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笑用手捂住口鼻,站在原地不敢喘气。
“哈哈哈哈哈!”白鹤歇斯底里的笑着,“老鬼!这‘软骨香’的滋味可曾记得?”
白三笑皱着眉头,只觉身体发软,扶着竹子不住地运气。
“三十年前,我们凭此香杀了洪家庄满门,还是师兄你教我们用的此香啊,哈哈哈!”白鹤神情猥琐,目露邪光,“这‘香’我一直带在身边,不仅仅是杀人越货,就是采花抚柳也是好用的很啊!”
忽然,白三笑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了地上。“软骨香”顾名思义,闻者丧失内劲,功力尽失,一炷香内不得行动。而白鹤、白二娘两人早已备好解药,白鹤拄着一把刀,以刀代腿一瘸一拐地走近白三笑。
“师兄,我这就来搜搜你身上有没有那秘籍下册。”
白三笑一动不动似一尊残破的佛像,歪着头坐在那里。看来中毒已深,连话都说不出来。
白鹤摇着羽扇,咧着大嘴摇摇晃晃的伸手就要摸白三笑的怀中。
“小心!”白二娘大喝一声冲白鹤吼道。
白鹤心中一惊,连忙后退。心中一慌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白鹤惊慌之余,只觉一只冰凉的手已然掐住了他的咽喉,力道极大,白鹤不住地蹬腿,惶恐的盯着眼前这个白眼无瞳,满脸杀气的白三笑。
“哈哈哈,师弟莫不是忘了?为兄会‘凝血术’?”白三笑冷冷的说道,“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软骨散’还是我教你制的!”
白鹤看到,白三笑掐住自己的右手毛孔之上,漏出点点血眼,流着黑血,甚是可怖!那黑血似一条条密密麻麻的黑线缠绕着他的手臂,青色的衣袖被黑血浸染的黝黑。白三笑越掐越狠,白鹤不住地翻着白眼,眼珠好似要夺眶而出,尽是血丝。
“咳......嗨......”白鹤一只手握住白三笑手腕,使尽浑身的力气妄图掰开白三笑这一只铁掌。怎料白三笑手掌好似千斤巨鼎,白鹤急的是满头大汗,怎么也扳不动,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内劲如决堤洪流,倾斜流失。
“嗨!”白二娘掷出一把柳叶刀,那刀闪着金光,似一道锋利的斜阳刺向白三笑后脑。白三笑忽闻风声鹤唳,抓着白鹤猛地向后一拉,左手迅速扬起,瞬息之间便抓住了刀尖背脊。尖锐的刀尖离白三笑的眼球只有毫厘,只见他拿着刀顺势就扎向白鹤的右眼。白鹤见他手上劲力稍减,鼓起嘴巴,霎时间!从嘴中吐出一根黑钉,白三笑连忙侧脸一扭,黑钉划破了他的脸颊。
白三笑挥掌朝白鹤胸口一震,白鹤中掌喷了白三笑一脸鲜血。又马上把刀向身后掷出数丈,白二娘从容躲过,刀插进了二娘身旁石头中。只听得白三笑威然骂道,“鼠辈!只会暗箭伤人么?”
白三笑站起身来,凝神运气压于关元,游气如丝走至中极、乳中,最后至膻中,只见他鼻孔中喷出两道淡淡的白气,右臂则又逼出岑岑黑血,顷刻化解了钉上黑毒。
白鹤捂住胸口不住地吐血,身上片片殷红,依靠着竹子气喘如牛,真气倾斜呼吸困难。白二娘走上前来,喂他吃了一颗黑色药丸,“你且运气行于曲骨,走至巨阙,入风池后再归百会。”白鹤服下药丸,听从白二娘的运气法门,只觉胸中热流潺潺,刚才窒息的憋闷之感顷刻间化为乌有,从口中吐出一股黑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白鹤捂住胸口,擦了擦嘴边血迹冲白二娘说道,“这可是师姐的‘回魂百会丹’?”
“算你识货!”
“师姐灵丹妙药,有你这‘回魂百会丹’。我就是死一千次,师姐你也能救我一千次。”白鹤笑道。
“哼!”白三笑内力大耗,又接连中毒耗损精血,此刻已有些脱力,脸色宛如白蜡,幽幽的说道,“师父所传的下卷《九幽断魂决》我参悟半生,昼夜苦练也未能习得那最精绝的一招——破气为力。白鹤自小资质平平,师父观他心思狠辣传他暗器,怎料他鬼迷心窍,为了盗取秘籍竟打伤师父!”
“师父偏心!”白鹤吼道,“老头儿早就想传给你们秘籍,可我呢!老头儿眼里只有你们两个!在他眼里我没有半分位置!”
“你们两人都觊觎秘籍,却不曾想师父是怎么死的,师父的九幽断魂决已炼至化境,气血充盈,真气如注,已入不食不饮之境。又怎么会突然暴毙?几十年来,你们可曾想过?”
“老头的死活不管我事,我只知道,被你打成这般模样,只有练成神功才能救我残疾。”白鹤面色有些伤感又有些狰狞,“当年我的任脉被你一掌打乱,今日我又失一腿,此刻跟废人没什么两样了!”
“师弟,你我都修习的是上册,真正的厉害法门看来都在师兄那本下册里。”白二娘阴险的笑了笑,“更何况师兄得了师父的断魂掌,更是如虎添翼。”
“断魂决上卷讲究空仓行气,驻气于八脉,练得时间越长,内劲越巩固,气血越充盈。修炼一年便有一分力气,修炼十年便有十分力气。像师父他老人家那般,修炼六十余载,才能劈金断石,真气永不枯竭。可是想劈金断石又谈何容易?”白鹤气道。
“不错!我也未曾不想修习上册神功,我们师兄弟因为这武功反目成仇,互相加害,为兄早已倦了。”白三笑捂住胸口低沉道,“断魂决武功精深,短时间内可助人提本固元,内力精进。可是每练一年,真气便会如丝流失,每年功成之时需饮鲜血才能制住功力流失。而上、下卷秘籍练功法门全然不同,倘若一并练习,则真气乱撞爆体而亡!只有掌握其中奥秘,才能铸成神功!你二人急于求成,只怕走火入魔!”
“多说无用,师兄。”白二娘以拳变掌,自下而上运起一股白气,似有一团光晕笼罩其身,整个人登时红光满面,“我精习五十年内劲,为的是找到秘籍练成神功以助我返老还童!永驻容颜!”
白鹤左掌朝天,右掌指地,双掌相逆均划了一个半圆停于胸前,也运起了一股白气,“接招吧!”
白三笑只感二人内劲大盛,顿感二人要拼出个你死我活了。只见他挥舞双掌如蛇般游离,掌影叠现掌上黑气凛凛,衬着他两颗无瞳的眼睛、枯槁的身躯,整个人显得极为可怖。
白二娘率先攻过来,擎双掌朝着白三笑杀了过去。白三笑运起“断魂气”凝于掌心,掌立腰间,想一掌击毙白二娘。白二娘双掌还未接触到白三笑,就觉他全身笼罩着一股无形吸人之气,仿佛陷进去就会被绞烂一般。白二娘猛地变招凝气于指尖,向下猛戳白三笑的双眼!白三笑亦出掌相击,“啪”的一声!内力相激,真气激荡,两人都被对方震得脸色微白。
白三笑率先撤掌,双掌顺势翻转半圈,似白蟒缠树想擒住白二娘手腕,二娘见罢,双手交叉,反制其腕。白三笑心中大惊,运气于太渊、神门,想震开二娘双手。二娘气劲如牛,指尖如钩,似两条铁锁死死勾住白三笑双腕。白二娘足下发力,原地翻转,抓着白三笑翻了起来!白三笑身随力转双臂被绞,痛如刀绞。遂拳变双爪,反手一翻刺破二娘手腕,借力打力在二娘手腕上划出了两道血痕带下了些许皮肉。二娘心中大惊,遂松手撤步退于白三笑数步之外。
“师妹,这‘断魂指’看来你练得是出神入化啊。”
“哼哼。”二娘手腕鲜血淋漓冷笑着,要不是躲闪及时,此刻双手已废。
“师姐,我们一起宰了他!你且再上去制住老贼,我在后边取他破绽!”白鹤从袖中摸出五枚“断魂钉”,夹于指尖,阴森森的看着白三笑。
“师弟,你怎么还是这般不长进!”白三笑三步并两步,这一招身形极快。二娘两人还没看清,白三笑就如幽魂一般闪到了他们的面前。白鹤连忙朝着他面门射出三钉,白三笑闻声躲过,腰身一弯,一个箭步行至两人身前,左掌化指直戳白鹤双眼。白鹤奋力侧身,白三笑指变厉爪一把捏住了白鹤右肩!“啊!”白鹤肩骨被捏的粉碎,白鹤眼冒血丝,左手捏住余下两颗“断魂钉”奋力刺下,欲刺穿白三笑咽喉。白三笑遂伸右掌架挡其腕,怎乃白鹤全身气力全凝于这一刺之上,气如奔雷,似泰山压顶。白鹤狰狞地大叫,“师姐!快杀了他!快啊!”
二娘运气于左指中冲、商阳,右手握住左腕,两指白气濛濛,似搭弓羽箭,迅速刺出。这一刺乃是“断魂指”中的最后一式——阎罗指,被此招刺中者均心脏破裂,胸口贯穿而亡。白三笑听得风声劲劲,二娘全身内劲凝于一点,便猜出是二娘的夺命杀招——阎罗指!倘若中招,便一命呜呼了。
白鹤手中力道丝毫不减,此刻二娘又奋力杀到。千钧一发之际!白三笑凝气化劲,双足架开如弓,“哈!”奋力击出左掌,接住二娘杀招!
掌指相激,内力迸发,震碎身旁翠竹,吹起一阵风尘。三人均满脸横丝,面目狰狞,都欲置对方于死地。三人僵持不下,难解难分。
“前辈,我来助你!”
三人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