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折煞奴婢了,奴婢近日来是皇后娘娘有要是告知大小姐,皇后娘娘不方便前来,还请大小姐耐心听奴婢言说。”
秋水不愧是皇后身边的人,对季修尧的客套应付自如,顺便还能找机会说出自己的目的。
“姑姑在这里说就好。”季安然淡淡的道,不知道怎么的,她有点紧张,似乎,皇后让秋水说的事情,对自己来说很重要。
“皇后娘娘和令堂无意间结识,成为好友,令堂离开之前曾将一物件委托于皇后娘娘,说是适当的时候交于大小姐,昨日大小姐入宫,皇后娘娘便让奴婢将东西交于大小姐。”秋水说着又从广袖中掏出一个半个巴掌大的锦盒,朱漆的锦盒上面描绘着繁复的花纹,给人一种肃穆庄严的感觉。
“皇后娘娘可还有交代什么?”季修尧问道,不知道自己的儿媳怎么会和皇后有了交情,但是直觉得,皇后冒这个样的危险和季家联系不会没有任何条件。
秋水突然噗通一声跪下“镇国公大人,皇后娘娘当初本就是承了季夫人的恩情才有此一事,本不该有所要求,皇后娘娘也没有说,但是奴婢斗胆,恳请镇国公大人一定要保住四皇子殿下,不当皇帝甚至不当皇子都行,只求大人能保住四皇子殿下的命,不然,皇后娘娘死都不能瞑目啊!”
秋水哭的泪流满面,说的真挚恳切,看得出来她确实很担心皇后和四皇子东方寒。
季修尧沉默半响道“秋水姑姑你先起来吧。”
“镇国公大人你···”秋水脸上露出失望之色,这意思是不答应了吗,可是自己一届奴婢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人家非要答应呢?
正在焦急呢,却只听季修尧道:“老夫只保证四皇子殿下不受朝堂之争的伤害,其他的,老夫无能为力。”
镇国公府在冬东雷国确实是顶尖的家族,但是对于那些门派和隐世家族来说季家就不够看了,这些年东方寒不知道什么原因老是往外跑,若是得罪了什么门派之人,那就不是镇国公府能够插手的了。
秋水却是一点也不失望,反而感激涕零的就要下跪,季修尧用玄气将其托住“秋水姑姑不必多礼,皇后娘娘能为倾城保守承诺十几年,镇国公府感激不尽。”
于是,秋水千恩万谢的走了。
待秋水离开,季安然接过秋水递过来的锦盒缓缓的打开,锦盒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羊脂般光滑透亮的白色玉佩,下面只一张叠起来的纸,看得出来,虽然年代久远,但是保存的很好。
“然儿,我的孩子,娘亲无能保护不了你,只能将你留在家里,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就说明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娘亲需要告诉你了,娘亲名为玉倾城,是云中大陆玉家的嫡女,出来历练被奸人所害掉到凌地,所幸遇见你父亲,也不妄母亲走这一遭,却是连累的你父亲与我一起吃苦,是我最为愧疚的,如果你想找到你的父亲,边来云中大陆吧,娘亲和你父亲等你。”
“爷爷,你看一下。”季安然看完了将东西递给季修尧,心里一时间繁复无比。
母亲这个词对于前世的她来说代表的是伤害,深恶痛绝,甚至有些陌生,但是玉倾城这个母亲显然不一样,那一封字数不多的信承载了满满的不舍和心疼。
“果然如此!”季修尧看着那信突然感慨道。
“爷爷知道云中大陆?”季安然问道,季修尧的语气很显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云中大陆。
季修尧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惫似的道:“当初你母亲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你父亲失踪后我们花了不少人力物力去查,终究查不到,所以我怀疑你母亲可能凌地大陆的人。”
“爷爷可知这云中大陆在何处,要怎么去?”季安然问道,这话就是她要去找玉倾城了。
季修尧神色一变,缓缓道:“对于云中大陆,爷爷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剑灵大陆的紫玄在云中大陆随处可见,并且那个大陆没有皇室,只有不同的门派,不过,据说凌地大陆通往云中大陆的通道早在几十年前就被堵塞了,你想去那里只怕是不容易啊!”
季非君也道:“然儿,云中大陆绝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达到紫玄,根本受不了云中大陆浓郁的元素力量,待久了可是会爆体而亡的。”
他能理解侄女想见目前的心切,却不想她去冒险。
“爷爷,小叔放心,我不会贸然行事的。”感觉到两个人言语间的担忧,季安然淡淡道,却含了一丝安慰之意。
回到房间里,季安然静静地坐在软榻上发呆,云中大陆听起来就是一个强者云集的地方,但是她想去,季修尧和季非君虽然在劝她,可是他们眼中的伤痛,她却看得清清楚楚。
好不容易有了爱她的亲人,她不想就这么放弃。
“想去云中大陆也不是没有办法。”魅惑的声音响起,季安然腾地一声站起来。
看着斜倚着门框的男人,第一次露出期望的眼神“你有办法。”
“几十年前云中大陆有一些人无意间掉落到凌地大陆,在凌地大陆肆意虐杀,抢夺资源,打破了大陆的平衡,当时凌地大陆守护者为了阻止云中大陆的人在此进入凌地大陆用尽毕生功力封印了两个大陆间的通道。”
“那个封印怎么开启?”季安然直接问道,她相信夜冥既然知道封印的事情,就知道封印怎么开启。
果然,夜冥薄唇微启开口道:“集齐炎火珠,玄金果,麒麟草,千年玉,青琉璃就可以了。”
“这些是什么?”季安然一脸茫然。
“五大学院的镇院之宝。”夜冥淡淡的道,就好像说那是萝卜白菜似的。
接下来,季安然从夜冥那里了解到“炎火珠,玄金果,麒麟草,千年玉,青琉璃分别在朱雀学院,玄武学院,麒麟学院,白虎学院,青龙学院,青龙学院在东雷国,白虎学院在北江国,朱雀学院在南岳国,玄武学院在西凤国,麒麟学院则在不归城。”
想好了,季安然直接去跟季修尧报备,却遇到前来宣旨的徐福,正跟拿着圣旨的季修尧在说些什么。
“如此杂家便告退了,还得回宫复命。”徐福尖锐的嗓子说道,听到季安然一阵不适。
“大总管好走。”季修尧客气的道,好像昨天那些事情没发生过似的。
季安然疑惑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爷爷?”
昨天的事情闹成那样,季安然就是再不通人情世故也觉得短时间内皇帝应该不会找镇国公才对。
“无事,皇上大概是昨日被你气狠了,专门发了一道甚至说未来的半个月我不用去上朝,安心休养便好。”看见自己的孙女,季修尧一张老脸笑眯眯的,哪有刚才面对着徐福时的威严。
季安然闻言了然的点头,闹成这个样子季修尧不去上朝也好,去了保不准还会有人不长眼找麻烦。
于是直接道:“那爷爷就不去了,我这里写了些东西,爷爷看看,若是可以的话就动起来。”
“这是什么?”季修尧看着那一摞虽然不厚但绝对也算不上薄的纸张问道,手却已经下意识的接过了那东西。
季安然几步走到椅子上坐下才道:“龙焰军新的训练计划,我过一段时间要去青龙学院,所以这个就交给爷爷喝小叔了。”
她其实早就开始准备了,就算夜冥不告诉他关于五大学院镇院之宝的事情,她也是要出去历练的,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想要实力快点提升只有不断地历练,只不过她之前是打算去暗夜森林里历练,而这会儿却要去学院学习罢了。
“训练计划?”季修尧狐疑的嘀咕着开始翻阅那些纸张,这一番不要紧,却是越看越心惊。
训练时间,项目安排,队伍整肃,甚至就连军官的选拔都有着非常明了的选拔标准,可谓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季修尧飞速的翻阅了几下,惊讶的抬头不可置信的道:“然儿,这些东西你是从那里学来的?”这等军法,就算是驰骋沙场,戎马半身的他也拿不出来,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看出来这一套训练计划如果透视实际训练会有多么大的收获。
季修尧几乎可以保证,用这样的训练方法,不出一年,他就可以训练出一支无所而不利的尖刀部队。
“我师父跟我讲的有一些,还有一部分是我从师父给的兵书上抄的。”季安然淡定的道,理直气壮的将“功劳”推给夜冥这个挂名师父。
季非君进来就看到自家一脸惊讶的父亲和淡定非常的小侄女,顿时疑惑的开口“父亲,发生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看。”季修尧呆呆的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季非君,他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那样的训练方法,比那些劳什子神兵利器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啊。
神兵利器就算厉害也只有那么几件,还不是属于他的,但是这训练方法可以不停的衍生出优秀的战士甚至将才来,作为一个兵痴的老将军他怎么能不激动,怎么能不亢奋啊!
“太棒了,父亲,这是谁写的,我怎么看着跟然儿的笔迹有点像啊?”季非君飞快的看着翻阅着手里的纸张,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和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向自己的父亲问话的时候还在那里翻看着,爱不释手。
“什么像,那本来就是。”听着自己儿子的话,季修尧激动地一巴掌盖在季非君的脑袋上,那本来就是她的乖孙女写的好不好,什么叫像啊?怎么说话呢?
“哈哈哈,不愧是我镇国公府的女儿,就是不一般!”季非君突然笑着拍拍季安然的肩膀说道,那一巴掌下去若不是季安然身子骨还不错,否则只怕要拍出毛病来。
季修尧结束了最开始的震惊以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季安然道:“然儿,你来找爷爷是来送这个东西?”
“不是,爷爷,小叔,我想去青龙学院。”季安然摇头道,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青龙学院,可是你······”季修尧有些迟疑,她是知道孙女的渴望的,以他的身份也可以安排季安然进学院,但是青龙学院从来是强者天才云集的地方,他只怕自家孙女被欺负了。
季安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突然手指微动,纤细的身体被一团蓝色的光芒照著。
坐在椅子上的季修尧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然儿,你···?”季修尧一时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是阿狸,爷爷您忘了?”季安然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
季修尧闻言,果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却又道:“可是,你这蓝玄······”
就算那小娃娃真的是神兽,能助自家孙女修炼斗气,可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点吧?
“嗯,师父给我的宝贝比较多,爷爷没觉得这段时间您的修炼速度也快了不少嘛?”那掺了太极天泉水的酒可不是白喝的。
季安然不说还好,这一说,季修尧才发下自己的经脉竟然宽了不少,而且本来在紫玄中期的玄气,已经快要突破这近十年年的瓶颈,隐隐有要突破的迹象。
“小叔前几天应该也突破了吧?”将季修尧惊诧的表情收在眼底,季安然幽幽的看着季非君道。
季非君刚醒来的时候是绿玄巅峰,这会儿已经是蓝玄初期了。
听到自家侄女的话,季非君憨厚的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道:“说来惭愧,然儿都到蓝玄后期了,我这个做叔叔的竟然才蓝玄初期。”
季安然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小叔不必妄自菲薄,是我体质特殊。”
季安然话落,季修尧突然想到什么,紧张的盯着季安然的小脸儿道:“我听说有一些可以加快修为进阶的功法,虽然强悍,却对身体有着极大的副作用,然儿你千万莫要去学那些个邪恶的东西。”
沧桑而深邃的眼中是难以遮掩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