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看着一脸推脱的刘谨,无奈摇摇头,自顾自地专心写了起来,这边刘谨陪着王守仁熬夜写着奏对,皇上朱厚照却是抱着刘兰儿直接睡觉去了,毕竟只是个不通男女之事的少年,周围一圈太监不会提起,那些侍读谁敢教太子这些,至于为什么抱着刘兰儿,单纯是因为朱厚照习惯了刘兰儿身上的气味,感觉喜欢,而且全身软软的倒像是团棉花,抱着睡觉简直舒服!朱厚照是舒服了,但是刘兰儿却是悲愤不已,被皇上宠幸她还不至于沮丧,毕竟入了宫,除了侍候皇上得一个名分,只能外放沦为娼妓,但是少年皇帝这是什么意思?抱着自己睡觉,却又不宠幸自己,她虽然也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是侍候太后近有十年了,没吃过猪肉,却是见过猪跑的!可是,她了解的也很是有限,她入宫的时候实在太小了,父母送她入宫完全是为了让她吃饱而已,哪里会教给她房中术!对此她也只能尽力抱着朱厚照!
不过,小皇帝哪里是乖孩子,弓马娴熟的朱厚照,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双臂一合,刘兰儿吃痛,不由得闷哼一声,力道小了大半,朱厚照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不过刘兰儿身上的淡香让朱厚照兴奋异常,当然,累了一天的正德皇帝不过是在做梦,但是却可怜了刘兰儿,当了一夜的胭脂马!谷大用在房外侍候,听到一夜声音没停,顿时敬佩不已,心中暗道:“陛下自小苦练骑射这身子骨可真是壮啊!操劳了一天,晚上还片刻不停歇!”不过榻上的朱厚照迷茫地睁开眼,顿时觉得全身无力,心中暗道:“又不是第一做这种战场厮杀也从没这样过啊?莫非昨天去了趟诏狱,走的路多了?”不过就等他想掀开被子起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右臂抬不起来,用左手轻轻掀开锦被,只见一个白花花的身体依偎在自己身体右侧,榻上一片狼藉,刘兰儿身上也有些红痕,朱厚照仰天长叹道:“这个,尼玛,什么情况?以前做梦也没这么夸张啊?”正在朱厚照打算起身准备商议年号的事,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太后驾到!”这句话让朱厚照一惊,急忙又躺了回去,不知道是朱厚照动作过大,还是外面的声音吵醒的!“陛下?”刘兰儿气若游丝,她实在没想到看似瘦弱的皇帝,不光身材匀称,还力大无比,单手都能随意举起自己!“嘘!”朱厚照,连忙止住了刘兰儿的话,十分熟练的脱掉了中衣,并把锦被盖在身上,也遮住了刘兰儿的身体,张太后走进来,作为过来人她自然觉察到一种特别的气息,虽然殿中烧着麝香,但是朱厚照并不是醒着宠幸刘兰儿,而是做梦的时候,稀里糊涂破了身子,更重要的是皇帝还做的是战争的梦,虽然力竭几次,却为了保命,不得不上马再战!“皇儿你怎么还没起来?”张太后明知故问道。以往每日朱厚照都早早的去给她问安,今天没去,一开始还以为又去哪里胡闹去了,等她发现服侍自己的女官没有露面才想起来,昨天被自己留下照顾皇上了,犹豫了良久,张太后就打算过来看看,如果皇上没宠幸那女官,她就换个更漂亮的过去!当然她不是嫌弃刘兰儿的姿色,而是她已经习惯了刘兰儿的侍候,昨天也是临时起意没想这么多!跟她去的宫女也就这个刘兰儿性子沉稳能让她放心,结果只过了一个晚上她就不适应了!“这个……”朱厚照小脸发热,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个……儿臣……那个……感了风寒,对感了风寒!”“哦?”看着如此失态的朱厚照和往日一派小大人什么都能搞定的模样一点不同,张太后玩味笑道:“皇上龙体微恙,怎么不见兰儿在旁服侍着?”朱厚照只觉得自己的右臂一紧,原本喷在身上令人发痒的呼吸也变得微不可闻,朱厚照机智突生急忙开口道:“母后,这个兰儿已经照顾朕一个晚上了!反正也有刘谨照顾着!刘谨刘谨!”“老臣在呢!”刘谨颤颤巍巍走了进来,脸色苍白,眼中血丝密布,一看就知道一晚没休息!朱厚照心中一突,暗道:“坏了坏了,这一着急竟然忘了刘谨陪着王守仁写奏对了!”张太后狐疑地看了看鼓起的锦被,那里面明显还有一个人,又看了看一脸疲倦的刘谨,开口问道:“刘谨啊!本宫看你一脸疲惫,是为何啊?”刘谨此时脑袋几近成了浆糊,如果不是来之前冷水敷面,灌了两壶浓茶,这才不至于昏睡过去,听到太后发问,良久才反应过来,说道:“回禀太后,这个老臣是和王守仁谈心来着,一时忘了时辰!”“王守仁?”太后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看向皇帝,朱厚照谄笑道:“这个王守仁就是状元王华之子!被他打板子的那个!”太后闻言脸色一肃说道:“你去行私刑了?”她平常经常听外朝文官们说宦官常设私刑,听到太后这么说,刘谨差点没晕过去,急忙解释道:“太后,这怎么敢设私刑啊!而且王守仁行事规矩,老臣只是气愤他不便是非,所以敲了四十板子!”张太后眉毛一簇,她虽然不懂政治,但是她知道刘谨不敢骗她,尤其是在这种大是大非的事情,莫非是那群熟读孔孟的人在骗她?看着张太后脸色变化,朱厚照却是心中微喜,猜到定是那群文官又对自己的母后灌输宦官多么恶毒可恶的观点了,于是开口说道:“母后,这刘谨有没有错,朕尚不清楚,不过最近内阁递了几批折子,说是地方一些人熟读大明律,做了颂师!为不懂文墨的百姓代为诉状!乱了大明律!”张太后闻言一怔,说道:“他们熟读大明律怎会乱了大明律?”朱厚照露出一丝无奈地表情说道:“朕也很疑惑,内阁给的理由是他们对大明律太熟了,能找到其中的空隙,让罪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张太后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朱厚照,说道:“照儿的意思本宫清楚了!好好照顾兰儿!”说完转身离开,一个面色妖艳的宫女脸色一青,狠狠盯了一眼锦被,眼中杀意一闪即逝,其他人没什么感觉,不过朱厚照却是敏锐地觉察到了,虽然那股杀意不是针对自己,但是习武多年养成的直觉却做不得假,等太后一行人走远,正德开口问道:“刚才那个最漂亮的宫女是谁?”
“回皇上,是崔丽!”刘谨等了半晌才知道朱厚照问的是自己,连忙回答道。
朱厚照知道刘谨是因为熬夜才如此,并没有因此罚他,反而轻声问道:“兰儿得罪过她?”“俾子和她并不熟识?”刘兰儿对朱厚照的问话很是不解,原本她以为皇上问名字是看上了对方,却没想到问了这么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刘谨派人盯着这个崔丽!”朱厚照低喝道:“看她平日与谁接触,一同盯着!”
刘谨吃惊地看着皇帝,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大动干戈,却听朱厚照寒声道:“崔丽?催立!枉论废立!”
“陛下,一个名字?不至于吧?也许只是个意外。”刘兰儿低声道。这时她已经把小脑袋钻出了锦被,在正德耳边怯懦地说道。
“是与不是等时间久了就知道了!”朱厚照宽慰道,不过目光却是冰冷地盯着刘谨,刘谨自然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应下了,他虽然疲倦却也知道皇上不会因为一个名字对一个女子如此戒备!因为平时皇帝从来对那些不能上马厮杀的女子有些许蔑视,当然也有一种保护的一种莫名的责任。
“好了,去找内阁学士去朕的书房议事!”朱厚照看刘谨应下接着吩咐道。
“是!”刘谨应和一声,急忙跑去找内阁学士去了。
“俾子服侍陛下更衣。”刘兰儿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朱厚照一把按住,笑道:“你还是在此休息吧!等身子好些,记得去母后那里请个安,大用,大用!”看着刘兰儿神色有些黯然,朱厚照叫来了谷大用吩咐道:“一会儿等兰儿姑娘休息好了。你陪她去给母后问安,朕觉得今天不一定能搞定年号!”听到皇上如此安排,刘兰儿缩了缩脑袋又把自己埋在了锦被里。
“记得,以后兰儿的饮食单独采购,安排!你亲自去!”趁着刘兰儿不注意,朱厚照低声在谷大用耳边说道,谷大用身子一颤,低声应下。
刘兰儿看着朱厚照穿衣,那速度简直飞快,当然,皇帝穿的却不是正统的中衣,而是一身武士短衫紧装,然后再将龙袍一披,混乱的头发也被他飞速的盘起,看那速度,显然不是第一次,而是平日里都是这么做的!心中暗自赞叹:“太后派她过来侍候皇帝果然是明智之举,这群宦官竟然敢让皇上自己做这些杂事!”想着想着,又沉沉睡去……
朱厚照一路小跑,到了书房,却见三位大学士已经在殿里候着了,三人正在私语,听到门开,三人一齐转身,见到皇上,想要躬身行礼,朱厚照却是大手一挥,说道:“三位爱卿免礼,此次诏三位大学士前来是为了商议年号一事!”听到皇帝这么说,首辅谢迁闻言“嘭”的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悲怯地说道:“陛下,年号一定,擅自更改恐不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