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世上除了钱财还有何物让人肯苦寻,寻仙求道,极乐永生,便是此果。修仙之人,淡名利,居深山,断红尘,惩邪恶,助正途,斩妖除魔,此世间四大家族无不以此为旨,而世人以此为信仰。可鬼怪易降,妖魔难收,四大家族历经几世,终归将魔王赤胜封印在人间至恶之地。
可这世间并无一劳永逸之事,世间之变数,让万物皆变换莫测。
龙族之女枫荷,背离仙道,习得仙界音律,又窥人心色欲,以人血为食,亦成众家之敌。因此,四大家族聚首商议对策。东阳甘露子议之,“此人虽女辈但问道已久,必早日除之,若不然,后患无穷。”余三家和之,于是四家日夜操剑,习仙术,终日为来时战而备。
那女枫荷既以入仙道,早不须日日饮血杀人,来往人世后,便幻化人形隐匿于一山村,与人和睦,居于两狼妖家中。
“枫荷姐姐,海真大无边乎?”一男孩坐于枫荷对面,眼里皆为求知。
“是啊。”枫荷抚之头,笑说,“海无尽若天空。若和曲听话懂事,姐姐定带和曲往之。”和曲笑而点头,玩弄手中的海螺,仿若已见大海,神情惊喜欢愉。
“枫荷,和曲,吃饭啦。”从屋中走出一男子,将手中饭菜放入桌上,笑唤之。枫荷抱起和曲向那男子走去,“今日又麻烦侧柏公子了。”枫荷放下和曲,对侧柏施以礼节。
“不必如此。枫荷姑娘不嫌弃寒舍已令我开心。”侧柏扶住枫荷,邀她入坐,又递过碗筷,“枫荷姑娘近日可有其家人音信?”枫荷望向侧柏,失落摇头,“叨扰公子许久,枫荷心中有愧。”“枫荷姑娘,我···不是此意。我只是担心姑娘家人。若姑娘不嫌,住至何许全凭姑娘意。”枫荷笑而点头,为侧柏夹了些许菜,侧柏害羞笑之,“和曲,若你再不食,便不许你随枫荷姐姐往海。”和曲一惊,置下手中海螺,低头而食。
枫荷对视侧柏笑之。可侧柏不知枫荷哪里来的家人,这只是其借口罢了。若非要枫荷言其故地,枫荷也必念此村此家罢了。
此为吾家。枫荷念之。
几年后,和曲亦成人,枫荷侧柏以为家,和曲将迁家至远城,枫荷侧柏与之道别。
“姐姐莫哭,和曲自会回此看望姐姐与哥哥。”和曲伸手拭去枫荷的眼泪。侧柏揽住枫荷,又拍拍和曲肩膀,“独去应当小心,勿忘此家。”侧柏忍泪道。“和曲,下次归家,我们定要同去见海。”枫荷握住和曲手,泪道。
“一言为定。”和曲笑说。“哥嫂再见。”语罢,和曲便背了行李,行礼毕,推门刚出,便见一白光,削去和曲头颅,血溅枫荷侧柏。
“和曲!”枫荷喊之,枫荷侧柏出门一望,一具无头狼身而已。侧柏心中悲怨,可四周无人,此光又必是仙家中人,“何人杀吾弟?!我们隐居于此,不曾伤人害人,何必如此?!”
“不曾伤人害人?何人可证之。况你与仙之叛徒枫荷同伍,竟说无所恶为,孰人信乎?”那人收剑,率四大家族之仙士,立于侧柏前道。
“甘露子?”枫荷道,继走上前来,立于侧柏前含泪问,“你何必如此,侧柏和曲皆为良人,此村人皆知,况和曲刚成人,断其头,不亦过乎残忍?”
“残忍?”甘露子笑说,“此二妖孽助你杀人取血,不为残忍?我此举,意为替天除恶!”说罢,甘露子示意那仙家百余仙士杀死枫荷侧柏。可侧柏自成人形后因无想杀人便迟于修炼,其灵力低微,不过几个仙士便让其伤痕累累。枫荷护住侧柏,用迷雾逃之。
“追!必杀枫荷!”甘露子一行人见枫荷侧柏不见踪影,气急败坏。
四周都是仙士,侧柏伤势太重,行之不远,而血涌不止,枫荷只得求助于村民家中。连问几家,不是不敢开门就是大声谩骂,甚至有人为甘露子放出信号。看来甘露子早与此地人言其为妖怪之事。
人竟与仙一般。枫荷心念。无奈之下,枫荷带着侧柏逃入山林。几经寻觅,终得一隐蔽山洞。虽说是山间清净之地,但此处恶气笼罩,生灵绝迹,那些植物也鬼魅且过分茂密,似掩饰何种秘密,但此时,枫荷顾不得多想,携侧柏入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