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道来,别无他法?”
“方法本也是有的,只是......”大长智故弄玄虚,树灵端坐不动,倒是比刚来之时沉稳许多。
大长智见树灵一改先前急躁,自己倒先沉不住气了,眼见檀香灰烬,袅袅余烟消散于空中,大长智艰涩的开口:“方法本来是有的,只是如今药引已丧生于凤凰台,此法断不可行了。”
树灵闻言,稍挑眉梢:“大长智可是在说李念?”
“正是,这颗金魄是李念大爱所化,若是本性变坏,这颗金魄自然没了效用,就算那些个精灵采集齐了贪嗔痴爱念来又有何用?只是可惜李念......罢了罢了,既是已死之人,又何必多费精力呢?”
“原来如此,当日你要将他投入往生河中便是做了这番打算?”树灵挑眉,细品黄泉水:“将金魄肉胎投入往生河中,结成魂魄分家的彼岸花,自然没法子发挥出金魄原有的效力,可惜被药婆碍事,所以你又另辟他法,将他送入炼狱之所——不周山,逼起本性变坏,可惜又被我这不识相的老头所挡,落得如斯地步,倒是我老头自作自受了。”
“唉,树灵兄万万不可过分苛责己身,既已如此,只能听天由命了。”大长智颓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的:“终究没有人能斗得过神。”
“大长智,不知二长智可有啥口风漏出?”树灵探身,环顾四周,确认无第三人在场时,这才悄咪咪的附耳问道。
“二长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何肯与我们多加交流,到底是方外之人,到底和我们不甚贴心。”
“可惜了了,天书握在异族手里,始终是心头大患。”树灵跟着附和。
“我又如何不知呢?怎奈他是天选之人,天书独他一人可懂,这便是你我的不足之处了。”大长智愁眉苦脸的盯着茶盏,本是香气袅袅的清茶,早已冷成一杯苦茶,置于口中,只觉得苦涩难咽。
树灵略坐一会,自觉于事无补,便也起身告辞回家。大长智起身送客,返回茶桌时,只见二长智手持茶壶,为大长智献上热茶一杯:“怎么不告诉他李念未死之事?”
“他知道又何妨,不知又何妨?这圣地现在想李念死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有他没他又有何分别?况这树灵在这圣地称霸多年,野心,欲望早以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倒不如一开始便莫去招惹于他。也难为他一向老谋深算,如今却到底急躁了些。大概神人即将苏醒的消息,怕是在四野八荒掀起不小的风浪吧。”
二长智慢慢悠悠的清酌茶盏,一挥衣袖将书房内的鲛纱,东珠,美人皮纳入衣袍内,“你们精灵族的事情,我这异族之人便不参与了,神醒来也好,沉睡也罢。到底是无我无关。”二长智轻拂衣袍,款款而走。
大长智慌忙开口解释:“贤弟,我与那树灵乃是逢场作戏之语,切莫将其挂在心上。”
只可惜,二长智挥袍驾鹤远去,徒留余音盘旋在天,落进树灵的耳朵里:“果真是另有算盘,如此,我静观其变便是。”
翌日,修德与明礼即将举行定亲仪式的消息传遍圣地每一个交落,南普花毕恭毕敬的将土灵族的请帖递送到树灵手上。只见请帖用赤金镂雕,光是请帖就花了不少血本,看来土灵族也是慌了神了,这才紧巴巴的要将明礼娶进族中,不然何至于拖了上千年?
既然大家都紧锣密鼓的为神人回归做准备,自己置身事外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若便送给明礼一份大礼吧。
“南普,你去告诉土灵族族长,说我木灵族要在明礼定亲之日送他一场碳气盛宴,聊表我木灵族的心意。”
“诺!”南普昨日才受了责骂,如今正是安静的时候,听闻树灵吩咐,马不停蹄的就往土灵族处递了消息。
丈八高的土灵族族长颇感兴奋:“修德吾孙,看看这些个老家伙,平日里眼高于顶,如今还不是得以我们马首是瞻?哈哈哈哈哈,真是大块人心。”
修德拂着手套道:“还不是看在西王母的面子上,与我们又有什么相干?”
“如今你娶了明礼,将来神人苏醒,西王母的面子便是我们土灵族的脸面,看那些个老家伙还能不能仗着些本领眼高于顶。”
“这圣地本就凭本事吃饭,自己技不如人又有何好抱怨的。”
土灵族族长寒心闻言,怒火攻心,气得脑袋瓜上焦土直掉:“不孝子孙,真以为是凭自己本事当上家卫长的?若没有我土灵族家业支持,你真以为你能呆在家卫长的位置上安枕无忧?”
“我承认我借了家族之光,但我也给这个家族带来了荣耀,不像祖父,一大把年纪却还不能修化神体,至今还是半人半土的存在。没的叫人笑话。”
“你!不孝子孙!”寒心气得脑袋冒烟,拿起手中茶盏扔向修德。修德轻轻一捻手指,气势汹汹的茶盏瞬间乖巧的停在半空缓缓落地。“着茶盏可是用东海暖玉雕刻而成,一盏何止价值万金,祖父若是要摔可得想明白了,你的存在在土灵族列祖列宗眼里,可能还没有这盏茶碗值钱,还望祖父三思而行。”说完也不等寒心反应,径直撩了衣袍远走。气得寒心要拿剑来砍杀着不孝子孙。一群远亲急忙拉着寒心,劝他消气:“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如今他位居家卫长之尊,我们又何必与他为敌呢?他若是想撒气便撒吧,毕竟当年我们把他扔在星辰河中不管不问,换谁都会有怨言的。”
“他又什么好怨?当年将他扔进河里的是女娲,怎么他就不敢恨女娲去?”
“大哥慎言,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怎么敢宣之于口?是不顾我族上千几万口人的性命了吗?”
寒心自觉失言,讪讪的坐下,不再言语,稍做一会便以体力不支为由回房休息,剩下的几日里也不愿出面为修德的定亲仪式操劳。修德乐得他撒手不管,独自一人将定亲仪式安排的妥妥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