闲聊了几句后齐季氏起身回了家。白苏看着远去的齐家的轿子,心里一阵落寞。她知道两家的悬殊,齐季氏不是善茬,又不忍心直接告诉小靖婉,心里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办法总比困难多的吗!
路上齐季氏的贴身丫鬟问:“夫人,公子真的进京科考,您真的同意那个小丫头做少夫人?”
“博仁不是别的孩子,我不拿出传家宝他怎么会相信我同意上官靖婉进我们叶家,只要我儿能去考,一个簪子算什么。”齐季氏在轿子里说着。
“那夫人的意思是?”姑姑说。
“走一步算两步,我自有办法让她们母女俩自己消失,不过我今日见了这个白苏,也不是一般人,还是要谨慎对待。眼下小丫头说服博仁最重要了。”齐季氏若有所思的说着。
“我看公子科考的事一定能成。”姑姑边走边说着。
“但愿如此吧!”齐季氏说完放下了轿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