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煊国的疆土和国中势力,是仅次于大黎和弥丘之下的,不过那启煊国在物资商贸方面的资源上,却是个不亚于周边大国的富饶之国,和大黎亦是有着不少的经济往来。
是以这些年来,大黎也都与启煊保持着良好的友盟关系。
黎倾琰点点头,说起了跟这位使者结识的渊源,“此番出使大黎的这位启煊使者,乃是启煊皇的第七个皇孙夏侯安。因着母妃本是启煊国人士,一直都喜爱启煊都城中才有种植的紫藤,我便在六年前前去启煊国的都城,为母妃找了十余株紫藤的花秧,栽种在母妃的墓碑前。在离开启煊的前几日,我凑巧在都城外的一片竹林里,救下了一个身中蛇毒的男子,直到后来才知晓,那人便是启煊皇的孙子。向来如今求见我的这位便是他了,不过此人能够摸清我的底细,倒是还有着几分能耐。”
大黎周边的国家,大大小小的有着不少,但楚琉光对其他国家族部,了解的不算特别清楚,只知道启煊国的皇室,皆以喜好享乐,极度嗜好奢华名贵的奇珍异宝,别的她还真是没有听说过什么。
“真是赶巧了呢,但以此刻的复杂局势,启煊国又派遣使者突然造访,想必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大黎才刚刚经历一番旱灾的磨难,黎冰晗又被迫去弥丘和亲,启煊国如果在这时也来凑热闹,任谁也清楚这当中必然存在着什么猫腻。
“这点倒还说不准,前些日子隐月阁的探子,便得到了消息,说是启煊国的****幕僚党,似乎在暗中筹划着什么,即便他们真的对大黎起了什么非分之想,那我们也不会平白的甘为刀俎上的鱼肉。唉...只是可惜了我们还未过完的新婚时光,回去的速度怕是要快马加鞭了,这一路又要委屈光儿了。”
楚琉光全无介怀的淡然一笑,“这些没什么的,反正我也想家了,这还是头一次离家这么久呢。”
黎倾琰凤眼一弯,嘴边勾起了几分戏谑的调笑,“那光儿是想念我们恒王府的家,还是想念那楚府的家?”
“都想都想,这个回答可让你满意啊?”楚琉光环着黎倾琰的手,又瞥向客栈的大门外,“只是这些人...”
透过半敞着了大门,望向不远处的外边,道路两旁已然是恭恭敬敬的站了好几队的人马。
“我还想着亲自过问此事,也好杀杀弥丘人的锐气,不过现在既然事出紧急,我们还是速速回京,办正事的要紧。这些人眼下就不用理会了,等回京之后直接上报于皇上,交由刑部审查办理吧。”
楚琉光赞同的点了点头,跟着黎倾琰一起走向后院的马车。
绯降听闻二人的话,径自退了出去,将门外恭候着的一干人等屏退左右,“尔等赶紧从此处撤离,莫要再做滞留,王爷和王妃即将返京,你们若是耽搁了时辰,可是开罪不起的!还不各自散去!”
外面候着的人不禁面面相觑,有些难以置信。
堂堂皇室的王爷微服出访,这身份都亮出来的,又岂有不接见他们这些前来求见的人的道理?
即便是黎倾琰这位恒王,在如何独立独行,他们也分毫不敢硬闯进去求见,像他们这样身份低微的人,能见上王爷一面都是一辈子修来的幸事,那还能再心存不敬?
但众多在外恭候之人中,跟着县官父随行前来的县官之女,确是面带着浓浓的不甘。
早在昨夜得知恒王驾临这县城内时,她是格外的激动紧张,还专门去请了一个当地有些名头的女礼教,教导一些她高门之女应有的得体礼仪。
这县官之女一心想着能够让黎倾琰多看上自己,从而一步升天的过上富贵荣华的好日子,谁曾想她却连黎倾琰的面都未见到。
在这个不算太重礼教的小地方,再加上一时的心直口快,那县官之女当即忍不住开口道:“真是的,就为了见能和王爷一面,我连觉都没怎么睡,总不能就这么白...”
“你给我闭嘴!”县官立刻出声斥责道。
这个女儿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大半生,当然十分清楚皇室是万万不能得罪的,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愚蠢到怪责人家王爷,这话要是被王爷知道了,把他一家下令处死都是轻的。
突然被自己的父亲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斥责,那县官之女双眼一红,也不顾着在场有没有王爷的随从,哭哭啼啼的便转身跑开了。
见自己的女儿这般大胆胡为,县官的头上刷的一下就流出了不少冷汗,心下更是埋怨着平时对女儿太过疏于管教,以至现在竟出了这档子事。
“微臣教女无方,还请王爷、王妃恕罪!”县官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请罪求饶道。
早已清楚这县官犯下了何事的绯降,自然不会去为难一群将死之人。
他全当从未看到一般,神情慵懒道:“知罪还不快滚,当我们王爷和王妃有时间在这与你们磨洋工呢是吧?”
县官听到绯降的话后身形一颤,连忙一挥手带着手下的人马,灰溜溜的从路旁离开。
离去之前,那县官眼底满是无尽的失望,他也明白与弥丘这样的敌国勾结,不会得到什么好下场,因此他没日没夜也是难有安宁,生怕会被别人发现端倪。
如今他有了能和黎倾琰接触的机会,当然是一心想着能跟黎倾琰吐露这些,也好戴罪立功,免去自身会收到的责罚。
但事实和他想的全都不一样,自己天还没亮就前来接驾,黎倾琰不领情不说,甚至连面都不与他相见。
县官心下随着一狠,既然黎倾琰不拿他当回事,那他就只好再与弥丘国继续合作了,反正这恒王看着也不过是个纸老虎,只会耍些微风,他都去过那个出事的村子了,不还是没有发现自己通敌叛国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