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审讯的进行,和外围调查的深入,身为一县之公安局局长于承禄的做为,让王文祥感到了更大的震惊。在那个江胜勇喜欢一来到这座熟悉的县城,就住的地方。也就是在江胜勇在这里当公安局长的时候的办公室里,当审讯告一段落的时候,王文祥正在拍着桌子,指着江胜勇的鼻子说道:“江胜勇啊,江胜勇,这是在你眼皮底下发生的事情。你身为一市之副市长,还身为一市之公安局长,你怎么交待?这如果是当年,如果是在茂儿山,我都已经枪毙你一百回了。你们看看他们干的这些事情吧!他们是什么?他们还是人民的卫士吗?他们保卫的是什么,还是百姓的利益吗?一县之公安局长,和黑社会老大称兄道弟,保驾护航。为其谋得利益,从中坐享其成。这是什么行为,这是谁的天下,这还是我们打下来的天下吗?这还是我们当初打天下的目的吗?我们把江山交给了一些什么样的人呢?我们交给的这些人,能够让我们在安全的离职之后放心吗?”
正在这时,马占军走了进来,来向王文祥汇报外围调查的结果。
就见马占军仍然保持着当年在茂儿山养成的习惯,身体站的笔管条直地汇报着:“根据外围调查的结果,于承禄在本县共有四处房产,除了他目前居住的公安局的家属宿舍以外,还在三个不同的小区有着另外的三处房产。根据调查的结果,都是雷立波赠予的。并且,这三处房产目前由三个不同的女人居住着。根据邻居们的反映,好像都是于承禄的情人。两个南方人,一个本地的女人。而且,这个本地的女人,以前是饭店的服务员,由于于承禄的原因,现在则到了土地局,成了一名正式的在编干部。两个南方人还比较老实,配合的还比较好,基本上老老实实的交待了问题。但是,这个本地的女人,则态度非常恶劣,有点公开挑衅地意思。当我们表明身份以后,其大言不惭地说,我就是于承禄的情人怎么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他老子是县政法委副书记,他是公安局长,你们能够把我怎么样?他老婆也找来了好几次了,都怎么样不了我,你们能够怎么样的了我呢?”
王文祥听到这里,忿忿地说道:“不要再说他那些烂七八糟的事情了,光这点儿就够定他的罪了。还有其它的问题吗?”
马占军回答说:“有,根据群众的举报,当然,这也是我们在公安局以前的档案中发现的一封举报信。说是前几年,一个到此地来****的小姐的失踪案和公安局的警车有关系。当时的这个案件,也曾反应到市局里,我们又调阅了市局的档案。根据时间来推断,我们找到了当年的警车司机。据他交待,说是这个小姐是因为陈景阳图了这个小姐的财,发现了小姐有四十万的存款,而动了杀机。人是在红杏歌舞厅被杀死的,雷立波把事情揽了下来。说是于承禄接手的报案,当年他还是副局长,兼任刑警大队长。因此,他就凭借手中的权力和方便条件,查实了这个小姐用的身份证是假的。于是,就让警车拉到城外荒芜地方抛尸焚尸。”
王文祥听到这里,暴跳如雷,指着江胜勇说道:“江胜勇江胜勇,这些事你都知道吗?你手下的公安局长,你看看都干了些什么事儿吧?”
说到这里,王文祥的情绪有了明显地波动,说道:“还有吗?”
马占军说道:“有,我们前几年接到过一桩报案,说是距离县城二十华里的一个五金杂货铺子,老板无缘无故地上吊自杀了。原因,是有人举报此人贩卖当时禁卖的五连发猎枪。可是,在我们追查此案的过程中间,先是老板的上吊自杀,然后就是被我们追查的一位从南方某地运送枪支的人,也被几个不名身份的人给打死在了大街上。杀人的人是东北的,目前仍然在潜逃。至此,此案的纡索就全断了。当时,我们就怀疑本县公安局的人有人透露了消息,但是,人都死了,死无证据,我们就把此案移交给了本县负责继续侦察,至今没有得到他们的回复。今天,我们根据时间推断,找到了现在已经退休了当时的治安股长。据他所说,他们当时已经发现了线索,好像和雷立波有关系。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当时时任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于承禄让他们停止侦察,把此案作为悬案处理。”
听到这里,王文祥摆了摆手说道:“停一下,为什么说和雷立波有关系呢?”
马占军补充说道:“因为这个叫周大赖子的人原来就是雷立波手下的一个小弟兄,负责给他把持着一方的黑恶势力。”
王文祥摆摆手,示意马占军继续往下说。
马占军继续说道:“据这位治安股长说,当年杀害周大赖子的三个东北人,他们已经捕获了。经过审问,也交待了一些材料。但是,这些交待材料却不知道什么原因不翼而飞了。而且,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当时参与审理此案的几个人,第二天,就因为年龄的关系,和上级的指示而被一刀切了,全部提前退休了。所以,此案也就不了了之。”
马占军看了一眼王文祥,见王文祥没有反应,就只好继续说道:“还有经过我们多次走访当年的杂货铺的老板的家人,他们终于吐露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情况。那就是当年的贩卖枪支的钱有于承禄的股份。而且,在死者的家属在为死者入殓的时候,在他有衣服的口袋里发现了两个纸条儿。一个写的是,千万不要上告,告也没有用,还会给家里人招来灾难。这张纸条明显是杂货铺的老板写的,我们已经进行了笔迹核对。另一张写的是,死,保全家,否则…..。这张纸条儿是于承禄写的,我们也进行了笔迹核对。”
王文祥对马占军摆了摆手说道:“够了,就凭这些事情枪毙他八回都够了,不要再往下说了,你们继续调查。完了,把汇总的材料交给专门的部门去审核,副本交给我,我要向上反映。看看,在为我们看大门的人是怎么样给我们看的大门。而且,今天,我把狠话放这儿,我如果不亲眼看着枪毙了这个于承禄,我就不走了。”
说到这里,王文祥看了一眼江胜勇说道:“江胜勇,我看在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兵,也看在你为党工作了一辈子的份上,还看在你培养出了马占军这么一个得力的人身上,我暂且不再追究你。但是,我命令你马上写辞职报告,主动地辞去一切职务,回家养老吧!原有的待遇不变。”
王文祥说到这里,又把脸一转,看着刘得盛说道:“还有你,你这几年下来过吗?认真地走访过吗?调查过吗?是不是还像我们在茂儿山那样,认真细致地踏下心来工作过吗?是不是这几年专车有了,待遇有了,小日子过得滋润了,肉吃多了,就忘了我们当初参加革命的初衷了!我问问你们,你们这样的行为对得起养活了你们的老百姓吗?你们这样行为,让当年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养活我们的老百姓感到寒心吗?我告诉你们,真正地到了让老百姓把我们看完了的那一天,你们和我现在的生活也就离失去了不远了。所以,你刘得盛也不能够置身事外,你也写检查,我报请上级批准,给你一个记大过和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三天以后。市日报和晚报上同时刊登了一条消息:“本市副市长、公安局长江胜勇同志由于身体原因,不再担任市公安局局长和副市长的职务,目前病休在家。”这样的一个结局,这样的一个结论,总算保全了一个老革命的颜面。
而且在省日报的头条,则刊登了一个和市日报的消息十分类似的消息,但是这条消息却向外界传递了一个信息。因为这条消息是这样写的。“省政法委书记兼省公安厅厅长由于工作上的失误,而受到了党内严重警告和记大过一次的处分。”只不过没有写上这位领导名字,只是公布了一下官衔。
当省报和市报的消息一刊登出来,政治嗅觉十分灵敏的于得水,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正在因为儿子的事情而惶惶不可终日的他,一看到这则消息,立刻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也就是从这一时刻起,他的手机就没有离开过充电器,你如果此时去摸他的手机,肯定会烫的惊人。
但是,一切都晚了。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电话已经在被监听的状态之中了。几乎就是在这两消息刊登出来的同时,他也失去了人身自由。用时下流行的一句话来说,就是被隔离了。而且没有根据他自己的交待,只是稍微地搜查了一下他的办公室,就起获了十四根金条,四十多万现金。并且在本县有三条住宅,除了其正室以外,另两处都是金屋藏娇。还有一个已经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而这个儿子比他的孙子还小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