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健带着刘兰儿来到西安时,西安城上的大字已经撤下,刘健稍作思索就知道是准备更名了,不过他不认为刻上两个字有多难,所以想来是因为害怕士林察觉,毕竟长安二字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城市,那是两个强盛的王朝!
“父亲大人,到了么?”另一辆略显小巧地马车中传出一个女声,不是在京城消失许久的刘兰儿又是谁?不过此时的刘兰儿已经身怀六甲,原本纤细似柳的腰肢也粗重了一圈,原本朱厚照也没有安排她离开的心思,不过突然有孕让朱厚照起了心思,不仅让刘健带刘兰儿前往西安,并且让他收刘兰儿为义女,并更名为刘良女,当然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刘兰儿入宫封妃之事,那个事他自己就可以解决,但是若是要立储,那可就要看身份了!毕竟在这个区分嫡庶已经近乎病态的情况下就算朱厚照是皇帝也没什么办法。所以就坑了一把什么都不知道的刘健一次,当然,说坑有些言过其实了,两人交谈完后,刘健让车夫继续赶路,自己却没有再回马车,其实他更想坐着轿子来,这个呢?是文人的通病,<据说,万历时候,张居正的轿子就是古代版的房车,可见当时的文官有多喜欢轿子>可是小皇帝哪里会让他这么干,于是在他离京前直接让谷大用给他牵了个马车,还特意写了道旨意,说什么此去山高水长,路途艰辛所以给他安排了一辆马车以作代步之用!这让刘健郁闷不已,对于刘健要来,刘瑾早早地就得到了消息,所以,刘健看到城门前没有西安两个字的时候,一名小将就快速传递消息去了,等过了城门的洞,刘健就看到刘瑾带着不少人在对面等着他呢!刘健眯着眼睛打量着这群人,与刚刚召集起来时好了不少,至少不见了骨头,但是也并算不得彪悍,但是精神确实不错,虽然衣衫不整,但是却也站的不错,于是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向刘瑾问道:“不知刘公公这支兵马战力如何?老夫观之并不似强军之像啊!”他是不懂行,但是作为曾今在内阁待过的老臣,显然也是见过将门的“家丁军”的,不错,虽然都说大明兵马有多少,有多少?只有真正接触过才会知道,这数字水分太大,先不说逃离军籍的人数有多少,真正上战场的也只有那些将官精心培养的家丁,至于其他人,地位不比佃户好上多少!在战场上只是消磨对方的力气而已!至少在刘健看来这些人和那种充当肉盾的人没多大区别。
“刘大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以为杂家不想招收那些身高体壮的良家子吗?可是人家都有应试的资格,先不说人家愿不愿意,就算真的愿意,杂家也不敢收啊!”经过刘瑾这么说,刘健也反应过来,为了安全快速,刘瑾这么做无可厚非,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此事事关重大,如今将门也加入了进来!你真的确信有压制将门的可能?”
“他们既然投靠过来,那岂不是有更大的胜算?”刘瑾对刘健的担心很是不解。
“将门最好两面下注,更何况里面还有藩王的参与!”刘健对刘瑾粗心很是不满,“你这支军队是咱们的立身之本!”听到对方这么说,刘瑾摇摇头说道:“你刘大人和杂家虽然是一个姓,但却是两家人!虽然如今你们支持陛下,可是和将门又有什么不同?”刘健被刘瑾说的老脸泛红,只得冷哼一声,转过话题去,说道:“且不管怎么说,陛下要的是能威震所有人的军队!”
“这个杂家自然清楚!”刘瑾见对方岔开话题,也不愿与其故意交恶,毕竟怎么说如今两人也算是朋友了!微微一笑,说道:“杂家虽然驽钝,但是也在陛下解读军事时学到了点皮毛!”这确实是实话,之前因为离京心思繁杂没有想到,可是来到西安以后,刘瑾在练兵时也想起了许多,于是给刘健解释道:“这打仗么!一来,军粮不能缺,不瞒刘大人,之前杂家还真不知道这看似廉价的粮草居然如此重要!这之后么,就是看士兵的耐力了!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将领培养许多肉盾的目的!”
刘健仔细一想,暗道:“也对!”刘瑾说的虽然不太文雅,不过道理却是没错的!否则也不会有很多将军私存精兵,因为这样更容易起到一击而胜的作用。
“不知刘公公用何法练兵啊?”刘健好奇地问道,他想从一些蛛丝马迹了解皇上对军队的一些看法,判断是李世民还是杨广?这两个皇帝都是曾今领军征战过的君主,可是结局却是大相径庭,这其中难免李二因为杨广的前车之鉴控制自己一些,可不论怎样说,一个皇上过度沉迷军事并不是太好的事情!
“这个杂家告诉刘大人也无妨!”刘瑾见刘健一脸好奇地表情,心中顿时起了得意之色,暗暗想道:“近臣就是近臣,杂家虽然来了长安,可是这对皇上的了解还是得看杂家!”微微沉默片刻,便是开口说道:“皇上以前闲来无事,总是让侍卫们对冲厮杀,杂家看得久了,觉得战场说着神秘,却也简单,只要力气能用的久自然就胜了!虽说双拳难敌四手,可若是四手是老人或儿童,怎么敌得过壮汉?”刘瑾这话虽然粗白,却也让刘健听明白了,心中暗自有些鄙夷如此不讲究的皇上,虽说战争确实就是这点东西,可是你这也有些太过随便了!
刘瑾见刘健有些走神,便主动开口道:“杂家离京时候也不短了!不知近来京中形势如何?”有着厂卫的他自然不可能得不到京城的消息,他之所以这么问是想问一些厂卫探听不到的事务,要知道厂卫只是将发生的事情上报,要真的懂得揣摩其中的深意,早就飞黄腾达了!刘健微微一惊,身子也是一颤,对于刘瑾的问题他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虽然刘瑾是近臣,有得陛下信任,可是真要是告诉他了,万一这近臣认为自己嘴巴不严,参上一本,那可就不妙了,虽然他如今也勉强算的上是国丈了,但是,他可不认为这个身份能给他多少安全感,因为小皇帝一直找机会打压张家的!看到对方一脸愁苦地表示沉默,刘瑾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不过,似是想到了什么,刘瑾补充道:‘当然,宫里的规矩杂家比你要明白,杂家也没有探究贵人的意思,不过你也知道杂家手底下的厂卫探听旁人的行动可以,但是再深次的东西可是没得猜!杂家又不是运筹帷幄的诸葛孔明?这京里的事杂家离得远了实在猜不透!’刘健这才神色稍缓,既然刘瑾无意打探陛下的部署,说说倒也没什么,微微拍拍衣襟,好消除因为旅途变得有些疲惫的精神,开口说道:“老夫离京时,杨廷和并没有什么举动,只不过将杨一清调往大同,想来是为了阻止陛下日后迁都!”刘瑾露出一丝不屑地笑容,询问道:“将门如今都靠过来了,一个小小的杨一清,当真能够阻止皇上?”
“将门?”刘健不屑地笑笑,略有些讥讽地说道:“自从皇帝不再北巡,你真的以为将门还向之前那般势大?”,刘健的话让刘瑾很是不解,虽然将门不似以往昌盛,可也没到这种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