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不许打趣明礼。”被明礼强拉来的药婆婆终于姗姗赶来。
“药婆婆好。”广场众人弯腰问好。
药婆婆亦躬身向众人问好。走在前头的修德见药婆婆现身,赶紧返身向药婆婆问好。
“修德,你要去往何处?”
“秉承诸长智吩咐,去往往生河中。”修德恭恭敬敬的答道。
“可是要将此凡魂投入往生河中?”
修德迟疑的答道:“正是!”
“你可知凡魂落入往生河中有何下场?”
“魂魄尽散,不得轮回!”修德拱手答道。
“那我再问你,此凡魄可有犯我族规,侵我圣地,扰我族人?”
“无”
“既未曾犯错,何至于受此酷刑?”药婆婆追问。
“此魂魄落入我圣地时日尚浅,尚来不及做恶,且此凡魄来历不明,若是受人指示,打探我族秘事,来日领异族之人犯我族威,异族之人又岂会怜惜我族众人?”
“然,你怎可就认定他为异族探子?若不分青红皂白便降罪于人,我们与禽兽何异?”
“然长智有命,修德不得不受!”修德不想与药婆婆发生争执,立马将三位长智推出。
“既如此,我便好好去问问三位长智。拿来!”药婆婆将手摊在明智跟前。明智瞅了瞅修德,见修德哥没有反对,只好将李念的三魂七魄放入药婆婆手中。
药婆婆轻轻一点,便见李念的三魂七魄重新组合成人形后,开始生出五脏六腑,七经八脉,竟是重新拥有了肉身。久不沾地的李念猛得受重力所控,扑腾一下跌到地上,一时竟回不过神来:“我复活了?我竟然复活了?”李念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肉体,涌现出失而复得的狂喜,忍不住大声欢呼起来,惹得一众的小姑娘羞红了脸,修德看不过眼,将肩上的斗篷扯下盖在李念身上。
李念这才发觉自己浑身不着寸缕,再瞅一眼明礼遮着眼睛,露出赤红色的耳朵,李念略不好意思的挠头,露出几声傻笑。
“傻孩子,乐够了就跟我走吧。”药婆婆慢慢的腾挪着脚步,行进的速度竟是比蜗牛还慢。
李念对这个药婆婆十分感恩,弯下身子,示意药婆婆上来,好背着走。
“傻孩子,一步一行皆是修行,哪有让人代劳的道理?”
“可婆婆,你走这么慢,等你到了那什么长智不得下班了?那我是不是还得被投到那什么往生河中?”
“我们精灵族与人族不同,且独立于混沌之外,本没有昼夜四季之分,当然也不需要休息。”
“那你们可真惨!”李念深表同情:“没有昼夜是不是代表着你们没有休息时间,这样岂不是一天早晚都要干活?”
“孩子,在圣地拥有工作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工作就像你们的信仰一般,我们会愿意为了工作而死,何况只是牺牲休息时间,等你呆久了自然就知道了。”药婆婆笑呵呵的解释。
“可是药婆婆,他们不是要驱逐我吗?还有那个你们说的往生河是什么?”李念好奇的发问。
“往生河通向往生路,你们人族称为黄泉路。往生路上有忘川,忘川山下彼岸花,千年花开叶凋零,花叶生生两不见。凡是被投入往生河的凡人,便会化成彼岸花,三魂为花,七魄为叶,魂魄不相聚,轮回路难入,只能生生世世长在忘川山下,再也无法入轮回。”
“那要是你们精灵族的人掉进往生河中会怎样?”李念好奇的追问。
“化作三生石,永永远远的被禁锢冥界。”
“那冥界岂不是到处都是石块了?”
“不!冥界只有一块三生石,里面禁锢的是我的母亲。而往生路上有一条彼岸花铺就的血路,散布着数不清的魂魄。”药婆婆平缓的开口答道。
“您的母亲?”李念诧异的看着药婆婆。
药婆婆的脸上无甚表情,推动着笑纹道:“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日后你自会知晓的。”
“药婆婆,我还有一个疑问,往生河不是在你们圣地吗?那往生路上怎么会长满彼岸花?这里曾经生活过很多人类吗?后来被你们精灵一族......”李念有点不敢问出口,生怕精灵族似哥伦布占领新大陆一般,为了夺取圣地,将原著民统统投入往生河中。
“你是第一个闯入圣地的凡人。”
“那是其他地方也有往生河吗?不然怎会有如此多的彼岸花?”李念锲而不舍的追问。
“往生河只此一条,但化作彼岸花的途径却不止一个。凡是无故自杀,残害身体,忤逆长辈者皆入往生路,轻者入六畜轮回,以赎其罪。重者化为彼岸花,生生世世守忘川。”
“原来的这样,我还以为......”李念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羞赧的挠着头。
也不知行进了多久,众人终于腾挪到议事厅前。
“药婆婆好。”长着马头狼尾的家卫恭敬的向药婆婆请安。
药婆婆点头,回以问好后,唤了声:“修德,去把那三位尊贵的长智唤来吧。”
“是。”修德赶紧前往议事厅内,求见三位长智:“诸位长智,药婆婆在议事厅外等候。”
“所谓何事?”
“为那凡魄所来。”
“她不是从蚩尤逝去之后再也不下凡尘山,不入议事厅了吗?既是为凡人所来,就该有点求人的态度!”三长智冷冷说道。
“老三!不得胡说。”大长智轻声呵斥道:“药婆当年有背我族誓约,然她却是我族唯一一位巫医,这些年救治过不下万数的族人,在族中声望颇高,该给的体面还是要给的。”
大长智施施然往议事厅外走去,剩下两位长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抬脚跟上。
李念还欲缠着药婆婆多说一些趣事,不然万一被遣送回凡间该有多吃亏!
“长智届临,请保持肃静。”
随着家卫的一声疾呼,上万群众立马躬身相迎,正当李念犹豫要不要跟随大流时,药婆婆冷哼道:“多年不见,三位真是越来越威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