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俊躺在床上,头上扎了很多针,各个面色凝重。几人之间
窃私语了一阵,其中一人抱拳上前:“启禀皇上,王爷这是心火扰神才会突然癫狂,臣等已给王爷施针镇静安神,再加以汤药便无大碍。”
皇上似是没有听见,脸色似是有几分害怕,他余光看向赵弘俊,眼神略带着些诡异,他满脑子都是崔公公的那句中邪:“你们在此好好照顾俊儿,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御医们纷纷点头,将赵弘俊头上的针缓缓取下,出去商量着开方。
关门之后,赵弘俊忽然睁开了眼睛,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一双鹰眸迸发着精光!
叶楚烟从暗处绕出来:“辛苦王爷了。”
赵弘俊坦然一笑:“这有什么辛苦,倒是你一个人安排了这么多。”
他刚刚是真的魔怔了,没想到叶楚烟的医术竟然如此高明。
“皇上现在对王爷中邪之事已有了几分怀疑,且等永王行动,皇上便会将所有怀疑目光都转到二殿下身上。”叶楚烟低声说道。
“为什么是永王?”赵弘俊不可置信问道,她不过才偷偷入宫了一天,怎么就安排好了这么多的事情。
“这件事也只能永王来做。”叶楚烟如实以告。
赵弘俊苦笑起来:“在你面前,本王总显得像个傻子。什么事情都被你安排好,本王就像个摆设一样。”
“王爷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最后能不能成事还得全靠王爷。”叶楚烟说道,她的眼神变得有些警惕,带着几分谨慎。
赵弘俊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要走到谋反这一步就需要他,毕竟现在禁卫军的首领全都是父皇的人,没有人会替他领兵。
“你且先回将军府,接下来的事交给本王。”他不能让叶楚燕在宫里呆着,尤其是不能在自己宫里。但在别的地方,他又担心秋妃会刁难她,所以只能先将她送回将军府。
“京城外一切已准备妥当,只等王爷号令。”叶楚烟说完便被崔公公送回了将军府。
皇上回到养心殿后是坐立难安,秋妃脉象异样,皇子突然中邪,这一切都如一团火在煎熬着他的心。
“将文儿的宫殿彻查一遍。”他沉声说道,想要陷害这两人的只有他。
然而此时,养心殿的门却被推开了。
只见赵弘文身穿一身杏黄色衣袍,昂首阔步踏入殿内。他眼神坚毅,看上去有决绝之意:“父皇怀疑儿臣?”
皇上见他来势汹汹,语气又如此不敬,已明白他的来意:“清者自清,你若是坦荡,为何怕朕彻查?”
赵弘文冷哼一声,眼睛里的光变得更加凶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父皇宠爱那妖妃,心疼她腹中的那块肉,有什么做不出来!但儿臣绝不会这样任人宰割!”
他一摆手,左右两边便有重兵鱼贯而入,左右绕在皇上身边,长枪尖头全都对准了他。此时应该有暗卫出来护驾,然而四周空荡荡毫无动静。
皇上略微一惊,但很快也是冷静下来:“原来你早就将一切都准备好了,能不动声色的除掉朕的暗卫,实属不易。”
赵弘文冷笑:“宫中禁卫军的首领都已经被儿臣收买了,皇兄跟永王叔叔还蒙在鼓里!不过父皇也无需害怕,只要你下旨逊位给儿臣,儿臣便尊你为太上皇,让你颐养天年。”
“如果朕说不呢,你难道敢在这儿养心殿上弑父?”皇上冷道,目光如炬!
“儿臣当然没那么傻。”赵弘文踏步上前,余光看见了桌上的玉玺,从袖中拿出一块明黄色的圣旨卷轴,“只要这玉玺一盖,儿臣便是新一代的帝王!”
皇上面容惊变,这圣旨卷轴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拿到,他余光看着自己身边的太监,只见那太监低头害怕:“没想到朕的身边居然出了内鬼!”
“父皇不必担心,儿臣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造福我大靖江山!”赵弘文提起玉玺,摊开卷轴,狠狠按下了印。
他的眼睛里忽然闪现了兴奋的光,嘴角忍不住高高扬起,仰头大笑。当他提起玉玺,脸上的神情却突然僵了,那印下的是四个大字,狼子野心!
嗖嗖几声破空之声!养心殿内的重兵闷哼一声,通通倒在了地上,如同一滩烂泥!
“二侄子没想到吧。”永王殿下背负着手从殿外走入,身后只跟着两个贴身护卫,抬手抱拳单膝下跪,“臣弟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皇叔?”赵弘文一惊,他的行动明明非常隐蔽,没有走漏半点风声!
“将这逆子拿下!”皇上一声令下,目光炯炯,毫不留情!
“臣弟遵旨!”永王亦是斩钉截铁,护卫一左一右上前抽出腰间佩刀,架在赵弘文的脖子上,“二侄子没想到吧,你以为带着几个心腹将士偷偷进宫便可以掩人耳目,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只见赵弘文面目仓皇,始料未及。忽然,他放声狂笑起来:“成王败寇,不过一条命罢了!但是父皇你别忘了,皇兄的母妃是被你活生生毒死!你若将皇位传给他,他不会善待你!”
死到临头他还不忘记落井下石,再害一把赵弘俊。
“死不悔改,还敢血口喷人!”永王厉声怒斥,抱拳道,“皇上,臣弟早先便发现他跟几个巫师来往,臣弟便加派人手盯住了他,在他的宫殿之中臣弟找到了这个。”
他从袖中拿出两个黄色的符纸,上面写着的是赵弘俊跟秋妃的生辰八字。
黄色一见那符纸,原本镇定的脸色忽然之间已变得煞白,他别过眼去不敢再看:“将这个逆子带下去!关押宗人府!”
“这符纸不是我的!永王你含血喷人!”赵弘文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然而无论他怎么叫喊都已无济于事。
当天禁卫军的所有首领都被抓起来,当场处斩。
晚上永王偷偷来到赵弘俊的宫殿,叹息摇头:“没想到他竟然偷偷换了玉玺,看来他已早料到你们兄弟会有一人逼宫,真是老谋深算。”
如果先谋反的人是赵弘俊,拿不到真的玉玺那便成了乱臣贼子。
赵弘俊亦是心里凝重的看着永王,但他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难怪叶楚烟说这救驾的事只能永王来做,如果是自己偷查二皇弟,父皇就会认为他有不臣之心,加害皇弟。
他无奈苦笑,真是给她太多自由,以至于这种大事都瞒着自己。
“秋妃那边,她说也该动手了。”赵弘俊目光一凌,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