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喊。”秦怀允眼睛盯着门的方向,压低了声音呵斥道。“他腰上有三把,我也不知道哪把是,你就快去做吧。”
李治把图纸卷起来放入怀中,赶紧去往其他屋了。秦怀允满面愁容,这三把钥匙究竟记得怎么样,他现在没有丝毫把握。
外面的人已经酒足饭饱,吃得很是顺意。这时初春雪上来说:“几位吃得怎么样?如果不够我这还有呢。”然后特意加重了声音说道:“今天你们这也算是贵客了,我这儿还有几个客房,可以供你们稍微休息一下,就不算钱了。”
这句话正好说到点上,何修名在桌上提议说:“已经接近中午了,我听说下午会有很长一段路无法休息,咱们是不是就在这午休一下。”然后他对着张尔承抬了一下下巴,其他人也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从这些天的相处中也多少了解到张尔承每天都有午睡的习惯。
“我没事,今天都有些晚了,不行咱们就直接走吧。”张尔承不想给其他人添麻烦,毕竟已经有些耽搁了。
“没事,后面的路离河都远,不会难走的,休息一下也无妨,何况大家刚吃饱饭。”张荣军说完,看向何治平,何治平也说:“不着急,正好我也想休息一下。”张尔承看他们都这样说了,也就不再推辞了,向初春雪要了房间,但是只有三间,于是就决定张尔承、何治平和郑鹏飞各一个房间,其他人都在酒家周围转一转。本来有一间是准备给何修名的,一是何修名觉得自己官衔确实不高,其他人只是因为他是来客所以客气的让给他,二是他自己想在外面把守一下,怕有什么别有用心的人进来或者出去,所以他坚持要在外面看着,张尔承也明白他的意思,说:“你正好在外面看一下,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我怕其他人没有你敏感。”何修名点了点头就出去了,在外面他又对几个人比划着,应该是安排着什么人站在什么位置,观察哪些情况等事情。
张尔承的房间分里外两间,外面的隔间有个桌子,那个装有《昔元经》的小箱子就放在桌子上,有两个人坐在桌子边的椅子上休息,里间则是张尔承午睡的地方。一会儿房间的门打开了,张尔承警觉的细听了一下,原来是初春雪给他们上茶水,那两个人压低了声音说谢谢,连忙示意她小点声,初春雪点着头,一会儿就听不到外间有任何动静了,张尔承这才放下心来睡觉。但实际上,初春雪在手绢上下了一种强烈的迷药,她特意把手绢抖落在这两个人面前,这两个人也只是以为老板娘为人比较风骚,根本没有怀疑自己已经吸入了大量的迷药。
其实外间的柜子里有一处密道,秦怀允悄悄的爬到里面观察外面的情况,他看到桌子边上的两个人没多久就都趴在桌子上了,他这才蹑手蹑脚的从柜子里爬出来。其实在他出来的时候都在担心,不知道究竟是迷药起了作用,还只是这两个人困了。不过从他出来时两个人都没有反应来看,应该是真的被迷倒了,他还侧耳听了一下里面张尔承有没有什么动静,估计张尔承以为只是外面两个人在动弹,也未做特别的反应。
秦怀允悄悄的拿出李治刚刚配好的三把钥匙,来到桌子上的小箱子前小心翼翼的试验,第一把钥匙没有打开,第二把钥匙也没有打开,这时秦怀允这时有点慌了,他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了最后一把钥匙再试,还是没有打开,这时秦怀允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绝望,难道这一切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吗?秦怀允决定再试一次,这一次他反倒镇定了许多,这次试到第二把钥匙时,他使劲转了转,锁一下子打开了,秦怀允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他又深呼吸镇定一下,拿出那本《昔元经》静静的读了起来。他读的时候非常小心,翻书都要避免弄出任何声响。当他读了将近四分之三时,张尔承应该是在里面翻了一个身,把他吓了一跳,他马上停止任何动作,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他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脑子里思考着如果被发现怎么办,自己是否需要马上拿着书逃跑,但是在这么多人的包围下,逃跑根本是不可能的,但是身体仍处于极度紧张状态,随时准备做出逃跑的反应。还好,里面再没有发出声音。秦怀允赶紧又往下继续读,还有一些没有读完,趴在桌上的一个人嘴里发出了一串不太清晰的声音,又把他吓了一跳,他仔细一看,那人并没有醒来,但是从这个迹象来看,这个人过不了多一会儿就会醒来,秦怀允意识到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虽然他之前特别训练过快速读书并记忆,但这次后面的内容他只能用比训练时还要快上很多的速度去读,但是完全不能保证全部记下来,不过已经没有办法,再留下来就太危险了,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可能。秦怀允的头随着书上文字快速的左右摇摆着。
----------
一会儿,其中一个人醒了过来,他隐约觉得面前有个人影,他努力摇了摇头瞪大了双眼,才看清前面根本没有人,这时他突然挺直了身子,起身看了眼前面的透明箱子,发现《昔元经》还安然的放在里面,这才松了一口气。另一个人也醒了过来,显然还有点发蒙,他呆滞的看着同伴仿佛在思考什么,突然他好像恢复了记忆,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也起身看着那个箱子,也是轻松了一口气,小声的说着:“完了,我怎么睡着了?你没睡吧。”另一个人皱着眉说:“我好像也睡着了。”“怎么会这样?”“没事,东西还在。”
“怎么了?”张尔承已经走了出来,显然他已经听到他俩在嘀咕什么事情。
“那个……”其中一个人本来还想编些理由,但是他和同伴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还是说实话,于是战战兢兢的说:“我俩好像刚才都睡着了。”
张尔承顿时紧张起来,“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困成这样。”
“不知道啊,可能是刚才的酒太有劲了。”那个人用明显犯错的表情和口气小声的说了一句。
张尔承并不认同,他和其中一个人说:“把何探员叫进来。”那个人急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把何修名给带来了,何修名在路上都没来及问是怎么回事,只是跟着那个人一路跑过来,进来后就气喘吁吁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张尔承向另外两个人方向抬了一下下巴,“这两个人刚才都睡着了,我觉得奇怪。”
何修名看了那两个人一眼,又扫视了一下房间,目光停留在了桌子上的两杯茶水。“你们喝了这个?”
那两个人都点头,“喝了。”
何修名从桌子上拿起了茶杯,他先是闻了闻,然后是又稍微尝了一口,犹豫的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不过这么长时间,有迷药也可能都散了。”
“不过剂量应该不小吧,他们应该睡了有一会儿了。”
“这么说的话,至少茶水上应该没有问题,但是这屋子里倒是有点特别的气味。”何修名用鼻子用力的闻了闻说道。
“嗯,我进来时好像没有这么香。”张尔承回忆了一下说道。
“这香是老板娘身上的味道,她进来过?”何修名特别注意过初春雪身上的味道,他很肯定的说。
“就是她给我们送的茶水。”其中一个人回答说。
何修名望着张尔承的疑惑的眼睛说:“你是怕……”还没等何修名说完,张尔承就已经开始点头,“嗯。”何修名已经明白,转身就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他倚在门边做了个请的动作,何治平、张鹏飞和张荣军相继走了进来,脸上都带着疑惑的表情。
张尔承说:“特意把各位叫过来,主要是刚才出了点儿状况,为了慎重起见,我希望验一下《昔元经》是否被动过,希望各位能做个见证。”
那三个人听完,都表现出了吃惊的样子。何治平问:“你是说这家店有鬼?”
张尔承郑重的点了点头。何治平也知道事关重大,所以看了一下张鹏飞和张荣军,直接点头同意,“那就验一下吧。”
张尔承利落的从腰上拿出了钥匙,用串上的第二把钥匙把那个箱子打开,取出了《昔元经》。张尔承捂住了上面的文字部分,说了一句:“我们没有看上面的文字啊。”这话其实是说给屋里所有人听的,其他人都点了点头。
何修名说着:“第48页。”张尔承开始翻书,他只看下面的页码,翻到了第48页,看到那页下面的空白处有一处标记,何修名弯腰仔细核对了一下,站起身来看着张尔承说:“没有问题。再看下一处,第82页。”张尔承又翻到了第82页,这页仍有一处标记,和刚才的标记略有不同,何修名同样仔细核查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没有问题,再下一处。”就这样又检查了两处后,何修名挺直身子环视了在场的人一圈,很肯定的宣布:“还是原书,锁起来吧。”
张尔承这时才真正放松下来,当然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张尔承快速把《昔元经》重新放到箱子里锁上,对何治平等人说:“谢谢大家的配合。”
何治平他们都说应该的,“不过,能问下出了什么问题吗?”何治平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