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你让人埋伏好,用毒箭故意害得云秋!”叶楚烟厉声喝道。
厉建峰额上青筋一跳,脖颈上的伤口更显得疼不可耐,他也是怒吼:“对!是我让人埋伏好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他几乎要发狂,双目通红。
“为什么!云秋与你无冤无仇,他只是一个十六岁不谙世事的少年而已!为何你要害他!”叶楚烟继续逼问,冰锥刃向前一横,气势凛然。
熔金一事过去已久,厉建峰为撇清跟此案的关系早已不再追查,他不可能知道偷取熔金的事是霜九跟运球你所为,所以在他看来云秋跟他并无交恶。
“哼,你还问得出口,为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厉建峰邪笑起来,眼睛里居然浮现了一丝欲望。“当然是因为你啊,我的叶大小姐!”
“因为我?”叶楚烟说道,杀了云秋她依旧可以依靠王爷,只是将军府一门就此绝后。她忽然间眼睛里涌起了恨意,“你当真歹毒!”
厉建峰冷笑:“我比你想象中的更歹毒,你以为我是想灭了将军府一门来让你伤心,让你绝望。我告诉你,我所想的远远不至于此。”被逼到生死边缘的他,开始无所忌惮起来。背负着手,围着叶楚烟一步一步的缓步绕行。
“我不但要云秋死,要将军府绝后,我还要借他威胁你,让你成为我的人。王爷失去你这个帮手,二殿下便减轻了顾忌。而你只能一心一意服侍我,这简直一举四得!”他邪气说道,低头深深的嗅了叶楚烟身上的女儿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纵然是死!也不能白白放过你!”
猛然,他出手从后捂住了叶楚烟的嘴,另一手夺下她的冰锥刃扔在地上,将她那只手反架在身后,整个动作迅猛快速,没有一丝停滞。就在眨眼间,叶楚烟整个人已在禁锢之中。
她惊得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压在了桌面上,厉建峰另一只手已经拉开了她的腰带,开始不规矩的往身子里游走,他粗重的喘息在耳边响起,听起来令人作呕。
这让叶楚烟始料未及,厉建峰居然不顾她的威胁,选择做一个亡命之徒。她被压得动弹不得,在男人的力量面前,自己的挣扎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霜九跟林大人都在外面,自己发出的呜咽声外头根本就听不见。
厉建峰的手劲变得更大了,满是污垢的手就按在她的口鼻间,刺鼻的腐臭味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声不停的刺入肺里,身后的人还在不断的发出奇怪的声音,让她几欲干呕。
正当她无力反抗之时,身后的人却突然停下了动作,狠道:“把解药给我,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若是不从,我现在就毁了你清白之躯,看你拿什么勾引王爷!”最后关头,他还是惜命。
叶楚烟被反架的手被松开,俯身的姿势让她也做不出什么反抗,她指了指外面,示意解药在霜九那里。
厉建峰气得整个人欺身压上,猛的一冲:“别想耍我!”只要霜九一来,他哪里还有得到解药的份。
叶楚烟余光斜视着他,眼里闪现出了一丝决绝,意思就是你不相信就算了。她将头瞥到一边,全身放松不再挣扎。
厉建峰见状,心里也虚了起来,他纵然在这得到了叶楚烟,事后肯定难逃一死。也不过是逞一时之快罢了,心下犹豫片刻,猛然起身离得她远远的,转过头狠狠踹了墙壁几脚,发泄心中的气愤。
叶楚烟被那大手松开,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突然间眼冒金星,双腿有些发软,顺势便跌坐在一边的长椅上,久久不能缓过来。那药人不知给她用的什么药,让她的身体非常虚弱,若不是掌心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让她勉强撑起了一丝意识,不然她肯定已经昏过去。
她甩了甩头,拼命的眨眼让自己回过神。只听耳边传来一阵低吼,一股难闻的气味弥漫开来。她回身一看,厉建峰向前顶着腰,墙壁上溅出一堆浓稠的液体。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心里一阵冷笑,临死关头,这个人还能起欲望,真是色鬼转世。
就在他还未缓过来,她仓皇捡起地上的冰锥刃,踉踉跄跄的夺门而出,将牢门关上。即使没了锁链,厉建峰也不能踏出一步,否则他就是越狱。按照大靖律例,这越狱罪可在原罪上翻三倍的刑罚。
“你!”厉建峰见她逃出牢门,连忙提起裤子,气得面红耳赤,猛扑到牢门上,对着外面吼道:“叶楚烟!你别忘了你跟我在这单独相处了,我若死在牢里,你也脱不了关系!林大人是清官,但也只是个官,为保官位,他不会保你!”
叶楚烟还有些站立不稳,晃晃悠悠,冷笑道:“谁说你会死在牢里,那不过是我在暖香阁里顺手带出来的一根别帘帐的别针而已,上面什么毒也没有。”
“什么!”厉建峰大惊,扑到地上去寻找那被叶楚烟扔下来的银针,捡起来一看,果然只是别针折断的一边而已。那上面的黑色显然是烧焦的黑色,而不是毒所致。
在暖香阁的时候,叶楚烟就已想好了这个计策,将那别针取下折下一边。来到大狱后,在前往里间的路上,她用墙上的烛台将别针烧黑,更加显出这针上涂毒的假象。
她见厉建峰那英雄的脸开始变得扭曲,手里狠狠捏着那根银针,猛的甩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头高高扬起,朝天怒吼了起来,声嘶力竭。他如被抽空了灵魂一般,步履虚浮的走到栅栏前,怔怔得看着叶楚烟。
这个女人,这个美丽的女人,刚才就在他身下,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她,但是他居然胆怯了。如果他没有停手,现在不但可以留下一条命,还可以享受美人欢。可这一切来得那么快,消失得更快。
叶楚烟看到了他眼里的欲望,心里更是鄙夷:“厉建峰,你终究还是个懦夫。”
这一句话,犹如一条鞭子狠狠的打在了厉建峰的脸上。他双手握着木栅栏,双唇紧闭,气愤难当但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你害云秋让将军府破灭,想得到我让自己得势,可惜这一切你已经错过了。从你起身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这次你赢不了我,今后也再没有赢我的机会。”叶楚烟冷道。
她回身便走,步履已是沉稳有力。厉建峰在后又是嘶吼起来,拼命的捶打着木栅栏,将桌椅通通掀翻,如同一只被火烧了毛的野兽。
当叶楚烟往外走时,霜九正迎面冲了进来:“大小姐?”目中担忧,听到了那阵阵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