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四说罢提刀就照着萧霂尘脑袋砍去,萧霂尘醉眼惺忪,侧身一扭,钢刀从身前掠过。钟四一个健步上来欲抓住萧霂尘,把他制伏。萧霂尘身子一斜,躲过鬼爪。紧接着,钟四又横刀一砍,萧霂尘躬身屈膝,钢刀顺着他的小腹扫了过去,凌厉刀气瞬间在他胸口衣服上划出一道口子。萧霂尘脚下疾走,似一条出洞巨蟒,整个人虽然醉似烂泥,但却动作极快!闪至钟四左侧,钟四大叫一声挥刀乱砍,萧霂尘手无寸铁只得躲闪,钟四刀法狠毒,倘若中了其中一刀,必会被削去臂膀。
萧霂尘左闪右躲,冷静地看着对方招法,小心应对。用余光环顾四周,不见项伏虎、莫降龙二人的身影,原是这两人早就趁乱跑了,萧霂尘这会还指望这两人予他兵刃呢。萧霂尘稳住心神不慌不乱,突然身形一变,顺势向前跪倒滑至钟四身后,右手剑指迅速刺向钟四左腋、腰间,这一指戳的钟四疼的只觉左臂酥麻,腰间酸软,一时间转不了身。这时!萧霂尘看见一个使剑的汉子,剑指取其眉心,作势欲刺,汉子看见萧霂尘来势汹汹如鬼如魅,举剑招架,怎料萧霂尘乃是虚晃一招,左手双指瞬间刺到汉子右腕太渊,汉子疼的宝剑登时脱手。萧霂尘右手夺剑,脚下运劲,一个转身飞上楼中旋梯,剑背于后,站稳身形。
“小子!今日你走出不这醉春楼!”钟四大叫一声,身后那二十余人也都纷纷亮出家伙,势要一齐涌上,在楼梯下围住了萧霂尘,一个个怒目横木盯着他,“小子,爷爷们今天非活剐了你!上!”
“哈哈哈哈!”
一个汉子率先出手,使一口长柄关刀,抡得虎虎生风,一个横劈砍向风霂尘,萧霂尘见势原地跳起,又迅速踩住关刀,汉子奋力抽刀怎奈大刀纹丝不动急的面红耳赤,“哈哈哈哈!你这鼠辈,也配使关刀?!”萧霂尘趁其不备,脚下一松,这汉子连人带刀向后摔了出去,萧霂尘顺势提剑向上用劲一挑,这关刀在空中转了一圈,刀口向下,众人躲闪。“啊!!!”这大刀不偏不倚正砍下了那汉子右臂,鲜血喷涌如开口水闸,众人骇然。
萧霂尘足下一蹬,在空中转了一个半圆,剑似在腰间又似在头顶,剑影环绕其身,杀向一个使钢鞭的汉子。这汉子举鞭过头,顺势迎击,怎料萧霂尘剑如骤雨,招变如云如风,不辨其形。汉子慌乱招架难辨剑影真假,接连被刺中,身上顷刻间就被扎出了数个血窟窿,汉子连连惨叫。要不是萧霂尘手下留情,此时这汉子早已暴毙而亡。
这汉子身旁站了一个使八楞短柄金刚锤的大汉,大汉见兄弟重伤倒地,抡锤便砸向萧霂尘腰身,萧霂尘见势不跳将起来,跳于双锤之上,足下一蹬似有千斤力气,大汉一个踉跄向前摔倒,头磕在自己的锤上,顿时眼冒金星,大汉气急败坏扭身就砸,怎奈萧霂尘根本没在身后,倒把身后一使刀的汉子砸成了肉泥,那汉子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变成肉酱了。大汉忽觉背后寒意已至,欲转身迎击,只怪身形太慢,萧霂尘一剑便刺瞎了大汉双眼。大汉血眼模糊,双锤登时脱手,砸烂了自己的双脚。大汉疼的原地大叫,骇人可怖,宾客见状四散而逃。
萧霂尘一碗茶的功夫接连刺倒三个高手,众人持兵器围着他站了半圈,只觉眼前这个人犹如大罗金仙,手中宝剑似乎是什么仙尊法器,难辨其形,难辨其势更难辨其招,谁也不敢上前。
“妈的!这三个废物技不如人。怕什么!跟老子一块上!”钟四大吼。“你这小贼,是谁的门徒?!”
萧霂尘打开酒壶,痛饮了一口。提剑便刺向钟四,“吾乃桃源一剑仙。”钟四举刀拆挡,怎料萧霂尘乃是声东击西,右手一转剑锋顺势削去钟四身旁汉子半边脸皮,萧霂尘翻身一跃,众人抓他不得。“酒醉思唐如饮泉。”萧霂尘提剑在空中一横,白影一闪,又刺瞎三人双眼。“任凭关刀天王锤,削肉断骨求我怜。”
萧霂尘跳上楼梯,飞身上楼。众人追砍,都使出浑身解数,但谁也未能伤其分毫。萧霂尘每出一剑便刺倒一个,钟四双眼几乎飚血,杀招尽出。萧霂尘飞在半空把手中长剑一抛,脚踢向剑柄,长剑犹如出笼猛虎,“酒剑笑傲江湖客,”长剑霎时把一个汉子举剑的右臂扎出了一个大窟窿,萧霂尘空中接剑,立于勾阑之上,剑身满是鲜血。“剑出如龙似神仙。”
萧霂尘长剑如龙,剑影婆娑,二十余人尽数杀败,只剩下钟四一人。钟四大吼一声,穷尽浑身之力挥出一刀,萧霂尘足下一蹬跳过钟四头顶,长剑一挥,一剑砍断其兵刃,无形剑气在钟四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钟四惨叫倒地。萧霂尘举剑向楼中央一扔,长剑便扎在了那红灯笼上。萧霂尘跳至柜前拎走一坛美酒,走出门外,但听得,“今日踏破醉春楼,明朝望穿广寒宫。”
酒楼内剑痕留影,满目疮痍,刚才还是热火朝天,现在已是惨叫遍地。孙家那两口子早已不省人事,店家伙计在一旁吓的屎尿失禁,尽是黄白之物。而孙家武师们则伤的伤,残的残,酒桌上、勾阑上尽是残肢断腿,好不凄惨。萧霂尘只十几招便杀得众人狼狈不堪,难以招架,若不是萧霂尘无意杀人,此时酒楼内恐已尸堆如山。门外众酒客不知何事,进来一看吓的纷纷奔逃。有道是:
“剑仙醉酒银未够,只身剑斗众狗熊。
宝剑出鞘为活佛,醉仙剑破醉春楼。”
且说萧霂尘迷迷糊糊走到城外一客栈,洗了洗身上血迹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就倒头睡了。
城外酒肆,几个汉子在一旁吃酒闲谈,“昨日你们可听说有一少年剑客大闹醉春楼,将孙家武师打的是落花流水!把醉春楼搅了一个天翻地覆。”
“嗨!我还听说那少年使的剑术通神,兴许不是世间凡人。孙家恶贼十年前逼走佛爷,杀其儿女,现在如此报应,命数啊。”
“可不是么!那孙家公子被踢破命根,现在已近乎疯癫,我看这孙家也就完了。据说这孙家四代单传,如今落得这么个下场,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萧霂尘坐在一旁耳听得汉子们言语,喝着一壶观音,只觉茶香过喉,浓郁淡雅,心清气爽。
这京城恐怕是待不住了。那两位江南大侠弃我而去也无妨,谁不想少结仇家呢,两位走了倒是把我的兵器留下来啊。幸亏我这还有些银两,我且在京中寻上一家铺子,打上一把好兵刃。萧霂尘品着茶,“店家,请问这城外可有铁匠铺子?”
“有的,从我们这走出不出二百步,前面就有一家。”
“店家你的茶钱。”萧霂尘起身掏出些许碎银扔与老板,大踏步的走了。“客官慢走。”
果真,顺着城墙走了不一会,萧霂尘就见到前方火星四溅,几个精壮汉子在烧铁拉风。其中一个汉子极为显眼。
只见那汉子生的浓眉大眼,留着微微青须,身形壮硕。而双臂尤为健硕,而右臂之上疤痕累累,应是打铁所溅之伤。通臂的疤痕上覆盖着一条出海蛟龙,这花绣刺的生龙活虎,栩栩如生,极为漂亮。此刻这汉子正赤膊上身打着铁,满身大汗。
“师傅,我想打一柄好剑。不知价钱几何?”
“哈哈,”青须汉子擦了擦汗,笑着说,“三两白银。”
“师傅,这剑有些贵了吧。”
“哈哈,客官,你是外地来的吧,兴许还不知道我家师傅的名号。”一位年轻工人凑上前来,指了指青须大汉,“我家师傅‘花臂蛟’—贺老七,这方圆百里内属我家师傅手艺最好,这京城中王孙显贵们的随身兵刃都出自我家师傅之手啊。”
“后生!”贺老七放下手中活计,猛饮了一口水,“你且放心,俺不会砸了自家招牌。你且在这京中逛逛,明日戌时再来我这,我定给你一柄好剑!哈哈。”
“好!师傅,那我就明日来取!三两银子一分也不会少!”萧霂尘抱拳说道。
萧霂尘满心欢喜的寻落脚处吃酒去了。
孰不知,在他身后数十步之外,有一打扮的极为神秘的男子一直在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