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到了我这庭院里来,这个时候姐姐不应该在自己寝宫里待着,等着给皇上送甜汤吗?”叶巧容冷嘲热讽说道,也不起身行礼。
赵弘俊低头坐着,抿了一口茶,两个女人之间说话,他还是不要插嘴为好,他身上有伤,自然也就不起身行李了。
秋妃本来就憋着一股子气,见他二人这种无理的举动后更是怒火中烧:“皇上日理万机忙于正事,我们做妃子的又岂能随随便便去打扰。倒是妹妹真好兴致,找来谁打发时间不好竟能请来王爷,难道妹妹这么快就跟王爷冰释前嫌了?”
她的语气里也充满了讽刺,那一出闹剧本来就是她设计。但主谋是她,叶巧容也是帮凶。赵弘俊不可能一点儿都不介意,她故意提起就是想挑起两人之间的战火。
“一场误会罢了,本王如今也已经解禁,那些不愉快的事又何必再提。”赵弘俊对上了秋妃那挑拨的眼神,义正言辞地顶了回去。
秋妃面容一僵:“王爷可是被皇上打了三十军棍,这背上的伤还没好透呢,能有这份胸怀,本宫实在是佩服的很。
”她十分做作的低头,面带微笑。
“区区三十军棍何足挂齿,不过一点皮外伤罢了。”赵弘俊淡然说道,当时他可是被打的已经昏死过去。这几日如果不是上了叶楚烟的药,他也不可能好的那么快。
秋妃见他就无所谓的态度,心里更是一阵凉意。这二人一唱一和,摆明就是已经统一了战线,自己如今是一对二,已经孤立无援了。
本以为让她去一趟将军府打压那些人,满足她这一份高傲之心,享受了拥有权势的快乐,以后更加乖乖听命于自己,却没想到这一去之后反的居然是自己。
“姐姐如果没有其他事,还快请回吧,妹妹跟王爷还想好好的聊一聊这宫中的规矩,免得犯了忌讳。”叶巧容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秋妃冷笑一声,哪里是那么容易被赶走的:“宫中自由宫中的规矩,妃子又有妃子的规矩,王爷又怎能知道。如果说询问规矩,妹妹跟本宫相谈是最好,王爷才是该快回对那一位。”
三言两语之中,她反客为主,将矛头又指向了赵弘俊。就凭叶巧容想要赶走她,简直是天方夜谭。
“本王今日来是来给怜妃娘娘道歉,这是父皇允许的,谁知前脚刚到秋妃娘娘后脚便来,本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呢。若是不将父皇所嘱托的歉语带到,父皇到时怪罪下来本王可再受不起三十军棍。”赵弘俊沉声说道,也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
秋妃勉强扯出一丝微笑,看来这两个人是要跟她硬到底了:“既然如此,那我们三人便坐下来一起聊聊。”
她转看向叶巧容,冷声说道:“听说妹妹去了一趟将军府,还跟将军府大小姐发生了一点误会,还打了人家耳光,可有此事?”
叶巧容一怔,没想到她竟然会将自己指使她做的事情说出来。但是,那耳光确实是自己打的。她余光撇向赵弘俊,只见对方一声阴眸也是盯住了自己。
“姐姐说这是哪里话,我不过是一个小小妃子,无权无势,怎能去打将军府的大小姐。”为了保护自己,她只能说谎,身上的气势也开始弱了。
秋妃占了上风冷笑道:“妹妹可真是太小心眼了,她叶楚烟就算才色双绝,也未必就能入了皇上的眼,难道储秀宫里色双绝的女子还少吗?如此心胸狭窄,成何体统。”
她没有揭穿叶巧容说谎,只是淡淡的几句话带过,但言语之中都将那件事情当成了事实,这四两拨千斤当真是妙。
赵弘俊没有说话,眸中隐隐有些怒火,但瞬间也消失无踪。他知道这两人对叶楚烟都没安什么好心思,两人之间互相挑拨,无非也就是狗咬狗罢了。
他不管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互相逗着,低头陷入了沉思。叶楚烟烧掉的那封信件里到底写着什么?为什么她那么有自信,觉得自己一定会加封太子。
父皇养心殿里的那个刺客又是什么人?这么多天过去也不知道那个刺客的生死,叶楚烟跟他第二次见面之后,父皇就没有召见过她,也不知道她跟那刺客说了些什么。
可惜他现在不能偷偷溜出宫,不然被告发,后果可比以往要严重的多。毕竟自己如今已经让父皇心生不满,这次的误会虽然解开,不代表父皇对他已没有芥蒂。
“今天是什么日子,竟都聚集到这里来了,不知本王可否坐下来一起聊聊天?”一个随意散漫,带着几分嚣张的声音传来。
只见赵弘文摇着一把镶金折扇,大摇大摆的走来,腰配白玉,雍容华贵,脸上涂脂抹粉看起来就是一个俊俏郎君。
“皇儿怎么来了?”邱妃笑了笑,对自己这个养子的到来似乎很满意。
“本王是来提醒母妃,这服用安胎药的时间到了,御医都在寝宫里等着,还请母妃快快回宫。”赵弘文的语气听起来并没有多客气,脸上带着假笑。
秋妃面容一僵,还以为来了个帮手却没想到竟然也是来赶自己的。但以安胎药为理由她又不能拒绝:“瞧我这记性,险些忘了,那本宫就失陪了。”
赵弘文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眼神满是鄙夷:“怜妃娘娘,本王想跟皇兄说几句话,还请回避。”
面对这等不客气的言语叶巧容不敢拒绝,毕竟对方是一个皇子,又是一个正在得势的王爷。起身反而向两人行了个礼,怯生生地离开了。
赵弘文收起折扇,坐在了赵弘俊的对面,眼神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皇兄真是好本事,原先我以为是叶楚烟利用了你,却没想到反而是皇兄利用了她们。”
赵弘俊眉头一皱,鹰眸内满满都是警惕。叶巧容的身份应该没人知道,他在之前也没有见过她,怎么身份竟然暴露了?
“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不能过早的暴露,或许对方只是故意试探自己罢了。
“皇兄为人一向坦荡,怎么也学会绕起弯子来了。他是叶楚烟派进来的人,皇兄瞒得了父皇,瞒得了秋妃,却瞒不了我!”赵弘文的眼内满满都是自信。
赵弘俊松了口气,原来他所说的是指派,而并非怀疑她们是姐妹。心里的弦渐渐松了下来:“皇弟不是也一样吗,你对秋妃所做的跟本王如今所做的又有什么不同?以色事他人,为的不过就是讨好父皇罢了。”
“但是二妃地位终究不同,腹中的龙子自然也不同。”赵弘文冷笑,笑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