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听闻此声仍不撤招,死死地僵持着。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萧霂尘。
慕容瑛心中一愣,等回过神来萧霂尘已然提着剑跳将出去了。萧霂尘步履轻盈,朝着三人奔去,慕容瑛见状也连忙跟上。慕容瑛心想:这三个人武功邪气非凡出手狠毒,那白门听师父提起过,是早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邪派之尊。听他们言语,此事非同小可。慕容瑛又看了看前面萧霂尘的身影,暗暗骂道:这个酒鬼今天也没喝酒啊,为何这般糊涂?这三人都是杀人不眨眼之辈,怎能趟这摊浑水?
眨眼间,萧霂尘便来到三人面前。三人余光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少年,看他长剑在手以为是谁的仇家跟踪于此,三人屏气凝神,谁也不轻举妄动。
萧霂尘持剑拱手,对着白三笑说道,“前辈!晚辈不才,愿助你一臂之力!”
白三笑心中一惊,阴森森的说道,“我不是叫你不要插手老夫之事么?为何这般不识时务?”
“我在后面观瞧前辈孤军奋战,屡屡犯险,我就想助前辈一二!‘路遇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江湖人的道义!”萧霂尘斩钉截铁。
“哈哈哈哈。”白二娘瞪了一眼萧霂尘,狠狠地说道,“师兄,你何时收了这么一个俊俏的娃娃做徒弟?我看这娃娃的血似乎很新鲜,妹妹我是渴的紧啊!”
这时,慕容瑛也紧随萧霂尘之后,来到三人面前。慕容瑛刚刚站罢,白鹤就瞟到她了。
“嘿嘿嘿!”白鹤阴森森的淫笑着,“师兄,这女娃娃看来也是你的徒弟吧!师兄这般好命,竟藏着这么个美人儿!”
“放屁!本小姐根本不认识这老头儿!”慕容瑛杏目圆瞪怒骂道。
“原来是刚刚那位知书达礼的小丫头!”白三笑骂道,“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
白三笑提气运劲,只见他胸腔如鼓周身白气迸发。二娘、白鹤见状大呼不好,遂想连忙撤劲躲避白三笑,怎奈白三笑周围似有吸人气场,此刻就是想走二人也走不了!慕容瑛、萧霂尘见状也纷纷后退,看势想必又是那招“断魂吼”!
白三笑放声大喝震退众人!这一声虎啸龙吟,强劲内功把这四人震得四散倒下,头晕目眩。萧霂尘离的有些近了,被这一吼震地猛吐了一口鲜血,倒地喘息。慕容瑛则头昏脑涨眼冒金星,此刻已原地打坐调息凝神。而白三笑频繁耗损内力,这记狮吼已经耗尽内需脸色惨白,吼功也威力大减。此刻,白三笑只觉已近力竭靠着一颗竹子不住地喘息。
白二娘、白鹤两人距离白三笑最近,这一吼虽然威力不如刚刚,但是面对面中了此招只觉气血翻涌如沧浪拍石胸中甚是憋闷,滋味甚是不好。二人随即坐下,盘曲而坐运功调息。
白二娘最先恢复气力,站起来朝着萧霂尘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脑后头发,随即反手一翻。萧霂尘还未恢复气力,突然被制住只觉脑后似被一坚硬铁钩死死地扣在了自己的风池、后眼、百会之上,不断有真气输入脑中几欲爆炸,痛苦万分!
“小子!你是哪一路的?这般武艺还敢来管别人的事?”
“我......我......我是.......”萧霂尘痛苦的蹬着双腿,面目狰狞。
“大点声!奶奶我听不见!”白二娘手中加了力道,阴气森森。
“我是......你......爷爷!”
“小畜生!”二娘松爪把萧霂尘往前一扔,又朝着他的后心狠狠一踹,萧霂尘口吐鲜血摔在了土里,吃了一嘴竹叶。二娘气上心头,右爪变厉指直取萧霂尘后心!慕容瑛看萧霂尘危在旦夕,随即立刻起身,行如疾风、掌似电光连忙挡下了二娘这指。
“哼哼!小丫头有点分量!二娘我喜欢。”二娘指变如风,指尖白气环绕,盯着慕容瑛,“今日,二娘我就指教指教你这小妮子!”
“看招!”白二娘提气大呼,挥指便刺慕容瑛胸口!慕容瑛只觉一股厉害至极的指力击了过来,当下无暇思索,运双掌似落花拂袖接住白二娘双指,内力相碰,慕容瑛只觉掌心微烫,胸中气血翻涌,甚是难当。
“飘雪落花掌!”二娘大喝,“你是玉玲珑的什么人!”说着伸手便向她肩头抓去,一把扣住了慕容瑛左肩,慕容瑛见势辨形,随即沉肩斜身,右掌拨开二娘右腕,左掌横势刺出,击中二娘肩头。
“好一招‘梅落九天’!”二娘中招退了几步,旋即又运起指力,直奔慕容瑛眉心。慕容瑛侧身微弓,双掌飘忽似叶落潭水,以绵柔掌力接住二娘杀招,掌势骤变,朝着二娘咽喉、胸口就是二掌。二娘回指似铁杵拨云势如雷电,迅速摊开慕容瑛掌势,跳至一旁。
“丫头。你第一掌打我那招是‘落花无情’,紧接着是一招‘梅落九天’,再然后便是刚才这招‘踏雪无痕’!丫头,我可有说错?”
“前辈慧眼!”慕容瑛抱拳道。
“哈哈哈哈,没想到今日我竟碰上玉玲珑的徒儿!”二娘大笑。
“这小子留下了,你走吧!”二娘冲慕容瑛摆了摆手。
“前辈......”
“我们三人曾犯险临难,恰巧那日玉玲珑出手平了风波。老妇我虽是恶人,活了五十年了也还懂的知恩图报!”二娘静静地说道。
“前辈,敢问是何事?”
“玉玲珑其意不在救我们三人,不提也罢。”
“这人于我有用,前辈可放他离去?”慕容性恳切的说道,她知道以她现在的功力就是拼进全力,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白二娘听罢不作声。
言语间,其余人都已恢复气力。白三笑脸色微红,看来气力已然恢复。而白鹤仍盘坐在角落处,上下打量这慕容瑛,默不作声。萧霂尘用剑杵着地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边血迹,拔出宝剑瞪着白二娘。
白三笑闻萧霂尘拔剑,轻声说道,“小子,大路不走,偏偏走这小路,不智啊。”
萧霂尘手中长剑一转,剑芒一点,惊风扫叶立于身旁。冲着白二娘说道,“前辈,请指教!”
“哦?”白二娘踱着步,轻蔑的打量着萧霂尘,“小子,这丫头替你求情,你反倒不知死活?”
白二娘挥袖带起地上两柄双刀,笑道,“老妇看在姑娘的面子上,就留你一只手吧!”说罢!白二娘掌中双刀犹如飞叶流云直奔萧霂尘杀了过来!萧霂尘长剑画圈,手中长剑朝着白二娘双双刀之间点点戳戳,逼得白二娘纵高扶低,东闪西避。萧霂尘杀招尽数挡下。萧霂尘斜身把长剑向上一扬,食指连动,一剑快似一剑,朝着白二娘眉心就是三剑,这招神妙无比,白二娘心中怖然。二娘左手举刀拆挡,右手拇指把刀一拨,在身前划了一个半圆,刀气罩住其身守中带攻。
萧霂尘见状不守反攻,侧身移步,用手腕把长剑一转,转起阵阵剑风,横势刺向二娘心脏。二娘连忙横刀架挡,没想到自己防的风雨不透,萧霂尘还是能见缝插针!二娘奋力向后弯身,长剑从胸前划过,怎料萧霂尘剑招招中有招,旋即又向上一挑,陡然间噗的一声,刺破二娘面颊。
二娘弃掉左手单刀,连忙捂住左脸剑痕,退出数步,大为吃惊,一脸愤怒的吼道,“这是,这是‘太白敬酒’!”
二娘声落,白三笑、白鹤二人大惊!白鹤最甚,惊讶中似乎带着恐慌,愤懑填膺地瞪着萧霂尘。
“不错!正是‘太白敬酒’!”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白三笑忽然哈哈大笑,似乎极为欢愉,“玉玲珑、端木胜的传人今日竟双双站在我的眼前!哈哈哈哈!”
萧霂尘看了看慕容瑛,二人一脸愕然。
“端木恶贼!”二娘满脸横丝,青筋暴起,忽然用手一扯她的面皮,只见她的右脸近耳处,有一道细长的剑痕刻在她的脸上,“这‘太白敬酒’我是终生不忘!恶贼在我脸上刻下这道疤痕,毁我容貌,我誓要报得此仇!”
萧霂尘冷笑。
二娘气的脸色煞白,又把那假皮一扯,撕落下来扔在一边。此刻,她眼中闪着寒光,剑痕刺面一脸狰狞的样子似狐面恶鬼,阴气森森甚是可怖。
白鹤突然扯开胸前衣衫,只见他两胸之间,被刺了一个“酒”字,白鹤眼中似带着泪花,愤愤的骂道,“端木胜这个乌龟王八蛋!当年老子吃酒玩姑娘,他竟说我碍了他的眼,不仅打伤了我还给我留下这一辈子都洗不掉的印记!师姐!甭跟他废话!杀了他!”
“端木胜剑法精绝,老夫曾与他比试过一二。端木胜天资使然,要说这剑法谁是第一,端木兄当之无愧。我双目失明,如今这‘醉仙剑’重出江湖,我这老骨头是无缘观瞧了。不过小子你能伤我师妹,看来你必深得端木胜真传。”白三笑道,又叹了口气,“哈哈,一晃五十载,老夫已古稀有二,往事如梭白驹过隙啊!”
“白涟!白鹤!”白三笑道,“你二人横行江湖,端木胜当年已然是剑下留情,眼下又何苦为难这少年?”
“师兄何故帮着这少年说话?你莫要插手!等我废了他,在与你算我们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