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圣兽白虎虽然年幼,但轮回之后直接拥有一品的修为境界。老头子我只是一个老迈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降伏它?如果找外人帮忙,那小白虎只会认降伏了它的人为主,就这么简单。”老头缓缓说道。
苏景琮了然,不再多问,就要告辞离去。于老头却把他喊住,丢给了苏景琮一张羊皮纸。后者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张标注了白虎可能藏匿之处的地图。
“长白山地形极为复杂,若没有老夫精研多年绘制的这张地图,你在山里面转悠十年都找不到那头白虎。”老头微笑道。
苏景琮抱拳拜谢离去。
春茶走在苏景琮身旁,略微靠后半步,轻声问道:“王爷,您打算什么时候去长白山找那头白虎?”苏景琮将羊皮纸地图收好,笑道:“等明天武圣阁之行过后就立即动身。”
春茶眼中有一抹一闪而逝的黯然,挤出一个笑脸道:“王爷不在京城多待一些时日吗?”
苏景琮叹气道:“武圣阁之行过后,就算我想多待,也必然待不下去,倒不如自己主动些,早日离开。不说这些了,今晚本王亲自下厨,给你和冬雪丫头做些好吃的,如何?”
春茶嘻嘻笑道:“那我可要点菜啦!糖醋排骨,酱肘子,一个都不能少。”
苏景琮停下脚步戳了这丫头脑门一下,促狭道:“你这小丫头,净想着吃肉,瞧瞧都胖成什么样了。去年的衣服还能穿得下?要穿不下了本王可不舍得花钱给你买新的。”
远处走来一个姿容十分出众的女子,腰佩一柄天下剑客梦寐以求的赤红色宝剑——赤霄。隔着很远她就看到苏景琮与那个身着淡红长裙的丫鬟谈笑风生,她心底升腾起一抹怒火,脚步减慢了许多。
当苏景琮瞧见对面来人后,他突然握住春茶娇嫩的手掌,让这个侍女与自己靠的近一些。
春茶原本一头雾水,当她也看到那个比仙子还好看的女子后,心中明悟过来。哪怕她自己的容颜已经让许多女子自愧不如,但每次见到那个女子后,她都会觉得自己不过是乡下之色,蒲柳之姿,委实是对面那个女子太好看了些。
两方三人,终于擦肩而过,苏景琮把春茶手指都握的发白,尽量不去看迎面而来的华芙璃。却不料在擦肩而过之时,华芙璃突然开口,喊住了苏景琮。
“岐王好雅兴,携美游玩。”华芙璃不轻不重刺了苏景琮一下,明明是在伤人,自己的心却在钝钝的疼。
苏景琮淡笑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有些奇怪,哪天我带了天仙榜上排在第一的那个冷清,你再说此话不迟。”
华芙璃低眉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苏景琮哈哈大笑:“本王别的本事没有,俘获女孩子心的本事大得不得了。”
说罢,他松开紧握着春茶的手掌,揽住春茶纤细的腰肢,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春茶忍不住想要回头,却被苏景琮笑着拦下。春茶小声道:“王爷,华小姐肯定在回头看着你呢。”
苏景琮将春茶的腰搂得更紧了些,平静道:“也许吧。”
才走出三步的华芙璃站在了原地,艰难转过头去,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好像用光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看见的是苏景琮与那个侍女挨在一起的肩头,以及两个人的耳鬓厮磨。华芙璃伸出食指放在眼角,苦涩一笑,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落下泪来。
这个姿容出众却无依无靠的女子猛然转身,不再多看。
是夜,苏景琮亲自下厨做了一桌美味佳肴,喊了岐王小殿中的所有人,没有任何让人头大的规矩,大家一起上桌。才吃了两口,苏景琮便停了筷子,怔怔出神。只有春茶知道其中缘故,只是不好明着告诉大家。
苏景琮示意无需理会他,自顾自走向屋内,拿出一架在琴中堪比青莲的古琴,轻轻拨弄。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春茶与冬雪很快走了进来,苏景琮望着站在门口的二人,笑道:“坐。”
杂乱随便拨了几个小调,苏景琮忽然抬头问道:“春茶,本王让你学的《霓裳羽衣曲》,你会唱了吗?”
春茶柔声道:“禀王爷,已经勉强可唱几句了。”
“我弹琴,你唱曲,冬雪你在一旁和拍子。”苏景琮吩咐道。
《霓裳羽衣曲》在苏景琮的屋中传开,曲调悠扬,声音婉转,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良久,苏景琮双掌平放在,喃喃道:“还是你唱得好听啊。”
春茶茫然道:“王爷在说什么?”苏景琮没有回答。
翌日,晨,苏景琮换了一袭青衫,左悬他父亲赐给他的那柄唐刀,右配青莲宝剑,只身走向位于皇宫深处的武圣阁。一年一度的武圣阁登阁之比,就要在今天拉开帷幕。
天圣门外站着文武百官,以及那些获得登武圣阁资格的年轻武人,三三两两的人凑在一起低声交谈。苏景琮随便找了个空处站定,对周围的嘈杂充耳不闻。
当天圣门被打开后,文武百官入宫去,而苏景琮以及其他十五人仍旧站在原地,等着接引他们的宫中太监的到来。
在周围的十五人中,苏景琮感觉好像有六七个人都对他投来不怀好意的视线,这让他郁闷之余也分外不解,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招来这么多仇恨?
之前与他在紫金楼搭过手的穆亚宗可能对自己不客气,然后还有一个陆肃瞻的堂兄陆幽勉强算是与自己有“仇恨”,这两个人之外,最多再加上一个皇宫特地为自己准备的田骏,也就三个人而已。他真的怀疑,多出来的那三五个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十六个人都在互相戒备,没有人主动打破此刻的平静。
一个穿着茶驼色衣衫,头戴象征着二品官员红帽的大太监走到天圣门外,以他尖细的嗓音说道:“凡是带着御赐令牌的人,都随咱家走吧。”
苏景琮第一个有所动作,走在人群最前列。
一行共计十七人,走到马厩里,各自骑了一匹皇宫早已备好的骏马,赶赴武圣阁。
一个多时辰后,跟在大太监身后在山林中来回穿梭的十六人,终于看到了那座高耸入云的巨大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