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磁针石如何腹诽,萧子承听了这话还是很高兴的,自己是天子,佛祖自然会保佑自己的妻儿。
且说春选侍正在自己宫里生闷气,听得磁针石传旨,差点气晕过去,恨声道:“定下那小贱人在皇上面前诬陷我。”又转头对磁针石哀求道:“石公公,求你通融一下,我要见皇上。”
磁针石看着春选侍,也有些可怜她小小年纪被皇后选中,虽说飞上枝头,可不光不能生育,听说每次月事来临,都痛的起不来床。为人棋子,身不由己!磁针石心里叹息,只当自己结个善缘吧!便提点道:“不是奴才不帮小主,只是不知,小主见了皇上想说什么?”
“自然是。。。”春选侍猛然顿住,皇上并没有处罚自己,自然自己也没有什么可申辩的。难道自己还能说不愿意为皇后和未出世的皇嗣祈福?春选侍只是年轻,没经过什么事,所以有些沉不住气,却并不傻。磁针石提点了一下,她便反应过来,此刻做什么都是错,只能先去宝华殿,等皇后娘娘生下小皇子后再作打算。于是向磁针石点头谢道:“多谢石公公,还有劳公公稍待,容我收拾一下东西。”
磁针石见她明白过来,也不多说,只应道:“还请小主快些,奴才还要回去复命。”
春选侍命丫鬟抬水,焚香沐浴,换上素色衣物,简单的盘了发髻,也不戴钗环,只拿了些贴身衣物便跟磁针石去了宝华殿。“辛苦公公特意陪我走一趟,还请公公替我禀告皇上,请皇上放心,臣妾定会求佛祖保佑皇后娘娘平安为皇上生下小皇子。”
磁针石笑道:“奴才定会为小主禀告皇上,奴才就不打扰小主祈福了,奴才告退。”
磁针石这这趟差事时间不短,等他回到乾清宫,萧子承已经准备和蓝选侍就寝了。见磁针石进来复命,便问道:“怎么才回来?难道她不愿去给皇后祈福,折腾了这么久?”
磁针石忙陪笑道:“奴才该死,让皇上久等了!春选侍倒不是不愿意去,只是说要焚香沐浴,奴才想着为皇后祈福,自然是要庄重些好,便多等了会。春选侍这会已经去了钗环,素服在宝华殿祈福了。春选侍让奴才代为回禀皇上,她定会诚心祷告,求佛祖保佑皇后娘娘平安生下小皇子。”
萧子承听了,觉得心里火气消了些:“她若真能明白朕的一片苦心,也算有长进了。”
蓝选侍听了,倒有些可惜,这回春选侍竟长脑子了,本还希望她闹一闹,彻底失了圣心才好。不过如今也没办法了,好在至少皇后生产前,自己可以专心固宠了。过些日子,没准皇上都不记得春选侍这个人了。
坤宁宫中,秋月向皇后禀明此事,说道:“总算春选侍还有良心,为娘娘祈福还算诚心。”
皇后轻笑道:“她哪里是有什么良心,不过是还没蠢到家罢了!不过她也实在是没用了些,竟然这么快就败了下来。”
秋月想了想说道:“春选侍到底年轻,之前又都有娘娘护着,自然不是蓝选侍的对手。这次吃了亏,以后再有娘娘指点,也就好了。”
“但愿吧!若是一直这么没用,本宫也不必留着她了。”说罢,皇后若有所思的说:“蓝选侍看来是有些本事的,若能听话大约也是颗好棋。”
秋月有些迟疑:“蓝选侍看着可是个很有野心的,如今又独占君恩,只怕不肯乖乖为娘娘所用。”
皇后看得却很清楚:“独占君恩?她能占到几时?别忘了,最多再有一年,皇上就要选秀了,到时她的新鲜劲也过了,只怕她还要求着本宫用她呢!有野心的人才好用。要不人们怎么说无欲则刚呢!不过不急,再看看。”
秋月点头,又想到春选侍,到底有些从前的情分在,忍不住说道:“要不奴婢去宝华殿看看春选侍吧!宫里的奴才最是跟红顶白,若是不照看一二,只怕春选侍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皇后摇头道:“不必,吃些苦头,她才知道谁对她好呢!”秋月闻言只得作罢。
日子转眼就到了九月十五,晚上,萧子承按例歇在坤宁宫,谁想睡下没多久,皇后便发动了,倒把萧子承吓了一跳。好在坤宁宫早就做足了准备,东配殿早就收拾出来作为产房,各项东西齐备。秋月和稳婆把皇后扶进了产房,太医也随后就到了。
皇后这胎养的很不错,等萧子承听到磁针石回报,太医和稳婆都说皇后目前很好,只是头一胎,时间难免久些,也就放下心来。磁针石又劝道:“皇后娘娘估计还需要些时候,皇上待会还要上朝,不如再躺会也好。”
萧子承假寐了一会,起来问问皇后一切都好。便去上朝了。下朝后处理了几件要紧的事,又匆匆赶回坤宁宫。谁知才进坤宁宫,还没走到殿前,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啼哭。萧子承一愣:“生了?”
磁针石满脸是笑:“听这哭声必是一位健康的小皇子。”
萧子承也很激动,几个大步走到产房前。不过片刻,稳婆抱着一个婴儿从产房里走了出来,满脸堆笑的跪在萧子承面前:“恭喜皇上,皇后娘娘为皇上生下了一位小皇子。”
“起来!起来!”萧子承第一次见这么小的婴儿,只觉得又小又软,也不敢伸手去抱,忙让稳婆起来,就着稳婆的手细细端详。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儿子,是自己的嫡子!虽然刚生下来的婴儿皱皱巴巴,实在没什么好看的,萧子承也觉得顺眼的很。
磁针石更是凑趣的说:“看看小皇子多壮实啊!这眉眼跟皇上一模一样!”磁针石这么一说,萧子承越看越觉得像,笑的嘴都有些何不拢了:“好!好!人人有赏!坤宁宫上下有功,赏一年俸禄!太医稳婆各赏纹银百两。”顿时一片谢恩声。
皇后在萧子承歇在坤宁宫的时候发动,小皇子又刚好在萧子承下朝刚进坤宁宫的时候出生,让萧子承觉得这孩子和自己真是有缘。皇后折腾了一夜,已是累极了,知道自己生下小皇子后,彻底放下心来,早已昏睡过去。