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吧哭了,哑吧的哭声是悲惨的,哑吧的哭声是动情的。也就哑吧的哭声惊动了所有的人,包括唱戏的和看戏的。人们都围拢过来,询问杜欣伟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杜欣伟就把小失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大家讲了。于是,无论是看戏的,还是唱戏的,都停止了自己的活动,一场盛况空前的找人活动就此开始了。吴东升也坐不住了,因为,在吴东升的心里根本没有考虑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是,最终的结果是让人失望的。全村几乎所有的人都忙了一晚上,结果却是小新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小新国到底去了哪里?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全村的人,更像毒蛇一样嗜咬着吴东升的心。吴东升早晨起的更早了,总是每天天不亮就早早的起床,几乎把村子里的各个角落都转遍了。总是希望有一天会有奇迹出现,小新国会突然从自己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蹦出来,叫着爸爸向他扑奔过来。
自从小新国失踪以后,王文珍也不能够坚持正常的工作了。因为,王文珍的精神几近崩溃,时哭时笑,好像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而赵妈呢,也是成天的责怪自己没有看管好小新国。
这个案子也惊动了更高一层的领导,省公安厅要求江胜勇无论如何都要破案,查清案件的真相。因此,江胜勇也紧张到了极点。
在江胜勇的日常工作日程的安排上,做着这样的安排,第一、小欣伟还活着,可能是自己走失了。那么如果按照这种情况,小欣伟就一定会在附近的村子里。第二、仍然是小新国还活着,被别的村的人由于天黑认错了,给领走了。
但是,这两种情况,也可能是江胜的美好的愿望,马上就破灭了。因为,根据侦察员反馈回来的情况,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因为以水门村为圆心,以三十里地为半径,几乎所有的村子都让侦察员们摸排了一个遍儿。甚至,当天晚上到水门村看戏的人,都写了有无证人的认定书,并且按了手印。
既然这个希望没有了,那么就只有一个答案了,那就是小新国遇害了。但是,谁会下这样的毒手呢?
在公安局的会议室里,有刘得盛,赵桂芝,马占军,陆海风江胜勇几个人的会议正在进行着。就听刘得盛说道:“同志们,关于小新国的事情,我们不能再想最理想的答案了。我估计丢掉性命的可能性已经占到了百分之九十九了。可是,时间过去了两个月了。我们也大海捞针式的搜查和排查过了,还是一无所获,为什么呢?因为我们都不想让我们的老首长失掉他唯一的孩子,也正是这一点,才导致了我们的侦察方向发生了偏差。因此,我建议,我们还是从事情的最一开始,逐步地查起,重新详细的询问每一个人。我想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只要暗害小新国的人有所行动,那么即便是在隐密,也会有人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只不过当时人们没有提起注意罢了。因此,我们目前就是要耐下心来,不要放过任何一点疑点。”
县公安局里的气氛紧张起来了,而在水门村却也有一种声音被传的沸沸扬扬。
这一段时间天在双庙前的平台前,习惯的聊天人群会随着天气的炎热而几乎持续到深夜。这天晚上,就听见商大麻子在说话:“张五奶奶,最近有一种说法我听不惯。你看吧,老吴的孩子那天是跟着哑吧玩来吧!但是,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就没了呢。当然,我不是说哑吧有什么过错,我是说事情有点蹊跷。我怎么想怎么觉得好像是有人利用了哑吧听不见这个毛病了。”商玉仁把话接上了说道:“是的,我也听说有人造谣说什么共产党要完蛋了,上天在收共产党的小孩子了。你看王家几乎一家子都是共产党,而就先从他家开始了。还说什么别着急,王家的孩子一个都不会剩,全都得收回去。还说什么,如果不是上天收人,人能够有这么大的本事吗?在这么多人面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带走了,而且还不知道是谁吗?这也只有神仙才能够做到。”人们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的好像都有根有据的。但是,又好像禁不起推敲。
也就在人们议论的同时,水门村却有俩个半大小子再也闲不住了。因为他们失去最好的朋友,几乎每天跟在身后喊哥哥的人。这俩个人就是杜欣伟和商老套,而这两个人的不安分好像还有点根据。因为,杜欣伟在一次同学议论小新国的事情的时候,杜欣伟听一个班的女同学说:“她那天在小新国撒尿方便的时候,也正好在小新国方便的地方不远处的一个坑里蹲着方便来着。由于是女孩子,因此选择的地方也就更隐蔽。也就是在小新国方便的时候,她好像看见雷占田用手捂住了小新国的嘴,把他夹走了。”别的同学还说她不要瞎说,黑天半夜的,是不是看错了。而那个女同学说,她连哑吧都没有看错,怎么会看错小新国呢?
也就是根据这条线索,这俩个人每天晚上都到雷占田家的房顶上爬着,偷听雷占田家的人在说什么?
做为村长的杜大壮也发现了二人的行动有点异常。这天就在杜欣伟吃完晚饭,刚要出去的时候,杜大壮把自己的儿子叫住了。问来问去,问出了这个情况。于是,杜大壮就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县公安局。
县公安局局长江胜勇心里也在嘀咕,如果这条线索是真实的,那么,基本上和自己的推断相吻合了。因为,从王家老宅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来看,先是手榴弹,后是大黄狗被射杀,再就是小新国的失踪,这明明都在预示着有人想对老吴家下手了。这几起事件不是偶然的,而是其间有相互的内存的联系。每当想到这些,江胜勇都会感到一阵阵的内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老首长。
水门村除了谣言有点四起的迹象以处,就是村东百货店里的人也开始进进出出的热闹起来。有进货的,有卖货的。但是,他们都会有意无决地闪现一下有桃花的标志。有的是扑克牌北面的花纹,有的是手表的背面,有的是提包的一面印着一朵桃花。这一切都被那个蹲在那里修鞋的人给看了个一清二楚。
县公安局的会议室里,刘得盛,张桂芝还有江胜勇正在分析着所有的事情。就听刘得盛说道:“同志们哪!看起来小新国的事件,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而是为了让小新国的事件牵扯住我们,好为他们的活动创造有利的条件。因此,我决定,咱们双管齐下,用小新国的案件,来寻找桃花党案件的突破口。”
正在三个人的议论正在步入一个沉默的状态的时候,突然马占军连门都没有敲,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大声地说道:“小新国的案件有了进展了,尸体找到了线索,而且做案人也基本上被发现了。”
三个人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都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好像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你说什么?你在重说一遍。”马占军把刚才的情报又重复了一遍。就在马占军刚重复完自己的情报,就见刘得盛一挥手说道:“走,马上去水门村,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三个人带领着马占军的侦察连就来到了水门村,刚一到村委会就听值班的人告诉他们说,村委会的人都在刘得盛家东北角的那个枯井那儿呢!于是,一行人就径直来到了枯井所在的地方,刘得盛家的东北角。就见大壮正领着几个民兵在忙活着。而雷占田则被五花大绑地蜷缩在一边。
刘得盛把大壮叫到一边,让公安局的人接管了民兵的工作。
刘得盛问杜大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发现的?”
大壮说:“多亏了欣伟和老套两个半大小子了。自从上次我给你们汇报那个情报以后,欣伟和老套几乎每天晚上都去爬雷占田家的房顶。结果由于天热,晚上关不住窗户。因此,屋子里说话的声音,很容易就被在房顶上的人听见。老套和欣伟他们俩个人在爬着的时候,听见雷占田的媳妇说道:“我今天去那个扔小杂种的地方看了一眼,那上面已经围了好多的苍蝇。我看,你还是明天后半夜悄悄地把那东西转移了吧!免得过两天有味道传出来,让人给发现了。”就听雷占田说道:“现在晚上晾热的人多,再晚了,我也胆子小。我看不如就趁着白天吧!我估计也就是骨头了,找个面袋子装上,悄悄地弄上来,然后扔到荒天野地里。”
这些话都被爬在房顶的俩个人听见了。他们俩个人小有小心眼,就认定了他们要扔的就是新国的尸体。于是,老套去报告了村长,而欣伟则从那一刻开始,就和侦察员一样,几科盯了雷占田一个晚上,一个上午。也就是在中午,人们睡午觉的时间,雷占田采取了行动。结果不但被杜欣伟给盯了个正着,而且还被杜大壮带领的民兵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