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定亲这一日,先是请二长智算出了良辰吉日,送了双大雁后,彼此换了婚书,修德红光满面的领着盛装打扮的明礼登上了卡不多广场的高台,在万物生光芒照耀下,许下彼此的契约,而树灵也如约而至,为稍后的碳气盛宴做足准备,原以为一切都完美的按照计划进行,却怎知席上竟闯入了李念这个不速之客。看着明礼的眼光时不时越过人海飘向李念时,修德都恨不得冲下场去将李念撕成碎片才甘心。可一想到自己冲树灵撒的慌,却是没有半分勇气将事情闹大,只盼着李念自觉无趣离去才好。好在李念到底是凡魄胆小,缩在人群中不敢闹出什么大动静,眼看即将礼成,进入碳气盛宴了,到时人人醉心修炼哪里有空管这些热闹。修德提在嗓子眼的心脏略微安心,怎奈自己那不成器的表弟金不为,竟揪住那凡魄大声嚷嚷,刹那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为保自个情面,修德只好出面干涉:“不为,树灵现如今正为稍后的碳气盛宴做准备,先将此人带到议事厅偏殿看押起来,切勿此刻分了树灵的神,影响了千万人的修行之路。”
“我说修德表哥,我正是为稍后的碳气盛宴而来,你想想,我把他恨之入骨的凡魄带来,任由他处置,树灵为还人情,可不得大放碳气三天,你想想,那是何等壮观?”金不为自认为潇洒的拍拍修德的胸脯:“我说表哥,你就等着这场婚礼被载入史册吧。”
“来人!将凡魄关押至偏殿。”修德沉声吩咐道。
“谁敢?人是我捉到的,你休想抢我功劳。”金不为见四位身材魁梧的家卫,持刀上场,拎起李念就要往偏殿而去,任由李念如何挣扎,只觉自己被钢筋水泥困住,半点动弹不得,李念眼瞅着一身红装的明礼乖巧的依靠在修德身旁,半点不为自己求情,心里蠢蠢欲动的火苗早已被泼灭,如今心心念念的都是粉蕊的复生大计。
眼瞅着张牙舞爪的金不为被修德控制住,李念大声冲卡不多广场大声嚷嚷:“树灵前辈,我知道你在场,事关粉蕊,我有大事求您相助。”
树灵闻听粉蕊二字,终于耐不住性子现身:“凡魄!你置我木灵族粉蕊于死地,如今你有何事要辩。”
树灵现身,几个家卫停下脚步静观其变。李念彻底挣脱束缚,冲树灵喊道:“树灵前辈,事关粉蕊性命,我想借一步说话。”
树灵拂着眉梢,冲修德吩咐道:“把那凡魄带上来吧。”
“可是前辈.....”修德迟疑的看着树灵,见树灵眉间似有戾气,也就不再阻拦,挥手将李念押往树灵处。
九曲十八弯的回廊里烟雾缭绕,钻进李念的鼻子里刺挠的厉害,李念连打了十几个喷嚏才来到树灵所憩息的房间。李念一见树灵,便想起粉蕊娇俏可人的面红,不禁悲从心来,悄悄的染红了眼睛。树灵端坐一旁,压抑心中怒火:“凡人,关于粉蕊之事,你有何要说。”
“前辈,我对不起您。”李念再也压抑不住心中苦闷,泪眼滂沱的回复道:“当日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执意要让粉蕊带我去凤凰台一游,又因出言无状得罪囚凤,导致囚凤触发雷电想要置我于死地,结果粉蕊为了救我,将我推开后,生生被雷电劈死,我实在无颜面对木灵族中众人,可如今囚凤愿与我做一笔交易,若是交易得成,她便帮我恢复粉蕊真身,如今我已接下这笔生意,但我人小力薄,恐无法得偿夙愿,而再次陷粉蕊于危地,故厚颜前来,求前辈助在下一臂之力。”
李念泪眼婆娑,拜倒在树灵跟前。
“你与囚凤所谋何事?”
“不周山链龙”李念目视树灵,铿锵有力的吐出5字。树灵眉心一跳,直觉不妙,可没等树灵多加考虑,门外传来了几位长智的生息。果不其然,不过眨眼间,几位长智已推门入内。树灵与三位长智见礼后,撩袍而坐。三长智迫不及待大事开口问道:“不知树灵打算如何处置?”
“不知三长智对此有何见解?”树灵沉声问。
三长智爱出风头惯了,见树灵发问,自然的顺嘴接上:“杀我族人,自当以命相抵,当日这凡魄擅创圣地,就该即可打杀,投入往生河中才好,也不会酿下今日惨祸。”
三长智见在场之人皆无二话,只当是众人信服自己所致,得意的摸了摸胡子,自顾自的往下说去:“如今即以酿成大祸,无法挽留,自当立即杀了这孽畜,以免酿成大祸!不知树灵意下如何?”
树灵泯了口茶,并没有言语的打算,杀死李念金魄即可失效,可保木灵一族继续享有无上荣光。可李念一死,与囚凤的交易自然取消,那粉蕊……保亦是不保,一个简单的选择题,卻关系着圣地日后的风云变换。
大长智见树灵不语,刻意的咳了几声,放下茶盏,颇为苦口婆心的劝到:“树灵兄,这原是你族中私事,我本不该干涉,只是如今我族精灵因凡人而死,若不严加惩戒,让宇宙洪荒之人如何看待我族中之人。况李念杀害粉蕊已是事实,如今落网,若不让其偿命,你又如何向族人交代?”
白瓷碗中清汤绿水,从幼时开始,粉蕊便最是偏爱这一缕茶香。吴侬软语犹似在耳,树灵见地上红着眼眶的青年,终于打算开声:“不瞒各位,前些日子,我请二长智打开守恒环,以观我族中之人数月命气。那时凡魄尚未入我圣地,我便已知粉蕊将命丧雷火之灾。即是命应之劫,我又如何能轻易迁怒于他人。”
三长智闻言,迫不及待的劝慰道:“就算是命定之劫,到底也是因他而死,树灵,你年轻时果敢干练,如今难道是年纪大了的缘故?竟开始心慈手软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