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会让你们曲家赴汤蹈火,更不会让你违抗命令,到时候如果出了意外,你只需要支援我即可。更何况还有一人比你更想救出他。”
“谁?”曲昭猛然抬头看向潼玉。
潼玉感受到曲昭浓浓的醋意,万一让曲昭与阿执只见产生误会可就麻烦了,思及此处立马解释道:“白婉儿,白詹的亲妹妹。”
“阿执?我听阿恭提起过她,她如今在哪?”
想起这位只在白詹口中提起过的小女孩,曲昭慌忙跑到潼玉迫不及待想知道阿执身在何处。
“已经在成州了,明日我再带她来见你。”
潼玉最怕陌生女子的突然接近,生生被吓住,连退几步。
“好好好,那从明日起,就让她住在我府上,这样我也方便与她亲近些。”
“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有事明日再说。”
潼玉看着曲昭眼睛里的笑意,心头总觉得发毛,急忙拱手告别,转而从窗户翻出。
想着自己的心上人终于有机会得救,曲昭很是欢喜,像个小孩子似的蹦跶着上床睡去。
翌日午时,潼玉已经在阿执房门口等候多个时辰,却未见阿执有起床声音,只好让小橘打开了房门。
潼玉走进房内,只见偌大的床上唯有一女子匍匐在床榻上不知天地为何物,酣然睡着,潼玉哭笑不得,原来这就是她的睡姿啊!
“白婉儿!”
潼玉故作一声大吼,却依然未能让床上的女子睁开眼来,回想自己方才对牛弹琴不怒反笑。
小橘亲眼偷窥了潼玉的茫然,忍不住站在门外偷笑。
潼玉又不能上前掀开阿执的被子,实在没了法子,坐在桌旁抽出腰后的琗玉长箫,放在嘴前,只闻悠扬婉转的箫鸣骤起。须臾,阿执亦是听到了潼玉悠扬的箫声,缓缓睁开眼来,朦朦胧胧盯着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她好像从未觉得自己眼中的张潼玉有过此时的神采。
潼玉抬眼看去只见窝在床上的女子痴痴盯着自己,神色突然溃散,只觉得自己疯了,竟用琗玉长箫吹曲唤她起床!潼玉红着脸忙收起琗玉长箫,转而起身,漠然留下一句话。
“收拾东西,我们离开。”
“哦。”
阿执淡淡应了声,神色如常。
很快最能识人眼色的小橘端着一盆洗脸水走进房内,满脸奸诈的笑容。
“难怪小橘怎么都叫不醒小姐,原来小姐是在等着张公子啊。”
阿执戏耍地拍着小橘的脑袋教训道,“胡说,那张潼玉不乐意本小姐喝酒,本小姐是昨晚偷喝喝多了才睡死过去的,要是再胡说,有你好看。”
小橘固然知道阿执是个“赖床鬼”,可她这个旁观者亦看得出来,这位张公子对阿执定是别有用心。
潼玉驾着阿执的马车一行三人来到曲府门口。曲府门外正立着一位穿着艳丽的丫鬟,那丫鬟见到有马车朝这边驶来,连忙跑去问候。
“敢问马车上可是有位姓白的姑娘?”
未等阿执下了马车,潼玉回道,“是。我家小姐是专程来拜访曲家小姐。”
在来的路上,潼玉告知阿执,自己是背着命令来到成州的,只有借着她的名头才不会被仙老所知。阿执很是相信潼玉所为,没有多想便应了下来。
丫鬟带着三人走进曲府,只见府中花草众多,就连每个丫鬟的发饰皆是鲜花,阿执和小橘皆为目不暇接,停停走走,摸摸看看,令潼玉很是尴尬,丫鬟也忍不住偷笑。终于一干人等走进了曲家唯一的内院,也是曲昭的院内,阿执不停与小橘说说笑笑,直到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立于面前。潼玉并未事先告知阿执今日所见何人,看着面前的人阿执有些不知所措,转头看向潼玉。
曲昭笑盈盈地看了看眼前男子装扮的阿执,心道果然与阿恭所述一样,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潼玉回头看着阿执从容解释道:“叔父应当告诉过你,成州曲家。”
阿执傻笑一番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幸会幸会。”又转脸瞪向潼玉,撇着嘴小声质问“你也不提前跟我说声,岂不是让我出丑!”
潼玉故意装作没有听见,拉着阿执往曲昭面前靠近,“这位就是白婉儿。”
“我多次听你兄长提起过你,阿执。”曲昭并未直接称呼阿执名讳,这倒让阿执颇为惊讶。
“你知道我?竟然还知道我的闺名!”
阿执说着便细细打量面前这位如天仙一般的女人,却是看着很不一般。
“呵呵,你不知道的还很多,茶已备好,进去说吧。”曲昭邀请三人进屋坐下。
阿执毫不客气拉着曲昭的手,想要从曲昭身上知道关于白詹的事情,笑呵呵问道。
“曲姐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吧,可否同我说说我兄长啊?”
潼玉与曲昭相视一眼,阿执顺着曲昭目光看去,只见潼玉眉头紧蹙,阿执连忙跑到潼玉面前质问,“喂,你是不是知道?你为何从不告诉我?”
可现下并不是向阿执说出真相的时候。
潼玉从容反问,“方才马车上,你何事都不过问,如今反而赖我?”
阿执被反驳地哑口无言,曲昭见两人僵持不下,上前拉住阿执款款解释。
“阿执,阿恭的事,还是我与你说吧。这件事要从四年前说起......当朝皇帝的五皇子因官官相护而被人弹劾,皇帝大怒之下受人怂恿便将这皇五子贬到了北疆,可谁知北疆受了天灾,边境百里之内竟无一人存活。这五皇子到达边境后又碰上了粮草匮乏这等棘手事,仙老得知后便命阿恭前往北疆支援,可刚踏入北疆地界,阿恭带领的一队人马受到一方神秘人伏击,死伤大半,粮草也被劫了。阿恭为了不负使命,只身前往五皇子所在驻扎地,可是那时的五皇子早已弹尽粮绝。阿恭为了五皇子不受朝中奸人陷害,和五皇子一同带着剩下的五百将士上了战场,可那蛮人数千人啊,如何能够抵得过。就这样除了有军衔的一干人外所有人都死了,五皇子和阿恭......就......就被抓进了北狄王庭,直到现在都未被救出。”
曲昭思起心上人处境,便觉得心如刀割,眼含泪水却倔强的不愿落下。
“那皇帝呢?仙老呢?还有那个什么阁主呢?他们都不曾去救过兄长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