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誉诚(青年作家)
我私自以为一部好小说,作者通常得有“创作自觉”(少数做什么都莫名完美的天才除外):意识到自己正在使用某种创作形式,并对该形式有所思考(甚至抗辩)。小说不等于说故事,而创作小说亦应像在探索该形式还能做到什么。
入围决选的《多情即长生》即是一例。作者如同小说内文里描述的,“在为自己编一个诚恳的记忆”。但作者使用的方法,是在叙事里不断地说笑话、反话、大话、玄话、假话。像一场文学实验,目标为“找出最诚恳的情感表达方式”。或因情感原即难以定义,作者不以写实笔调直接描绘叙述,避开“以实写实”可能自圆其辞而有的矫情做作,小说里不断说笑闲扯,就连最令主角悲伤的爱慕对象死亡情节也能前后不一、说法矛盾。如此“以虚写实”,淡化的是表面情节的喜怒哀乐,实则指向的是更为内在的无明情感。
作者或再指出:情感最为真诚之处,不在对象为何,而是情感能量本身。所谓“诚恳的记忆”,是每个人都曾在内心经历的波涛起伏,而非外在事物。这场实验里,作者以形式叙述了一个比表面情节更加宽广的故事内容,非常诚恳好看。
以上摘自《印刻文学生活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