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牵着我的手,轻笑道:“江南,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样牵着你的手散步,总能让我特别安心,真想永远跟你这样走下去。”
我微微笑,把头轻靠在他的肩膀,感觉这里就只我两个人似的,打趣道:“楚先生的情话,总是能让我全身舒畅,今晚都不用洗澡了。”
曾经跟余成分开后,我总是在心里唾弃那些喁喁情话的情侣们,恶意地嘲讽着:尽情享受现在吧,不是永远都会这么甜蜜的,尽情笑吧,以后你会哭很久的!
但现在,我要收回那些话,爱情或者婚姻,全部因人而异,不见得余成朝三暮四,楚先生就是一样的,若他只是闹着玩,大可挑选一个年轻点的。
凡事总有例外。
楚皓轻笑:“你说话总是这么风趣,下周末有什么安排吗,我们开车去外地玩好不好?刚好我能休息!”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把要去日本的事告诉他知。
我犹豫再三,嘴张张合合,心想,这个时候告诉他我要拒绝跟他的约会,而去参加好朋友的婚礼,确实有点大煞风景。
但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隐瞒,忙拉他坐下,轻声道:“楚皓,我下周要去名古屋!”
“嗯?”他皱着眉,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
“是这样,老同学结婚,嫁到那边,我们关系很要好,我必须去!”
我没坦诚的是,我当年结婚时,她也千里迢迢从上班的城市赶来参加,这份情谊,怎么都要还的。
“一个人?”
“嗯!”
“没有其它同伴?”
“没有!”
他看住我,蹙着俊眉,良久方道:“不能不去吗?寄点礼物就好了,你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等下次有机会,我陪你去好了!”
我笑:“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上次在东京旅游,不还是安全到家了?你别忘记了,在飞机上,还是我照顾你的呢!”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那时候我不认识你,所以没权说什么,但现在……说实话,我们家的女孩子,都不像你这么独来独往?”
“你们家的女孩子?”我蹙起眉头:“我倒是听说过,潮州男人大男子主义,但我没想到,你也不能免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男尊女卑,我现在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同意!”
“江南!”他的声音放低下来,手臂抓住我的肩膀:“你别这么敏感好不好?我知道你与很多女孩子都不一样。你坚强,聪明,向上,但是,我总感觉你是很累的,我只是想照顾你……”
“我不需要你照顾,护士的工资虽然不见得有多优厚,但支撑我自己的生活是足够了,你别说这些话,这样会让我变得软弱,我不想这样。”
“软弱不好吗?”他似乎不能理解我:“女人不就是该倚靠男人吗?这是天经地义的!”
“不,你错了,以前的女人可以在深闺里绣一辈子的荷花,把男人当菩萨一样供着,以求温饱,连丈夫要取小妾,若对方不同意,正室还要出马说服。”多么可悲,我心里想。
接着又道:“但现在不同了,女人必须靠自己才是最明智的,我经历过,所以有资格这么说,你能懂我说的吗?”
我强烈反驳,情绪激动。
“可是我那么爱你,你感觉不到吗?我怎么会让你再遭受一次那样的痛?”
他凝视着我。
“我都感觉的到,可是楚皓,当你不爱我时候呢,你有没有想过?”
我看住他,他依旧凝视着我,将我搂进怀里,叹息一声:“我给你这样的感觉了吗?如果有,是我的错!”
他的怀抱温暖,我的心防瞬间崩溃,柔柔地道:“我只是害怕!”
我软弱下来,把头埋进他的胸膛,他只穿着衬衫,我能听到他的心跳。
“有我在,你不用再怕,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软,淡淡的青草香包裹着我。
我不语,从他怀里仰起头:“我想去名古屋,你就别再担心了好不好?我又不是婴儿。”
他妥协,捏了捏我的鼻子:“好吧,我送你去机场,但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你到时候可别嫌弃我烦!”
我笑:“怎么会,你不打,我也会主动找你的,突袭你!”
他瞪大眼睛,夸张道:“这么严格,那我要考虑考虑了……”
“考虑什么……?”我揪了一把他的腰。
“就是考虑啊……”他拉开我的手,要逃,我揪住不放,他看着我傻笑,然后低头吻我的唇,只一下,又离开:“江南,我爱你!”
我也傻傻笑,感觉这会,就是腻死在他怀里也无怨无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