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婆,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大长智开口寒暄道。
“多亏您老惦记,我这把老骨头暂时还散不了,让您失望了。”
“怎会,药婆精通医术救我族人无数,我应祈佑神明,让您洪福齐天才是。”
“那就借您吉言了。”药婆婆不痛不痒的回复道。
三长智见大长智讨了个没趣,跃跃欲试的开口:“药婆久居凡尘山,不知此番因何而来?”
“自是为他而来。”药婆婆指了指还在愣神的李念,见李念还在发呆,明礼赶紧在李念腰间重重的掐了一把。
“哎呦!谁在暗算老子?”李念粗俗的叫嚷起,明礼觉得丢人,偷偷的躲远了点。
李念见大家都看向自己,怪不好意思的拱手道歉:“不好意思,粗人一个,让大家见笑见笑了。”
“药婆婆,你此番下山,就为此人而来?”
“正是!”
“你可知此人误闯圣地,其罪当诛。你可知包庇异族之人有何后果,别忘记你困在忘川的母亲!”三长智急于立威,难免有些急躁。
“老三,不可妄语。”
“药婆,老三今日身体不佳,言语有些唐突,万望海涵。”
“多亏了三长智提醒我,我的母亲可还在忘川等着你们呢!”
“药婆,不可意气用事,此凡魄误闯圣地,为杜绝后患,只能将其打散,以免以后祸乱我族。”大长智义正言辞的说道。
“凡事讲究因果轮回,有因必有果。孩子你告诉他们,你到底是怎么来的?”药婆婆示意李念将自己的来龙去脉说与大家评理。
“采梦魄将养神力,是我族人的职责所在,而无偿提供梦魄不是人类的义务。我们将他的梦魄采走,怎的不兴他们来讨回公道?”药婆向着三位长智发问。
“神,是我们大家共同的信仰,庇护万物得以生存,现在只是取他们一个梦魄,难不成他们要跟神灵计较?”
“需要依靠神力庇佑的,是我们精灵族。而不是人类,他们不需要神!”
“药婆,你可知自己在胡说什么吗?”三长智阴沉着脸问。
“当然,我还没老到无法明辨是非的程度,倒是你们三位,坐久了高高在上的位置,别闻不见凡尘味!试问三位长智,你们当真认为取走他的仅仅只是一颗梦魂吗?那是几亿年都不曾出现的金色梦魄,是能够将神唤醒的梦魄!”药婆字字如玉,沉甸甸的砸在广场众人心中;“什么!我们的神要苏醒了?”
“长智,这是真的吗?我们的神终于要回来了吗?”
如一滴清水涧入油锅,激起千层浪,不少精灵跪倒哭泣,他们世世代代都在渴望神的回归,父辈们对神的描述。足以让他们丧失理智。
“安静!大家安静!”大长智举手示意大家:“天书曾有过这样一段记载,娲皇于不周山造万物,力竭而化眠蛙,夸父追金魄以养,而复生。”
“什么意思?”李念不耐烦听这些个文绉绉的东西,直接捅了捅身旁的明智问道。
明智很是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悄悄的腾挪了几步,离着李念远远的。倒是一旁的修德好心解释道:“大长智说女娲当年造你们人类时,因耗尽神力而化为冬蛙,陷入长眠当中,夸父为了拯救女娲,日夜追赶金魄,用来滋养女娲,从而使女娲死而复生,重获生机。”
“哦,原来是这样的。”李念点点头表示明白:“那你们刚说的金魄是怎么回事?就是小仙女从我脑袋里取走的那颗?”
“正是。”
“可夸父追的是日啊!难不成我脑袋里面还能长太阳?”李念震惊万分!
“金魄有三种,一种为万物生,既是你们人类口中的太阳,他是盘古大神的心脏所化,本身便是神的一部分,取万物生唤神则整个洪荒大地都将陷入一片慌乱当中,而盘古大神也将因此消逝。一种金魄唤为仙人泪,是神人因怜悯万物而留下的血泪珠,另外一种金魄便是你们人类的梦魄,因你们人类是女娲上神用自己的血肉所化,其血脉骨骼皆带了几丝神人气息,故而当你们舍弃自己而拯救他物时,便会产生金魄。”
“那这么说我这颗金魄对你们很重要咯?”
“正是,修德感念仁兄大德。”修德拱手朝李念长揖不起。
李念哪里敢承这份大礼,慌忙避开道:“你给我行了这么一个大礼,剩下的话我都不好意思问出口了。”
“仁兄但问无妨。”修德客气道。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啊!”李念将手卷成喇叭状,大声冲着高台喊道:“喂!老头,既然我的梦魄这么值钱,你们偷我梦魄,还要杀我灭口,这就是你们嘴里的仁义道德?”
大长智大庭广众被一小小凡人当场质问,老脸险些挂不住,双颊一红道:“小友,能助神人苏醒,小友应感到荣幸才是。”
“你这糟老头坏得很,要是我放火烧了你家,你还得夸我一句烧得好?”
“小友,若是能为神人苏醒献力,即便是杀了我又何妨?只有能造福洪荒四野,吾,死不足惜。”大长智慷慨陈词道。
“可现在你们要杀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不然怎么着,你要是陪着我一起死,那梦魄就当是你用自己命换来的,这样既不耽误你们唤神,也能成全你为了神的苏醒而献的力量,你觉得怎么着?老头?”
“你,这......”三长智刚想破口大骂,药婆赶紧截了胡:“这倒不失为一个两全齐美的法子,就是不知道大长智舍不舍得自己身上近亿年的修行。”
“无理取闹,你可知大长智对我族人的重要性,怎可如何戏弄长智?”二长智难得开了尊口。
“谁戏弄他了,要么他陪我死,要么你们就把什么金魄还给我!你们这么大一个种群,难道没听说过不问便取即为窃?现在你们不仅谋财还要害我命,跟强盗又有什么差别?”李念大声质问着精灵族人。
千百年来习惯在人类面前高高在上的精灵族,却被一个凡人质问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