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店前一位老板做的是胭脂水粉绢花什么的小玩意儿,店里搬空了还留了几个货架子下来,上面都带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气,不知道是为什么不开了,店面到期未续租又租出来。
里外看了看,铺面外头不显,里面倒是还挺宽敞,坐北朝南,通风和阳光都极好,祝巧看了看表示满意,便和郑湘湘打算定下来。
她抱着胳膊道:“那就这样吧,今天我们就把铺子清理出来,你那边买些药柜架子摆到里面。明天你再给我拨两个人,带我去这儿的药材商那里看看,收批常用药材过来,这方面你就不用操心,正好是有个用的上我的地方了,我在行。”
郑湘湘也不多说,表示放心,“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要是有什么问题不清楚,差人来问我就是。”
祝巧点头,“那是自然。”
她带人把铺子里空下来的两个架子清理干净,用滚水消了一遍毒,拿进楼上晾干,等干了以后搬到外面摆药材,可以摆些供人直接挑拣的常用草药。又接着把铺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用药草熏过,把店里残留的脂粉香气盖掉,也免得对以后药材有影响。
收拾完铺子里的事情,回到客栈已经是傍晚,虽然好像没做多少事情,但实际上已经一天过去。祝巧回去的晚,也折腾的累了,没精力再管王辅川在干什么,自己洗洗就睡下,等着第二天又去市场上看药材。
这天是祝巧自己带着郑湘湘拨给她的两个人去找的药材商,郑湘湘平时事情也很多,没有那么多时间抽出来陪祝巧,祝巧也很理解,毕竟都不是小孩子了,这点事理大家都懂得。
郑湘湘找的药材商人是个大商户,自己手下有百亩药田,又有单独收购的民间一批采药人的渠道,几乎垄断了凤城大半的药材生意。
能做垄断生意的,不仅要自己野心大,还要有与之相匹配的背景支撑,不然也不可能做起来。
带祝巧过来的两人对这些方面早有准备,告诉祝巧一些了解到的消息。这药材商背后站着朝中一个手握重权的大臣,两家沾亲,笼统一点还能算作一家。他家开的药材价格较之市场上零散收购的要贵上半成,但能保证量足,祝巧看过,药材质量也不错,该早摘的采摘及时,该成熟再采的年份也还足够。
总之,大批量采购的药材要说特别出彩没有,但也找不出什么错处,虽然贵上半成,可能保质保量,值得这个价格。祝巧第一次做这个生意,跟帮她的那两人商量了一番,觉得可行,也不准备再看其他小户,决定就这家定下来。
于是她便带人找了商户管事要谈这笔生意,谁知那管事瞧了瞧她身后带着的两个人,不动声色地给她抬了一波价,从贵半成变成了贵一成。这药材本来贵半成是合适,贵一成价格就有些偏高了。
祝巧简直被气笑了,这是把他们当傻子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管事,道:“赵老板,咱们诚心谈生意的,您这未免太不讲诚意了吧?”
管事神色不变,整个人都八风不动,“咱们是诚心做生意啊,只是您家既然是给五皇子做事的,咱们主子的关系紧张,底下生意还要做,意思意思价格多收一点,向主家表个态度而已。”
祝巧心里惊讶了一瞬,这才知道郑湘湘的雇主居然是位皇子。现在她算是帮郑湘湘做事,被当做那位“五皇子”的手下也无可厚非,只是听说这商户背后占着的是位大臣,臣子难道还会跟皇子争吗,怕不是真正的主人也是个皇子吧?
这时代虽然国家不国的,制度也不是很成熟,但争权夺利这种事到哪儿都是一样的,哪怕是个小小的职场也免不了。
虽然想通了这个道理,但祝巧并不认账,虽然做生意为了长久合作让个利不算什么,可这明摆着是要压他们一头。
“既然只是表个态,那何不直接表明不做这桩生意?”
那管事笑眯眯的,“诶,话不能这么说,送上门的生意怎么能说推就推呢。”
祝巧二话不说,一拱手,“收钱的是你们,自然是不推。本来是想谈长期生意的,既然老板是这个态度,我们也不想做这个冤大头,看来是没这个缘分合作,这就告辞了。”
又转身朝两人点了个头,一起出门走了,找下一家看看去。
虽然外面其他的药材商因为没有厉害的背景,生意做的不大,但做祝巧他们这家店前期的生意也够了。他们本来也只准备先开一家店试试水,以后再慢慢做大,之所以一开始找大商户订购药材,除了看质量之外,也是想求一个长久合作。以后生意大了要的量肯定不小,小商户供不上,谁知人家是这个态度,那就只能找小商户了。
一连看了两家,质量稳定性上确实都比不上最初那一家,但祝巧挑挑拣拣,还是选了个新开的小药材商签这个单子。
选这家商户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他价格便宜一点,二是他药材质量虽然有些参差不齐,但差些的里面居然也会夹些极好的,可能是后头采药处理药材的人水准不一,这样一来祝巧还能从中捡个漏,算是小赚了。
祝巧谈好了这笔单子,又拖老板帮她找点药材种子来,她打算给自己找点事做,到时候顺便配点药。
跟老板签了单据,交了定金,约好什么时候要这批货,祝巧便直接带着这两个人去了郑湘湘府上,打算找她聊聊今天的事情,她对五皇子的事情有点好奇。
郑湘湘听说了这事情倒有些抱歉,道她忙昏了忘了这个事情,祝巧做的没错。她受五皇子委托做事,自然不能在外落他的威风,给对头低头。
祝巧表示不介意,都是小事,人哪有事事都算的圆满的,现在她只好奇这个五皇子的事情。因为听说了王辅川的师父也在他手下,当他的贴身侍卫,便对他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