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披着长发的脑袋突然出现在林皓阳的脸侧,刚才不经意的一扭头,林皓阳险些与那颗脑袋撞在一起。猝不及防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林皓阳定睛一看:竟然是一脸恐慌的牟文峰!这段时间,牟文峰默不作声的坐在后排,林皓阳都忘了车里还有这么个人。
虚惊一场,林皓阳抱怨道:“小峰,你这是干嘛呀?!人吓人,是能吓死人的!”
牟文峰满面的凄楚,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老板,您……您真的看到了?”
林皓阳一怔,他讪笑着点了点头。
牟文峰追问道:“可是这怎么可能啊?您到底是怎么看到的?而且还看得那么清楚?!”
“这个……”林皓阳很为难的看了看荆辉。
牟文峰可怜兮兮的自问自答道:“您‘以后’会告诉我的,是吗?”
林皓阳讪笑着应道:“恩,对对!”说完,他夸赞道:“不过……刚才真的要感谢你!要不是你的舞蹈和你的《爱》,我还真把那些细节给忽略了!”说着,他朝牟文峰伸了伸大拇指。
牟文峰仰倒在座椅上,开始了喃喃自语:“天哪,这怎么可能?这也太离奇了,我怎么就觉得那么瘆人啊?”……
下午五点钟,荆辉将车开进了一处高速公路休息站,给车加了油,三个人进了餐厅准备吃饭。可就在这时候,荆辉的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一看,对林皓阳说道:“是肖副局长,你们先吃着,我出去接个电话!”
片刻之后,荆辉兴冲冲的跑回了餐厅,有好消息?林皓阳问道:“怎么样?什么情况?”
荆辉对林皓阳和牟文峰汇报了刚才的通话内容:
原来,中午荆辉离开县公安局之后,肖副局长越琢磨越觉得过意不去,于是便让手下的警员去附近的一家餐馆预订了晚宴,准备在晚上宴请、答谢荆辉。肖副局长刚才给荆辉来电话,也就是这个意思,可是他没想到,荆辉已经在返回滨城的路上了!而荆辉解释的理由是:家里有紧急任务,必须马上赶回去。
听荆辉说完,林皓阳点头思忖了一下,他问道:“就这些?他没提案子的进展情况?”
荆辉故弄玄虚的笑了笑,他低声说道:“肖副局长透露,可能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他们正在进一步核实,并准备马上展开抓捕!”
林皓阳惊喜道:“****!这么快!具体情况他没说?”
“没说!”荆辉一点头,他解释道:“这种事儿在电话里怎么说啊?!警队的纪律咱们也都清楚,人家能向咱透露出这样的消息,已经是足够的信任了!所以我也没再继续问!”
林皓阳点着头自语道:“太好了,看来是咱们提供的线索起了作用!”说完,他又对牟文峰夸赞道:“这次出来办案,咱们的小峰功不可没,回头一定重奖鼓励!”
牟文峰抿着嘴摇头晃脑,很得意的笑了笑……
一顿饭吃完,三个人回到了车上,荆辉让林皓阳接着休息,他想继续开车,不料却被林皓阳严词拒绝:“不行!不能疲劳驾驶!我下午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晚上你睡觉我来开车!半夜你起来换班!”
林皓阳驾着车离开了休息站,可是车子刚回到高速公路不久,刘树业给牟文峰打来了电话!在电话里,激动不已的刘树业给他们送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当年作案的犯罪嫌疑人,似乎已经被锁定了!
据刘树业陈述:今天中午送走了林皓阳等人之后,他就直接回家了。可是刚进家门,他母亲和老婆就告诉他:县公安局的警察来过了,刚离开不久。警察拿着几张画像让他们进行辨认,可是他们都不认识画像里的人。
刘树业问道:“那警察去哪儿了?”
他老婆回答道:“走了,刚走一会儿,咱爸带着他们去‘六伯’家了。”
六伯,是刘树业的远房表亲,岁数比刘树业的父亲年长几岁,与他们家同村、就住在村口,而且以前还是村干部。尤其重要的一点:七年前妹妹出事当天的那场婚宴,就是“六伯”家为儿子娶亲!
刘树业转身就跑出了家门,直接去了六伯家。当刘树业赶到六伯家的时候,父亲和几个办案的警察还在,但是警察已经结束了询问,正准备离开。刘树业慌张的凑近了父亲,低声问道:“爸,认出来了?”
父亲沮丧的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六伯。六伯懊恼的拍着自己的脑袋,痛心疾首的自责道:“我真是老糊涂了!这画像里的人很面熟,我肯定见过,可我……可我就是想不起来了!”
六婶(六伯的老婆)也愁眉苦脸的附和道:“我也是!这人……怎么就那么面熟呢?!”
辨认无果,警察拿着画像又走访了几户人家,可大伙儿都说不认识画像里的人,于是警察就离开了村子。
送走了警察,刘树业和父亲继续在六伯的家里滞留了一会儿,可六伯和六婶绞尽了脑汁,始终无法想起那个画像里的人是谁,刘树业和父亲也只能败兴而归了。
可是刘树业和父亲刚离开六伯家的院子,却看到一辆警车正风尘仆仆的进了村子:那些警察又回来了!
警察和刘树业父子又进了六伯家的院子,警察拿出了那几张画像,让众人重新又辨认了一次,并询问道:“你们再好好回忆一下,真的没有见过这个人?”
众人都摇了头,六伯和六婶则哭丧着脸一声哀叹。警察又做了进一步的提示:“你们看仔细了!我们又得到了一些新的线索,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聋哑人,也就是哑巴!七年前,有哑巴来过咱们村子吗?或者……在村子附近出现过!”
聋哑人?哑巴?……
“哎呀!”六伯突然拍着额头惊叫一声,他用颤颤巍巍的手慌张的指着那张画像,高喊道:“是他、是他!我想起来了!就是他,我不会认错的!他……他就是那个‘包席’的厨子!”
六婶也惊恐的附和道:“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就是他!”
终于找到了!几个刑警压抑着心头的狂喜,他们上前安抚道:“大叔、大婶,别着急别着急,咱们慢慢说,你们刚才说……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