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太高,握着匕首的手如舞蹈一般的在“季若寒”脸上飞舞,片刻后,他冷冷看着那男子“我说过,我只问一次,可你说谎了。”
那男子似乎此刻才反应过来,捂着脸痛苦的嘶吼道:“啊······好痛,我的脸,你对我做了什么······”
脸上的剧痛让“季若寒”语无伦次,鬼杀震惊的看着眼前女扮男装的季安然,似乎第一次看到她,他一直知道季安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却不想她一个那般讨厌血腥味的女子,在对假季若寒下手的时候却丝毫不手软。
假季若寒捂着脸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季安然冷冷的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不等那假季若寒开口,她警告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如若再说错了,我相信这匕首会割破你的喉咙。”
那男子双手捂着脸痛苦的跪伏在地上,不知为何,他听到季安然的声音并没有起身,就那样跪趴着,颤颤巍巍的道:“是慕容岚替我换了脸,换了一张她喜欢的男人的脸。”
“你可知你这张脸是依照何人整容的?”季安然继续问道,慕容岚喜欢季若寒,说她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那男子闻言,颤了一下,才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慕容岚十年前就开始四处收集年轻貌美的男子,见我身姿五官长的与那男子相似些便强行将我抓了来,并将我的脸换成这般模样,我也是不愿意的啊!”
假季若寒的声音听着甚是凄苦,甚至有一种绝望的意思在里面,可是这并没有激起季安然的同情心,她反而冷笑道:“强行抓来的,我看不见得吧?”
季安然话落,鬼杀会意的上前一把将那男子揪了起来,果然本来应该被季安然划成稀巴烂的脸却像是被撕了包装的人偶一般,只是掉了一些皮,看着恶心恐怖的很,却不见多少血迹,偶有一道血痕,却是浅浅的,血都不曾抹到别处。
鬼杀得到季安然的示意伸手将假季若寒脸上的面具撕下来,嘲讽道:“你应该感谢我家主子手下留情。”
鬼杀只顾着撒气并没有主意男子的样貌,季安然在看到那男子的样貌的瞬间却是愣住了,无怪乎慕容岚会将这男子拉来做季若寒的替身,若是单论相貌,这男子当真与季若寒不分伯仲。
不过很快,季安然的震惊就消失了,她冷声道:“你成功的惹怒了我!”
说完手中的匕首直接划向男子的脸,这一次并没有像上次一样特意控制力道,而是打算真真正正的划到肉里。
那男子见状却是不肯像上次一样等着季安然下刀子,在季安然的匕首达到他面前的时候男子一个蹲身闪过季安然手中的刀子五只成爪向季安然的左肩捏去,“该死!”他身后的鬼杀见状直接将其拎起来甩到密室的墙壁上。
下一刻季安然手中的匕首便直接划到了那男子的脸上,被鬼杀强力甩出去的同时用力震了一下,那男子久久爬不起来,只能任由季安然毁他的容。
转眼挨了三刀,那男子这才缓过劲儿来,喘着粗气道:“你,不能这样对我,只有我知道那男子的来历······”
“不必了。”季安然冷冷的吐出三个字,男子的脸已经被划花,季安然看了看确定基本没有恢复的可能她歪着脑袋道:“但愿你的脸变成这样,慕容岚还会允许你继续活下去。”
那男子看着季安然如此平静,说出的话却那般直戳人心,僵硬的呆在了那里,直到季安然离开都不曾反应过来。
见季安然什么消息都没问到就出来了,鬼杀疑惑道:“大小姐,要不要属下去问问他?”
鬼杀其实很疑惑季安然逼供的手段从来都不差,为何今日对这可能知道季若寒下落的男子却如此轻易的放弃了。
季安然闻言道:“不必,就凭慕容家还奈何不了我父亲。”
话落她召唤了小猪出来,冷静的吩咐道:“从现在开始给我盯死慕容岚。”她相信以慕容家的实力奈何不了季若寒,但是慕容家若是和其他实力勾结起来就说不准了。
小猪闻言一副它被算计了的样子看着季安然撇嘴道:“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让我当你的眼睛的?”
说着还晃了晃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空间戒指,里面是季安然让云书桐给它准备的满满当当的一戒指食物,当然季安然要使唤它,少不得要放一些丹药进去。
季安然挑眉“知道就好。”
小猪哀哀怨怨的拖着小尾巴看着季安然几人离开,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一般,看的空间里面的小白几个好不幸灾乐祸,让它穷嘚瑟,不就是主人的第一只契约兽宠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要找到玉倾城,紫丹城之行势在必行,为保险起见季安然让云书桐通过云家的渠道将玉子归先送了回去,自己和鬼杀一路打听着玉倾城和季若寒的下落寻了过去。
再说季无殇这边,得知闻人揽月失踪,顶着闻人揽月的身份坐在家主之位上的闻人邀月当即就发飙了,一掌将看护闻人揽月的暗卫家丁轰出数仗之外,立刻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去四处寻找闻人揽月的下落。
“看来那个疯女人说的是真的,如今闻人家的家主的确是冒名顶替的,否则闻人家主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却又不敢让外人知道。”牧歌分析道,状似随意逛街,眼睛却时不时的盯着前方一个农妇打扮的女子。
季无殇闻言道:“我不在乎谁是真正的闻人揽月,我只想尽快找到璃音,希望这个女人不会让我们失望。”
闻人揽月被闻人邀月囚禁了几十年,出来以后并没有直接杀到闻人邀月面前去而是冷静的逃出来隐蔽身份以求自保,这让楚墨白觉得这个女人还有点脑子,或许真的可以从这个女人身上得到一些关于沈璃音的消息。
没错,牧歌和季无殇盯梢的正是做农妇打扮的闻人揽月,鬼魅通过冥域的人去查找沈璃音和闻人聂的下落,季无殇和牧歌这边就从闻人揽月身上下手,双管齐下。
“她这是要去哪儿,怎么感觉好像又绕回闻人家去了?”看到闻人揽月突然转变了方向,牧歌一惊,下意识的向追上去,却被楚墨白一把拉住“小心被发现。”
单论实力,闻人揽月的实力足足甩他们几条街,能够跟踪她而不被发现完全是季安然和鬼魅训练的刺客之道的功劳,季无殇却不敢在这高手云集的云中大陆掉以轻心。
牧歌虽不曾言语,但也知道楚墨白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沉默着配合楚墨白的行动。
出乎二人意料的是,闻人揽月确实绕回了闻人家,确切的说,是绕到了闻人家后门的一个巷子里,巷子不比街道人少没有掩体,季无殇和牧歌为了不被发现便跟的远了些,见闻人揽月转了一个弯二人再跟上去却已然不见了闻人揽月的影子了。
“遭了!”牧歌下意识低声惊呼一声,还以为暴露了,却不想一下子被楚墨白捂住了嘴“别出声!”
放出神识细细去探查,却忽然感觉识海一阵翻滚,接着便是头痛欲裂,若不是记着自己还在跟踪人,季无殇只怕要痛呼出声了,也是这一下,他下意识的收回了灵识,才没有受到对方精神力太重的反噬。
房间里闻人聂防备的看着来人“毒妇,你来干什么?还想杀我?”
闻人揽月楞了一下,还疑惑自己的侄儿怎的如此无礼,突然翻译过来自己被囚禁几十年,这年龄比自己还要大几岁的侄儿恐怕没少受闻人邀月那女人折磨,连忙开口澄清误会“阿聂,我是你小姑姑啊,怎么会杀你呢,要杀你的是闻人邀月那个贱人,可不是我!”
“拿个死人来忽悠我,毒妇,我看你是黔驴技穷了吧,以为老子还像当初一样好骗?”闻人聂防备的看着闻人揽月,眼底却有一丝动摇,阿聂,这是闻人揽月和他小时候一起玩儿的时候的称呼。
闻人揽月其实完全不似楚墨白想象的那般冷静,再厉害的人被囚禁几十年也会疯狂的,这个巷子是闻人聂和闻人揽月小的时候跑出来玩儿的落脚点,闻人邀月其实只是暂时想在这里落脚而已没想到碰上了闻人聂,如今却被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人一口一个毒妇,闻人揽月瞬间就爆发了。
她歇斯底里的道:“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才是闻人家真正的大小姐,那个闻人邀月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为何却不肯相信我?”
闻人聂在听到她说“闻人邀月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的时候就已经动摇了,听到闻人揽月那般凄厉的说“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为何却不肯相信我?”的时候就已经相信了闻人揽月的话。
影子的身份是闻人邀月的禁忌,她自己是断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前一刻还愤然瞪着闻人揽月目呲欲裂的闻人聂忽的跪了下去“小姑,你真的是小姑,阿聂等的你好苦啊!”
像失群的孤狼一样,闻人聂的嘶吼简直让闻者伤心,听者泪流。
也是这个时候,季无殇和牧歌也终于找到了跟丢了的闻人揽月,这一次二人更加警惕了,甚是不敢说话,牧歌朝楚墨白使眼色“这是什么情况?”闻人邀月累死累活要找的人见了闻人揽月却跟见了亲娘似的,这感觉,颇为诡异!
季无殇眉头微蹙,看这里面的情况,转头给了牧歌一个“我那儿知道”的眼神,成功获得牧歌一枚超大号卫生眼。
闻人揽月对闻人聂是真的心疼,两个人虽然隔了一辈,年龄却相差无几,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闻人聂是之前的闻人揽月最信任的人,扶起闻人聂,闻人揽月叹口气道:“这些年想必你也受了不少委屈,当初你与我要好,想来闻人邀月那贱人也不会放过你,你怎的不离开这里?”
闻人揽月虽然也明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道理,但是凡事都是有两面性的,她更明白,躲在这里若是被闻人邀月发现了,再想要逃出去,却是难于登天了。
闻人聂请闻人揽月过去坐下,这才道:“我之前确实离开这里有二十年了,只是想回来讨一个说法而已,却······”
“却不想那个害你的闻人揽月是假的,是嘛?”闻人揽月将他的话接了过去。
闻人聂无声的点点头,正要问问闻人揽月这些年过得如何,里间传出砰砰的声音来,闻人揽月警惕的看着闻人聂“怎么回事?”
闻人聂没有说话,而是迅速奔向屋里,闻人揽月紧随其后却见软榻上绑着一个妙龄少女,闻人揽月下意识的质问闻人聂“这是怎么回事?”
作为闻人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闻人揽月也是女强人一个,平生最讨厌肆意亵玩女人的男人,见那女孩被绑在床上虽然衣衫完整却极其愤怒,下意识的以为这女孩子是被闻人聂绑来玩弄的,自然心生不悦。
闻人聂是何其了解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姑姑,立马解释道:“小姑,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她是沈家的异能传承者。”
“沈家,什么异能传承者?”闻人揽月听得一头雾水,闻人家的老家主还在的时候闻人家并不在十大家族之中,实力比起几大异能家族也有一定的差距,所以她并不知道关于五大异能家族的事情。
闻人聂闻言才知道闻人揽月这些年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仔细的解释道:“当年沈楚兰白还有归云庄五家每一代都会有一个人身负异能,或天生灵体,或血肉可以入药,神奇之处至今也没几个人知之甚详。”
“难怪那五家不在十大家族之列,却能在大陆博得一席之地,可这些跟你绑来的这个女孩有什么关系?”闻人揽月还是不明白,不过知道闻人聂并不是亵玩那个女孩子,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
闻人聂缓缓对闻人揽月解释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包括闻人邀月和长生殿勾结草菅人命在下面的大陆肆意妄为的事情,最后,他道:“这个女孩身边的朋友都不是等闲之辈,等她的朋友们找到她,就是闻人邀月和长生殿倒霉的时候。”
“你倒还真看得起我们,聂长老,我们找你找的好苦啊!”牧歌讽刺的声音落地,闻人聂一转身就看到牧歌和楚墨白站在门口,两个少年意气风发,而他们身后是第一次在聂长老眼前露面的鬼魅。
闻人聂竟然丝毫不觉得惊慌,反而像是早就料定了季无殇几人会来似的,冷静的道:“你们果然来了,比我想象中的慢了些,看来这女娃对你们也不是很重要嘛?”
“闭嘴,杀了那么多人带走璃音,你还有理了!”牧歌怒喝着手中的长剑已然飞了出去,金色的元素力包裹着的长剑直刺闻人聂面门,却在快要刺到闻人聂的前一秒硬生生拐了一个弯刺进了旁边的墙上“二位公子,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有话好好说,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
闻人揽月已经认出季无殇和牧歌就是在破院子里放她自由的人,便也没有反击,只是挡开了牧歌的剑以保护闻人聂不被伤到。
牧歌怒气冲冲,季无殇却眉头紧锁,如此轻松的拨开牧歌盛怒之下袭击而去的剑招,闻人揽月也是高手一个。
“闻人夫人好气魄,只是我看聂长老好像没有要与我等好好说话的意思。”楚墨白冷冷的说道,鬼杀直接无视二人走到床前将迅速将束缚着沈璃音的绳索解开,探了一下沈璃音的鼻息,确定她只是昏迷过去,这才冷冷的看着闻人聂道:“你把她怎么了?”
闻人聂下意识的看向闻人揽月,牧歌和楚墨白与他之间几乎是水火不容的形式,但他也清楚的看到闻人揽月似乎并没有要跟这二人大打出手的意思,是以并没有直接跟鬼杀动手,而是等闻人揽月的意见。
闻人揽月见状点了点头,闻人聂这才道:“无碍,她只是昏了过去。”说完从储物戒指里掏出解药递给鬼魅“给她闻闻就会醒了。”
鬼魅见状并不搭理闻人聂,自行拿出一个药瓶打开塞子递到沈璃音鼻翼,不过数秒沈璃音眼睛还没睁开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什么东西,好臭!”
季无殇和牧歌在一边偷笑,虽然明白鬼魅此举是防止闻人聂耍花招,可是怎么看都有整蛊沈璃音的嫌疑。
沈璃音只觉得自己睡了好久,睡得眼睛都花了看到眼前的人下意识的伸手揉揉对方的脸“做梦都能梦到你这个活阎王,老娘是有多倒霉?”
刚刚因为沈璃音的动作而温柔几分的鬼魅倏地冷了一张俊脸,伸手将沈璃音在自己脸上作乱的爪子扯下来“谁是活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