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萌是个成人她怎么会得这种病哪?
安阳带着史萌就去医院做全身检查,可是检查结果史萌的身体没有问题。这下子全家都放心了。这天中午丁长花专门做了史萌最爱吃的手擀打卤面。吃完午饭史萌就想午休。平时史萌不爱睡午觉,和丁长花在一起不是聊天就是干活。今天要睡午觉,安阳就陪她午休,二人躺在床上安阳就故意摸摸她的额头,史萌说:“摸什么摸?刚刚检查没有问题,你还不放心吗?”
安阳说:“咱试试体温,没问题最好,闭眼睡吧!”史萌一会儿就睡着了。安阳看着史萌又黑又长的黑眼睫毛不由地亲亲她的面颊,也仰在枕头上。这次给史萌做全身检查,不是没有问题,也可能大有问题。而是主治医生把真实情况只告诉了安阳,这种病一时不能确诊,应该去晶城有名医院再作检查。听到这个结论,安阳心里就不是滋味。因为医生为了把握准确和不了草行事,对病号大病一般都不一下子做肯定的答复。有经验的老医生也不会一口肯定就是那种病这种病。史萌很可能就是这种病。虽然对这种病了解的不多,但也略知一二。
白血病是发生在血细胞上的一种恶性肿瘤。一些人称做“血癌”。有的学者发现,这种病近年的发病率有上升的趋势。这种可以发生在白细胞和红细胞上,由于白血病细胞无限制的大量增生,使正常骨髓造血受到限制,这样一来,正常白细胞减少,免疫力不足,可出现各种感染;正常红细胞减少,可出现贫血;血小板不能正常产生,可引起出血。恶性细胞过多,可以侵润各种组织器官,引起淋巴结,肝脾肿大和齿龈增生。
但是,这种病发生在十岁以下的儿童较多,发生在史萌这个年龄段确实很少。一旦得了这种病就会把一个家庭拆散或者是倾家荡产。就是倾家荡产也很难保全性命。想到这里,安阳心里七上八下地躺不住了。爬起身来和妈妈坐在一起聊天。丁长花问:“史萌睡了吗?”安阳点点头。
丁长花说:“儿子,史萌没病没灾我就放心了。等等就把你俩的婚事办了,我和你爸爸也就放心了!唉,爹妈还不就是盼着儿女成家立业?也就完成了父母的心愿!”
安阳高兴不起来,就说:“妈,你们也别多操心啦,我看就这样挺好!”
“什么?这样挺好?这成何体统?咱们可不能让人家说三道四!咱们再穷也不能让你们这样,咱们老安家也要风光风光,…”
娘俩又聊会儿天就到了起晌的时候。安伟大一直在床上看历史书,摘下老花镜看看墙上的电子钟说:“到点啦,该叫醒史萌啦!”丁长花走进里屋轻轻叫醒史萌说:“孩子,该上班啦!”
史萌爬起来,先理理头发,顺顺衣服,然后下床去洗脸,洗完脸对安阳说:“那咱们走吧!”
二人下楼就走了。
二人一走,丁长花就犯心思。今天说让他们尽快把婚事办了,安阳这小子却没一点高兴的反应,难道这二人又发生什么事情?那个徐照远已经跑到外国,二人也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那他为什么对结婚反应那么冷淡?丁长花想不通就问安伟大。
“我说,这两口不知又闹什么故事点?我跟儿子说要快把你们的婚事办了,儿子说,妈你们也别多操心啦!你听听,这是啥意思?也没闹意见哪?这小子咋说这样不冷不热的话?你分析分析?”
安伟大还躺在炕上看书。丁长花又描述一遍。安伟大坐起身抿一口茶水,摘下老花镜,一手拿着老花镜一手拿着书说:“一切事情的变化都有它的原因,也许儿子心中有难言之苦!”
丁长花说:“有啥苦的?不就是穷吗?富有富的活法,穷有穷的过法,都过得去!惊也经过了,怕也怕过了,还有什么?我可想不通!”
“想不通?你就慢慢儿想吧!”安伟大又戴上老花镜开始看书。
“我和你说还不如和一条狗说话哪!”
安伟大带着老花镜低头用上眼光瞟着丁长花说:“你想和狗说话?嘿嘿,你快去找条狗和你谈心!本大人继续看书!”
说完又躺在床上看书不再理睬丁长花。
安伟大有自己的看法,他从知觉分析,史萌可能是得了重病,因为安阳的表情他看出来了。但他不会和丁长花说,因为他一说丁长花就会炸窝。如果是史姑娘确诊得了那不好治的病,他想过了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他治病!丁长花手里有现金十万足可以顶一阵子,可是,她弟弟那套房的月供怎么办?他想,最后就来个孤注一掷把这套房子卖掉给姑娘治病和还月供,这个做法丁长花不会不同意吧?他虽然两眼看书,实际上他的心思早就开了小差。丁长花看史萌快下班了就卷起袖子开始做晚饭。
安阳和史萌一起回来,史萌一到家就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休息,她说:“婶婶啊,我现在特别懒,一到家就想睡觉。”丁长花看着史萌的脸说:“孩子,你的脸色今天为什么这么不好看?”
又用手触摸她的头说:“你是不是有点低烧哇?”
史萌说:“不会吧?”
安阳拿过体温计说:“那就测测体温!”史萌把体温计夹在腋下坐在床上。
安伟大正在拌凉菜,对史萌几人的说话只是听。
五分钟过后安阳从史萌腋下拿出体温计对着灯光看数据。
“三十七度五!”安阳说,就是低烧!”
丁长花说:“小萌啊,吃完饭和安阳咱们娘三去医院再检查检查!”
史萌说:“婶啦,刚检查过说身体很好吗,还检查什么呀?我又不是泥捏的!”
安阳说:“去医院看看拿点药行吧?”
丁长花说:“你一低烧脸就没有血色!这样长期下去怎么得了?去医院检查吧!”
吃完饭在安阳和丁长花的催足下娘仨就去了医院。值班医生给她认真检查,最后说:“你就是低烧不止,我看还是让安医生带你去晶城血液病医院做一个系统检查吧!”
虽没有确诊,可是丁长花早看过日本电视剧“血疑”,“血疑”就是“血癌”、“白血病”。一想这种病,丁长花的头就大了一圈。一下子走不动不了,安阳和史萌搀住她说:“还不到那个时候,是不是那种病还没有确诊哪!”史萌说:“婶婶啊,没事的,就是得了这种病现在也不是不治之症!”
丁长花哭着说:“这老天也真不长眼,为什么还有这种病?还不如让我得哪!”
安阳说:“妈呀,人家还没有确诊你就这样说话,这多让人家心不静哪?”
丁长花擦干眼泪一笑说:“你看我多没深沉,人家还没说定准哪,我就认真啦!好,没事啦,明天你就带着小萌去晶城血液病医院再做个全面检查!”
从彭城市到晶城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坐公共汽车不超过两个小时。可是,坐公共汽车的人太多,座位紧张。安阳怕史萌无坐位就去坐“拼出租车”。这种出租车就是几个人合伙坐一辆出租车,一个人十五元车费,够四个人就开车走人。安阳带着史萌坐上一辆打伙出租车,这辆晶字头出租车很快就坐满四人,司机立刻开车。
出租车有个统一规定,当地出租车去异地送客回程时不许在异地拉客。所以晶城的出租车不许在彭城拉客。彭城的出租车不许在晶城揽客。这条规定虽然不尽合理,可是大家还是照章执行,实际都没有执行。大家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因为两地的出租车送客都在异地拉拼车。有这个规定,两地出租车司机经常因为抢客闹意见、有时还大打出手。
去年夏天,双方又因为拉拼车想火拼一次,后来,被一个叫“反腐帮”的几人给平息了。
“反腐帮”用什么方法平息的双方矛盾?大部分出租车司机都知道。从此彭城的出租车司机都知道晶城有一个“反腐帮”。
“反腐帮”究竟是干什么的?司机们却不知道。这次彭城发生绑架案,公安调查司机时,司机们不是摇头说不知道,就是说没听说过这个“反腐帮”。因为“反腐帮”能为他们办好事,公安明查就无人举报,暗访调查也没人提供线索。
安阳、史萌到达血液病医院就下车,出租车司机把他们拦下说:“二位慢走!”
安阳一楞说:“师傅,还有啥事吗?”出租车司机摘下墨镜、拿着三十块钱说:“对不起,我不能要哥们的钱!”
安阳和史萌定睛一看,原来就是绑架他们俩的“反腐帮”头头。安阳和史萌高兴地和他握手。
安阳说:“因为这件案子彭城的干警正在抓你们!”
反腐帮头头说:“不怕,我就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晃荡,他们也没有办法我!他们已经在出租车行布下便衣。可是出租车司机们不和他们合作,他们也没有办法!”
史萌说:“你们可要小心,…”
“反腐帮”头头问:“你二位今日来医院看病号吗?”
安阳说:“我们来检查身体!”
这时来了一位乘客,“反腐帮”头头应一声说:“对不起哥们,我要出车了,你们可一定一定要等我回来!咱们不见不散啊!”
这个“反腐帮”的头头名叫卢宝钢。大学毕业后先在行政机关工作,因看不惯机关的市侩习气就辞职到一家企业当经理。又看不惯企业的裙带关系,就炒了董事长的鱿鱼。因为涉及搬迁他成为第一个钉子户。结果被拆迁办派人苦打了一顿、房子被强行拆除!房子没有多给一平米,还白挨一顿揍,他知道这都是贪官们办的好事,他就整天暗暗了解、调查贪官污吏们的受贿数据和材料,还没有调查个水落石出,在半路又被人暴打一顿,还把调查的材料抢走。三天后又无端被人偷袭,这次被打住了医院。一个月才康复。从此他就更仇视那些贪官了。
现在他租一辆出租车。虽是开出租他还干别的工作。为了生活,他要不遗余力地拼命干。有机会遇到贪官还要他们一笔银子。……
安阳带着史萌在医院给史萌做彻底检查。先测体温、拍片、尿常规、B超检查、做血象、最后做了骨髓穿刺,主治医生把检查结果做了综合分析,然后把安阳叫到诊断室,悄悄对安阳说:“可以确诊!史姑娘现在发烧、进行性贫血,进行性疲乏无力、心慌气短,血象白细胞总是明显增多,骨髓象骨骼有核红细胞占全部有核细胞百分之五十以下,原始细胞大于等于百分之三十,所以可以诊断为急性白血病!不过请安先生放心,近十年来随着分子生物、生物遗传的进展,使白血病的预后得到很大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