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是问如果父皇真要宠幸你,你怎么办?”赵弘俊问道。
虽有规定身上有疤痕的女子不得入宫为妃,但是在深更半夜,父皇和一个女子在寝殿内,要做什么,任谁也拦不住。他能捏造留言说她勾引自己,也能伪造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叶楚烟只得苦笑:“那也只能认命罢了。”
赵弘俊略有些失望,但是想想,二皇弟说得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想要谁得不到。叶楚烟只是个女子,在寝宫内若是敢反抗,别说自己会被被论罪,说不定还会祸及将军府。
他斜眼瞥见那把鸳鸯刃,侧过头去似是不想再看:“厉建峰身在建州,我们是鞭长莫及。本王会找机会向父皇请柬前往建州,在这之前建安给你的情报,一律通报本王。”
“是。”叶楚烟低头颔首,她看到了王爷余光看鸳鸯刃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装作没看见。
这时,护卫来到门口,声称有人前来将军府,求见云老将军。他手上还带进来一封信,那信件里似乎夹杂着什么东西,凸出来印出了个圆形。
“外公就在府中,为何不去直接通报他?”叶楚烟心中奇怪,在她上交虎符后,外公就一直称病。给皇上一种他是病得不行才交虎符以保全将军府的假象,但是这传信之人也该先去一趟外公的院落,怎会直接到她这里来。
“回大小姐,老将军吩咐了,以后将军府大小事务都交在大小姐手里,送来的信也无需通报他,全权由大小姐做主。”护卫抱拳说道,双手将那信呈上。
叶楚烟犹豫了片刻,将那信件接过,只见上面的署名竟然是建州。拆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信物,是个非常粗糙的手柄,像是匕首的握把。
她摊开信件浏览,顿时嘴角扬起了一抹笑:“王爷不必向皇上请柬了,只须将此信转交道皇上手里,王爷即可出发前往建州。”她反身,将那信件交给他。
这封信是建州吏部尚书郑红达写来的,他直言吏部侍郎钱开跟厉建峰在府内私相授受,意图不轨。将他的儿子诱拐到府中,而后又宣称其子已然回家,不关他们的事,其子至今不见人影。
然而就在昨日,郑大人收到一封匿名信,附带着其子随身佩戴的玉佩,威胁其将在本届科考的名单中加上几人名字,令那些人中榜,不然就替他儿子收尸。
“混账!”赵弘俊怒吼一声,“这些人真乃国之蛀虫,科考是为国家选取人才的,他们却用来以权谋私。这个钱开,当真是利润熏心了!”
叶楚烟却不这么认为,面容疑惑:“钱开身为吏部侍郎,权力虽不比郑尚书,但也有权力监管科举,要想加入别人的名字,只须收买同僚即可,为何要大费周章去威胁自己的长官?”
他身为侍郎,手下的人不如他俸禄多,也不如他油水多。有高一级的官员带着分赃,何乐不为。这举动太过冒险,也实在没有必要。
“你的意思是说,这不是钱开所为?”赵弘俊说道,他想到了厉建峰,但他如今是一介庶民,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威胁朝廷命官吧。
“是不是,也只等王爷到了建州才知道。”叶楚烟说道,过多的猜测一点用也没有。她将那份信交给赵弘俊,有了这个,皇上一定会立马批准他前往建州。
赵弘俊将此信送回皇宫,不消几个时辰,父皇便令人快马加鞭回复,令其前往建州。他心中大喜,令人传话给将军府,让叶楚烟准备,同他一起去建州调查此事。男装的叶楚烟出行也不是一次两次,此行霜九没办法分身,必须只能带上她这个智囊。
霜九得知此事后,心里也是震惊的不行。但他因为兵营的事无法抽身,只将一把折扇交给叶楚烟:“大小姐,这扇子你且带着,若遇到什么危险,说不定能逢凶化吉。”
“九爷这是觉得我不像个公子,特地给我个扇子傍身?又或是这扇子里有什么暗器?”叶楚烟接过那把折扇,左看右看,非常普通。
霜九神秘一笑,叹息道:“最好是不要用上,可事情总有个万一。厉建峰知道大小姐的男装扮相,若要我说,大小姐此行必然不会太平。”
叶楚烟冷笑:“我又何尝不知,厉建峰的心已经彻底黑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建州护卫森严,量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倒是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就劳烦九爷多照料云秋了。”
霜九这段时间过于忙碌,面色都憔悴了许多:“皇上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将京城中央军的训练量加了一倍。云秋所属的部队也是如此,而且云秋作为少将军,处理得军务也多了一倍,几个副将也是帮忙不过来,也帮不了云秋。”他无官无职,还得偷偷在兵营里帮忙。
叶楚烟心下疑惑,但考虑到建州的事,也只得先将这边的事放下。备好几件男装,叶楚烟上了王爷安排好的马车。一行人在城门口回合,出发前往建州。
赵弘俊跟她都坐在马车内,见她眉目忧心,问道:“此行本王的暗卫会在暗中保护,不会发生在安县的那些事情,不必忧心。”
叶楚烟抬头,轻微一笑:“我倒不是担心会出什么危险,我是担心云秋。九爷说皇上加强了中央军集训,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中央军是负责保卫皇宫安全的军队,这没有祸乱时加强防卫,有些奇怪。
赵弘俊一脸坦然:“身为帝王,随时随地都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害,加强防卫也是常事。这太平久了,军队难免会懈怠,集训一下,提高警觉也没什么不多,你多虑了。”
叶楚烟细思片刻,点了点头,但眉间的忧虑却依旧没有散去。这加强中央军的集训是在祭祀大典前那倒正常,如今大典已然结束,为何训练量还是一倍之多?
更奇怪的是,外公在这时将将军府的所有事务都交给了自己,就连私印都派人给了她。外公此举不是为了推卸责任,无论私印在谁手里,只要是将军府惹出的事,都会全然扣在他的头上。
外公也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这么做一定别有用意。
“王爷,恕我斗胆问一句,你在什么情况下会将自己的私印交到别人手里?”叶楚烟问道。
赵弘俊一怔,她怎么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低头细思:“私印关乎一个人的声誉和性命,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能交给别人。若真要说的话,那就是生死关头,不得不交出来让那人救我的命。”
闻言,叶楚烟的脸猛然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