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妃一愣,本来以为自己宫里已经有一位低位妃嫔了,加之自己要养育三阿哥,这二胎又要生了,到时候更需要房间安排,以为皇后不会再安排人去钟粹宫的,忙道:“臣妾倒是乐意,不过因为三阿哥住了东配殿,西配殿是陈贵人,只有去后殿了,只恐委屈了新贵人。”
“钟粹宫乃东六宫之一,离养心殿不远,哪里委屈了她。”皇后笑道。
“要不就后殿的青竹院吧,环境清幽,亭台流水,想必更符合她的家乡风情。”纯妃道。
皇后娘娘最后让张常在去了嘉妃的咸福宫,宁常在去了延禧宫,和之前魏佳馨的好姐妹陆常在同住,其他低位一点的都安排在启祥宫。
安排完,众人也该散了,便各自行礼告退。
回宫路上,高贵妃坐在肩舆上与嘉妃同行,嘉妃说,“皇后娘娘真是会安排,她的长春宫那么大,怎么不添几人去?”
贵妃笑眯眯说,“皇后始终是皇后,平时装的再大度,也是不愿看到皇上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宠幸别人,当然就大着幌子安排去别地儿了。从潜邸的时候,就是这样,明面上表现的多么的贤良恭顺,实际还不是拈酸吃醋,女人嘛,都一个样!”
“贵妃娘娘说的也是,就是不知这宫里日后又是怎样一番景象?”嘉妃附和道。
“凭她是谁,本宫都不放在眼里,走,还是逛园子去吧。”贵妃并不担心自己会失宠,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还是羡慕贵妃娘娘的气度!”嘉妃只有拍马屁附和。
……
在后宫众人好奇的状况下,皇帝开始召新人侍寝,但是最先被翻牌子的并不是大热的舒贵人,而是柏贵人。
这柏贵人生了一张鹅蛋脸,杏眼桃腮,樱桃小口,娇艳欲滴,虽然稍显稚气未脱,却自有一股风流妩媚之韵。
柏贵人侍寝之后的第二日,一大早,白白胖胖的御前二把手大总管李玉,带着四五个小太监一口气送去了好些赏赐。
“万岁爷有旨:赐贵人柏氏缂丝缎两匹、妆缎八匹、金丝头面一套,翡翠玉镯两对,红宝石耳坠两对!”李玉高声喊道。
柏贵人接了圣旨,跪谢皇恩后,喊身边的大宫女,也是自己陪嫁的丫鬟小云赏了银子给李玉,李玉自然不推迟,说了句吉祥话便离开了永和宫。
李玉走后,小云很是高兴的对柏贵人说道,“小主,皇上真是宠爱小主,一下赏赐了您八匹妆缎,据说这妆缎就已经很名贵了,更别说那两匹缂丝缎了。”
缂丝之名贵,在于它产量不多。因为名贵的妆缎,每一年全国三大织造局,能进贡几百匹,而缂丝缎只有它的十分之一产量,也就是说,每年宫里统共就只有几十匹。像皇上的龙袍,皇后的凤袍,嫔妃的吉服,都由特定的纹样制成的缂丝缎做,这本身赐予缂丝缎就代表着一种无上荣耀了,还一下子两匹,可见皇帝对柏氏的喜欢。
柏贵人看着眼前那两匹缂丝缎,拿手轻轻摸了摸,嘴角含笑。一匹是金盏花鹅黄色底百花缠枝纹样,一匹是月白色底粉色蝴蝶花样的;加上那几匹妆缎,颜色都是水红、藕粉、鹅黄、碧蓝等鲜嫩明亮的颜色,正好附和柏贵人如花似玉的年纪。
柏贵人心里也是乐开了花儿,微微点头道,“你吩咐着底下人收好,务必仔细着。”
本来众人以为第一位侍寝的是舒贵人,不料等柏贵人侍寝后,其他几位新进的常在,除了生病了的延禧宫的宁常在,全部都侍寝了,也没召舒贵人侍寝。
这下可把舒贵人给郁闷到了,自己郁闷也就算了,主要是之前在宫里可是被捧上了天,一下落差这么大,倒是叫别人给看轻了,嘲讽她。
这天早上,舒贵人晨昏定省后,从长春宫出来想去御花园走走,便约了柏贵人和萍常在一起,因为年纪相近些,加之她本就性格开朗。
不料在金鱼池边,喂鱼时,听到几句假山后面有宫女说闲话,正是说自己的,大体就是说自己虽然被封了贵人,不过是皇上看着家里人的权利才封的,实际上皇上根本看不上她,甚至厌恶她。说她不如同期进宫的柏贵人,受皇上喜欢云云,尽管其他两位也劝了她,可她还是生气。
感觉从小就被众星捧月般的宠着的优越感,一下就被浇灭了,腾的火大,走过去啪啪就是两耳光。上去质问:“你们是哪宫的人,敢在这嚼舌根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要不就去皇后娘娘跟前,让她来处理!”
“小主饶命!奴婢不敢了!”那两个宫女求饶道。
萍常在是个温柔怕事的性子,忙劝道,“纳兰姐姐,还是算了吧,万一是宫里哪位尊贵主子的奴才,咱们初来乍到,不宜宣扬出去。”
柏贵人也觉得有理,“也是,妹妹就消消气儿,皇上赐了妹妹名分,我想不过是体谅妹妹年纪小,恩宠是早晚的事,不与下人计较吧,以免传出去毁了妹妹的名声。”
舒贵人噘嘴不悦,但是也觉得有理,便放了人。
回到永和宫后,小莲道:“小主不要生气了!喝口茶吧!”
舒贵人拂袖摔了茶盏,心里才稍微舒服点。
小莲继续劝,“小主,难道你忘了吗?皇上未曾召你侍寝,不过是因为家里报了内务府,你至今葵水未至,不宜侍寝,老爷说进宫风头太盛不好,所以皇上怜惜,才并没有马上翻你的牌子。”
纳兰可卿回想了一下,确实进宫前,父亲让母亲跟自己说了此事,要懂得隐藏锋芒,趋利避害。
长春宫。
琳琅对皇后说,“皇后娘娘,今儿宫里传了一件事,说是舒贵人在御花园,掌嘴了两个宫女,原因是宫女嚼舌头,说她不被皇上所喜,封位不过是看重她家族势力。”
皇后倒是不足为奇,“舒贵人受宠是早晚的事,皇上这样做,自有皇上的道理。有些人总是见不得宫里平静,喜欢搅些浪花儿,无妨,小打小闹而已,本宫也不好管。”
魏佳馨听后,心道:唉!皇后娘娘看似淡定,估计心里也在吃醋吧。一个个女人侍寝,心里难免不爽,所以懒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