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国、武国和红梁国三国连襟,是最早建立的国家,在整个东原它们的地位都是特殊的。
这份特殊在于最初建立起它们的那位先辈,也因为先辈当初留下的三件圣物。各自的圣物除了在百国会时祭祀之用,同时也代表了三国的国运,因此绝不可以被别国人拥有。
圣物一般由各个国家的皇位在位者保守,谁有它的所有权,谁就有了登上皇位的资格。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这个东西与传国玉玺殊无二致。
而现在,这个东西落在了郑湘湘的手上。
祝巧在郑湘湘的脸上看到了野心,以及对权利的渴望,她在这时才发现,这个同胞与她的性格截然不同。
祝巧其实本身是一个性子很佛系的人,没什么大追求,也没什么远大的志向,觉得自己悠悠闲闲地过个小日子也挺好的,简称咸鱼。
而郑湘湘呢,年纪轻轻——才十六就有了这么大的一份势力,起手的时间还要更早,她那个时候可能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这足以说明她是个不甘于平凡的人,她追求握在手中的权利,当有一天从天而降一份机遇落到她手中,她就会想抓住这份机遇,走向更高的位置。
祝巧倒不是排斥她的这份追求,只是难免会有种咸鱼玩家对上高玩大佬的卑微感,觉得自己就是个弟弟,要抱着人家大腿求带飞的那种。
郑湘湘现在手中有了云国圣物,她自己因为父母的原因,也算的上一个纯正的云国人,她想登上皇位,自然也名正言顺。倒不存在什么外人篡位的说法,这个地方,大概除了被篡位的本人,其他人都不会介意这种权利更替。
祝巧不无复杂地道:“湘湘,你太有追求了,平常不会觉得累吗?”
郑湘湘也不意外祝巧会看出来她的想法,见到祝巧的几次她都没有隐藏自己的打算,因此也坦然地朝她笑笑,显得很高兴,“我已经习惯了。我天生就是要往上爬的劳碌命,你没有这样的追求我还要庆幸,我们朋友还能做的长久,至少能保证我们不会成为对手。”
“是啊,我们能永远不改变我们的关系。”祝巧也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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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祝巧敲响了王辅川房间的门,“五哥?你在吗?”
门内传来声音,“在,你直接进来吧。”
祝巧便直接推开门进去了,她坐到桌边先习惯性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拿在手上倒也没有喝,只是晃了晃,好奇地偏着脸看他,“你这两天在做些什么?”
王辅川好像短短几天没见又变得更成熟了一些,他端正地坐到桌前,回答祝巧的话,“出去随便走了走。凤城真的很大,人也很多,与魔兽森林是完全不同的地方。……我没有见到师父,要么是他不愿意见我,要么是我们的缘法没有到。”
他看着与他对坐在桌前的祝巧,女孩子一头黑发高高的束了个马尾,随着她现在双手撑着两颊的动作披在两肩上,就专注地盯着他,听他说话。
祝巧听一个人说话时是很认真的,她会注视着你的眼睛,显得很专注,好像这个时候她的眼睛里只盛了你一个人,也十分的惑人。
她动了动脑袋,扬着笑脸,道:“我见到了你师父。”
祝巧卖了个关子,有点怕王辅川伤心,没有一股脑的把他师父和齐礼煊的那堆事说出来。
毕竟小孩子都比较依赖自己的父母,也都有对他们的独占性,如果突然间有个人要来分他们的宠爱,孩子其实是不会很开心的。她想,师父跟父母也差不多了,更何况王辅川只有师父,一个师父分饰三角,除了师父之外即是爹又是娘。
王辅川显得很惊讶,“你在什么地方遇见他的,他没有躲开你吗?还有,师父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是遇见的,我拜托湘湘带我去了会见五皇子的宴席。因为听她说,五皇子不管去哪儿都会带着你师父,去宴会上,准能看见他,我就去了,没想到还真见到了。”
“……”
“你不多问问啊?”
王辅川很平静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问什么,我只知道应该找到师父,然后在百国会之前带他回去见师爷爷。”
“……”还真是这个道理。
祝巧换了个问题,歪着脑袋问:“你知道你师爷爷为什么一定要你在百国会之前带你师父回去吗?”
听到这个问题,他手指无意识地抠了一下剑柄,这是紧张的表现。
“师爷爷说……师父要回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须在这次百国会时就做。”王辅川收回抠剑柄的手指,又爱惜地摩挲了一下刚刚抠到的地方,“其实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师爷爷一定有事情没有告诉我。”
祝巧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但想也应该是这样。像古原灵风他们那样的长辈,都觉得他们是小娃娃,有什么重要的事也不会告诉他们。
大人不说,他们又想知道,就只能自己摸索了。
她决定把自己从灵玄那里听到的消息告诉他,她单方面决定,王辅川从此就是她以后的‘盟友’了。
“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之前我去找了我师兄,他告诉了我一点东西。”再结合一路走来在外面听到的信息,她得出了结论。
“因为你师父跟我们不同,他是一个修仙者,而这个世界已经不能容纳修仙者了,它只会吸纳修仙者的生命补全自身。之前你师父大多数时候都留在魔兽森林,是因为魔兽森林有能把他从世界上藏起来的东西,现在他一直留在外面,会被世界发现,进而逐渐吸收他的生命和修为。
而且我猜测——
百国会的祭祀会唤醒这个世界意识,那时你师父会完全无法抵抗,就此被吞噬掉,就像三百年前消失的修仙者们一样。”
这个结论太玄幻了,祝巧都觉得跟自己呆的简直不在一个世界观里,说完还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辅川失态地站了起来,差点打翻茶水,目带惊慌,“所以,我能不能按时把师父带回去,关乎的是他的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